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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不是学这里的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她只是跟朝堂上的那些男人们没有什么交集来往……除了宇文启明。
宇文启明是少数几个常进后宫的官员之一,而他的活动范围也只限于乾宁宫的勤政殿和御书房。
所以,夏萱萱第一次踏出乾宁门,来到宝和殿,会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和花团锦簇的后宫比起来,乾宁门外的三大殿巍巍壮观,金漆雕龙,朱楹金扉。进殿之前,先爬一段五米高的汉白玉石砌台阶,就会让人觉得皇威煊赫,莫名会有一种压力感。
宝和殿里,文武百官已经聚齐,太后一出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垂手而立。
拓跋擎苍和拓跋擎宇也起身走过来,一左一右搀扶住太后的手臂,将太后扶到正位席上。
随即拓跋擎宇退到一边,皇上和皇后分别陪在太后的左右手边。
大殿中,宴席的席位已经摆好了,左文右武。
夏萱萱就站在正中间,左右瞧了瞧,没有她的位置。
她总不能坐到主位上吧?那她可真是太飘了。
正在她尴尬的时候,拓跋擎宇朝她招手,示意她到他那里去。
在文武百官之上,正中主位之下,左右各设有一长桌。
左边坐着拓跋兄弟中的老七和老八,这两位少年王爷被拓跋擎苍送到军营中历练,前几天才刚奉旨还京,所以夏萱萱还是头一次见到他们俩儿。
右边那张桌,就只坐着拓跋擎宇一个人。
夏萱萱觉得,她坐在拓跋擎宇身边,是最合适的了,于是她走了过去。
“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怎么傻呵呵地站在那里?”拓跋擎宇凑到她耳边,小声问她。
夏萱萱小声回:“以为没有我的位子,尴尬得要命,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离开呢。”
“没看到我这边有空位子吗?傻瓜!”拓跋擎宇轻轻地嗔责她一句。
夏萱萱正想回嘴,抬头看见对面的老七和老八正在打量着她,她赶紧闭了嘴。
算了,这种场合就不要和他斗嘴了。
她勾起唇角弯起眼睛,摆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来,朝着对面的老七和老八挥挥手,算是和他们第一次打招呼了。
老八拓跋擎武也冲着她笑起来,举起手朝她挥了挥。
老七拓跋擎文年纪不大,却长了一张严肃的面孔,脸上一丝笑模样也没有,只是冲着夏萱萱拱手一揖,算是还礼了。
这时候,吴良英已经读完了一大段贺寿的词,然后高喊一声:“拜!”
只见殿中文武百官呼啦啦全部跪下了。
对面的老七和老八也走出来,在太后的面前跪下了。
拓跋擎宇用胳膊肘儿轻拐了夏萱萱一下:“我知道你不爱跪,但是今天这场合恐怕……”
“在颐春宫已经跪过了,不差再多跪一次。”
夏萱萱轻快地起身,跟在拓跋擎宇的身后,也跪了下去。
“太后万寿无疆!寿与天齐!”
殿中群臣山呼海啸般的祝寿声,震得夏萱萱心脏都多跳了几下。
仪式结束,宴席开始,夏萱萱心想:我终于可以好好吃饭了,快要饿扁了!
她眼巴巴地盯着小太监手里的菜,第一道摆上来的就是她的心头之好,一整只烤乳猪!
她拿起切肉的刀,正准备下手,就听到拓跋擎苍叫她:“萱萱!来!到这边来!”
夏萱萱手中的刀刚刚在乳猪的后腿上切下去,听到这一声召唤,她狠狠地咬了牙,心中暗道:今天的主角是我吗?你就不能让我隐身片刻,好好地吃一头乳猪?叫我干什么?叫我干什么?!
心里这样想着,行动上却不敢怠慢,赶紧放下刀子,笑眯眯地起身:“谢谢皇上,我在这里坐着就挺好。”
刚才她进来的时候,群臣就已经开始关注她了。听皇上这样一叫,一百多道目光再一次将目光投向她。
夏萱萱倒没有社交恐惧症,但是这么多人盯着她,她没有办法好好啃猪蹄儿啊!
拓跋擎苍却不肯放过她,向殿中群臣介绍她:“本来公主的授封之后,要见诸位臣工的。但是萱萱并不喜欢繁琐的礼节仪式,所以朕只授了她金册,其他仪式都省减了,诸位臣工也没有见过她。今日便是一个好机会,借着母后五十大寿的机会,让她与诸位臣工也认识认识。”
话说到这份儿了,夏萱萱还坐在那里就不好了。
夏萱萱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烤乳猪,小猪猪那对眯眯眼分明就是在嘲笑她:想吃到我?没那么容易。
她起身,上了几级台阶,来到了高高在上的主位上。
拓跋擎苍拍拍身边的位子,示意她过去坐。
她当没看见,径直来到宇文凤怡的身边,坐在了皇后的右手边上。
因为皇帝郑重介绍公主了,诸位臣工便齐举杯,要敬公主殿下一杯酒。夏萱萱只好举杯回敬,见大家都一饮而尽,她一仰脖将整杯酒灌入喉中。
哇!这是什么酒?真辣啊!她赶紧夹了一块肉,吃下去之后,觉得好些了。
就在她要吃第二块肉的时候,她听到拓跋擎苍说:“朕的五皇弟……”
拓跋擎宇立即站了起来,垂首肃立,洗耳恭听。
夏萱萱的筷子也停住了,她有一种预感,在这种场合宣布的事情,一定是一件大事。
这兄弟俩儿的关系,从上次校场点兵之后,似乎缓和了很多,但是平日里又不见他们有什么来往,仍是淡淡的。
“朕的五皇弟,赤胆忠心,骁勇善战,镇守玉潼关十年,横扫胡虏,战功彪炳……”拓跋擎苍极尽赞美之词。
夏萱萱心想:你最好别是削他的兵权,如果你在这种场合削了他的兵权,我真的会跟你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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