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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棠动了动，“爷，您没事吧？”
浴桶不小，可装两个人还是挤了，她稍微一动就把两人之前努力空出的距离塞满了。
也不知蹭到了何处，惹得他闷哼了声。
水早就冷了，沈若棠哆哆嗦嗦往外爬。
回头看萧熠然闭着眼，神色隐忍似乎颇为痛苦，就忍不住道：“我就说我多穿点吧，你非不让，还嘲笑我身材差，现在知道我这种天生丽质的女孩子的厉害了吧？”
萧熠然猛然睁眼，幽深的眸子倒映着远处跳跃的烛火，也倒映着眼前得了便宜卖乖的没良心的蠢女人。
“不如本王再做点什么，显得你更厉害？”
沈若棠敢讨嘴上便宜，不过仗着他是真君子，现在他眼神绿油油地仿佛随时要狼变，她当场就怂了，一溜烟转过了屏风去，堪称欺软怕硬的典范！
出了浴房，沈若棠径直去找吃的，而萧熠然直到她吃完了，才携着一身湿冷的潮意出来。
虽然这一夜萧熠然没有留宿桐华苑，但桐华苑中流传着王爷夫妇十分恩爱，王妃很厉害的传说。
沈若棠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还有些不解，拉着春红问：“说我和萧熠然恩爱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说我很厉害啊？虽然我确实挺厉害的，但我总觉得她们说的和我想得不大一样。”
春红闻言，脸都红了，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来。
这时候，一个嬷嬷把春红挤到了一边去，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道：“这寻常夫妻呀，恩爱之后多半都是男人神清气爽，女人娇柔无力。但昨夜王爷与王妃却反着来，可见您身体好，体力好，日后必然也生养好，自是厉害！”
沈若棠：……
我不是，我没有，你们不要乱说！
可这话也不好解释的。难道还要说她和萧熠然是假夫妻，昨夜他其实做了柳下惠？
不可能的！
假夫妻是他们之间对外的最高机密，见光就死（这里主要指她会死）。
沈若棠干咳了两声，揭过了这个话题。
“本王妃生病这几日，琴楼那边的琴师可有练琴？”
虽然萧熠然的人品看起来比她原先想的要好，但求生这件事，值得人全力以赴。她还是想多努力，争取做个“优秀员工”掌握更多主动权。
嬷嬷和春红这下都被她问愣了，因为沈若棠调教琴师的事，她们尚且不知，自然不会关注这个问题。
这时候，忽然有人自门外而来。
“差强人意。你不在，她们也不过是寻常练琴罢了，短时间内难有什么长进。”
是萧熠然来了。
想到昨晚的画面，方才还坦然自若的沈若棠忽然红了耳根，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去，“你……你怎么来了。”
“带你入宫问安。虽不是正日子，但母后想你了，便说要见见。”萧熠然淡淡道。
“皇……母后要见我？”沈若棠皱眉不已。
想到上次皇后主动留她“说贴心话”，其实是叮嘱她在睿王府抓萧熠然把柄，今次她又主动要见，不会是来催成果的吧？
萧熠然道：“母后之前听说你病了，心中十分焦急，如今你大病初愈，也确实该去见见她。快梳洗装扮吧。”
得了令，春红便带着梳头点妆的几位嬷嬷们忙碌起来，而沈若棠张着手任由她们折腾。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像任由玩家装扮的奇迹暖暖。
忽然，她歪头看向等在一边看书的萧熠然：“王爷，您看我改名叫奇迹棠棠怎么样？飞烟飞烟得，好不吉利哦，风一吹就散了。”
有时候，萧熠然真的很想敲开这个女人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想法。
譬如现在。
名字是上了宗谱，供在列祖列宗案前的。若真觉得不吉利，早干什么去了？
“你又发什么疯？”
“我就这么一说，你不要凶我嘛。”灵动的女孩子眨眨眼，说怂就怂。
萧熠然冷哼一声，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低头继续看书。
仆妇们用缠绵的眼风来交换信息，嘴角纷纷露出姨母笑——
【王爷王妃感情正好呀】
【那可不。之前有人说王妃是王爷心头恨，这人定是瞎了。这分明是掌中娇啊！你瞧王妃这娇憨自若的样子，不是娇宠她能这样？】
【原先都觉得王爷冷心冷情，原来是个面冷心热的。王妃一撒娇，他就没辙了。】
半个时辰后，被打扮得容光焕发的沈若棠挽着萧熠然上了马车。
萧熠然对着她的脸左看右看，甚为不满：“把胭脂擦了。大病初愈就要有大病初愈的样子。”
啧，真的是一如既往的鸡毛！
罢了，他是老板，他说了算。沈若棠老老实实擦掉了胭脂，露出了几分有点苍白的脸色来。
萧熠然看了几眼，这才不说话了。
“爷，要不您先给我透几个对你而言不怎么重要的破绽吧，今日皇后少不得又要问我有没有抓着你把柄了。”沈若棠硬着头皮道。
双面间谍什么的，实在是太难了。
可萧熠然完全没了昨日做君子时的温柔体贴，冷淡道：“你嫁入睿王府不过十日，本王若这么容易就被你抓着破绽，你让各府细作情何以堪？”
“可我毕竟是你的王妃嘛，近水楼台先得月，自是与那些庸脂俗粉不同的。”沈若棠道，“拜托拜托，说点什么对你影响不大但真实的信息，助我过关吧。”
“你与其想在她那如何过关，倒不如想想如何取得藏在凤藻宫的那封密信。”萧熠然好整以暇地往软靠上倚了倚，单手支头看着她。
淦！你不给帮忙就算了，怎么还带发新任务增加难度的？
可偏偏这任务还是她自己之前夸海口说出来的，她根本没法拒绝。所以只能敢怒不敢言。
她蔫了吧唧地往另一边软靠上一倒，重重地叹了口气：“唉，那好吧！我自己想办法。”
马车摇摇晃晃，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问：“我说苏苒是你心尖宠，是你唯一的软肋行不行？我好讨厌她哦，要是皇后能帮我对付她，我做梦都能笑醒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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