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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下5℃的天，纷纷扬扬地飘起了似雪似雨的结状粒。
满城都是寂静，风没有了阻碍，猖狂地在城市间流窜，吹得路上的行人跌跌撞撞。
今年的年过得十分寂然，街道上再也没有张灯结彩的红灯笼，永夜不眠的霓虹灯，也没有穿着新衣服洋溢着欢快笑脸的孩童走街串巷。
“本来想去看看超市有啥东西可以办点年货的，贵点也就贵点，结果连福字差点都买不着。”余音摘下头上的兔绒帽子和挂耳，对着槐中月吐槽道。
外面几乎找不到一家开着的店铺，超市和粮站倒是大排长龙，但她辛辛苦苦排了两个小时的队走进超市，几乎找不到一件可以买的东西，粮食就别说了，早就在开店的前半个小时被人抢购一空，最后只能拿着一两米一张的福字离开。
现在外面买卖几乎都已经断绝了金银的交易，而到了年关大家更是想要想尽办法为家里的年夜饭多赚一碗米饭，钱币已经基本失去效力，哪怕国家再怎么鼓励，却也回不到曾经。
而等她出了超市往粮站走，才发现不到下午五点，粮站已经关闭了兑换窗口，各色粮站员工行色匆匆地离开。
而她正好遇上了下班的闻乐简，两人就一起打道回府。
“中月，这是粮站给的年货，今晚大家一起吃吧！”跟在余音身后的闻乐简轻车熟路地抱着一箱年货走进厨房。
“哟，谢哥，今晚的年夜饭你主厨啊？”
正在切包菜的谢堂恩手上刀影不断，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你们来啦，帮我把今晚要涮的菜洗了吧。”
闻乐简瞄了一眼厨房菜篮里满满当当的黄瓜，韭菜，葱段，白萝卜啧啧称奇：“这么丰盛啊？今晚吃啥啊？这也太香了！”
他揭开了炉上煨着小火的高口砂锅，浓郁的羊香味混杂着令人身体发烫的姜辣气就直扑面门。
闻乐简眼睛一亮，又陶醉地猛吸了一口，咋咋呼呼地道：“居然有羊汤！谢哥你从你朋友哪儿买羊了？！”
谢堂恩对于他的误会也没有解释，只是一边将切好的包菜丝放进沙拉盘中，一边指挥闻乐简干活：“过年嘛，正好我朋友哪儿杀羊，我就高价买了半头让他冰冻运过来，这锅羊骨汤中月炖了一天，今晚拿来涮肉吃。你帮我把菜洗了切好，我等会去把冻好的羊肉拿出来切。”
闻乐简抹了抹嘴角不存在的口水，比了个ok的手势：“得嘞！”
他撸起袖子就开始在厨房里忙活。
“今天阿简怎么怎么早下班？这几天粮站不是忙得很嘛？”槐中月拉着余音在衣帽间里忙活，一边问。
前几天夏春云来，她就把成熟的蔬菜都摘了下来给她带回去，只留下今天年夜饭足够吃的分量，现在整个种菜渠空空荡荡的，得重新翻土插苗。
而她这么问，是因为临近年关，政府特赦让粮站给民众们开放了一次额外的领取份额，每家可以凭户口本领取一份年货，五斤大米，一包随机脱水蔬菜，一份午餐肉罐头，250g炖汤骨和一个水果罐头。
听起来并不多，但好歹也算得上是营养均衡，至少年夜饭上，再穷的家庭也能看得见肉，看得见菜，有一碗热腾腾的骨头汤喝，饭后还能吃点水果罐头甜甜嘴。
因此虽然有不少人埋怨着政府小气，但还是攒这户口本就往粮站冲。
他们也不想想，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远远不够的份额，在近三千万人口的大城市中政府得支出多少的资源。
“说是粮站的货已经兑完了，就给员工们早点放年假，”余音戴着手套将番茄的秧苗小心翼翼地栽进小坑里，一边赞叹：“你这菜种的也太好了，我都快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种田的血统了，我屋子里那些菜长得蔫巴巴的，就跟营养不良的一样。”
我那是作弊了！槐中月笑了笑没说话。
现在谢堂恩的玉葫芦每天能存下10滴玉液，除了他们固定用来练功的两滴，剩下的他们都给储存起来，她每三天会给屋子里的植物用稀释了一万倍的水浇水，不然这大冬天的，要活下植物太不容易了。
但是就算是稀释了一万倍，这水里的能量还是让这些植物看起来神采奕奕的。
不过患了枯萎症的，该枯萎还是得枯萎就是了。
“不过那些还没兑换到年货的人家怎么办？”槐中月岔开话题。
这余音也不知道了，她摇了摇头：“可能明天？或者是等粮站补货吧！阿简好像说粮站准备有新动作了。”
“还要有新动作？”槐中月有些惊讶，“难不成还能再领肉菜？”
余音纠结地皱了皱眉头：“不是没有可能，待会儿饭桌上问问阿简吧。”
说话间，门外响起了门铃声。
“应该是妙仙和洛凭来了。”槐中月将沾满泥土的手套脱下挂在种菜渠上，扶着双膝站起身。
“新年快乐~月月！”果不其然，打开门，关妙仙就开心地张开双臂给她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新年快乐，中月。”站在关妙仙身后的洛凭也露出温和的笑容，提了提手上的东西：“我和妙仙准备了点年货想着今晚大家一起吃。”
他手上拿着一个不锈钢保温桶，另一个手上提着一盒做工精美的点心。
槐中月失笑：“你们人来就行，怎么都带着东西，今晚东西多到要吃不完了。”
余音准备了每人一碗八宝粥，闻乐简带来了不少干果和零食，加上今晚的各种菜色，估计一桌饭都够他们几人吃上三顿的。
这放在外面可能得活活气死人吧！
“没事，包装的东西放得住，今晚要是吃不了你们就留着以后吃。”洛凭将手上的礼品盒子放到茶几上。
“这段时间你们把生意分给我和妙仙做，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
关妙仙抱着槐中月的胳膊也连连点头：“都说吃人嘴短，今天凭仔轮休还是他们科室主任特批的呢，不然年夜饭都得在医院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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