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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并不觉得轻松。
因为只要她此时有任何反应,哪怕心跳加快几分,都会暴露她听到了什么的事实,而后被他直接毙命。
但她若放弃抵抗继续装死,也不代表就能平安。因为这男人的精神状态明显有些不对,行为具有不可预估性。
难,比悬崖之间走钢丝都难。
所谓度秒如年,不过如此。
她前所未有地盼起了萧熠然,希望他能快点杀到。但观星楼高九层,又有皇后借着身份去阻他,谈何容易。
然而,萧熠然的身边还跟着皇帝,事情就变得有些不同了。
秦皇后之前只知是萧熠然打打杀杀地要上来,便打定了主意要阻他一阻,给云中?争取点处理沈若棠的时间。可才往下行了一层,她就听见了宣帝的声音。
她心里“咯噔”一声,顿招旁边的太监替自己整仪容,生怕被看出什么端倪。又使眼色给心腹,让她暗中折回去通知云中?。
她来此地向来打扮得素净,表面是为了显得虔诚,实际上是为了收拾起来简单方便,自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头一次被皇帝在此撞见,多少有些心虚。
而云中?收到皇帝暗自到来的消息,顿时撤回压在沈若棠心口的匕首,将那枚金丝镂空的半脸面具一扣,就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大昭国师。
至于沈若棠,他迟疑了一下,决定先简单为她遮掩一下取血的伤口。
即便他是国师,在皇帝面前杀人,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可当云中?将手搭在沈若棠腕上的时候,神色忽然变得奇怪起来,同时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
不多时,宣帝带着萧熠然入内,而皇后跟在他俩身后,不着痕迹地给云中?使眼色,示意他遮掩沈若棠的事。
“陛下万安。”云中?端足了世外高人的气场,对着皇帝只是微微弯腰颔首,并不行大礼。
但就是这倨傲的态度,让皇帝面上有了几分笑意,“国师不必多礼,今日朕主要是带九皇子来请长生牌的,顺道来听国师唱经。”
每次宫中有人请长生牌,国师都会亲自唱经,他嗓子独特,韵律精准,自是唱的吸引人。
“不知睿王殿下要给谁立牌子?”云中?和缓地问。
萧熠然却道:“都说国师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不如猜猜本王要给谁立牌子?”
秦皇后顿时皱眉:“九儿你放肆!国师乃白日飞升的玄阳真人唯一亲传弟子,你拿试探民间神棍的方式来试探他,这是折辱!”
“谈不上谈不上。”云中?摆摆手,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既然王爷要本座猜猜,那本座就说两句。咳咳,”他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喉咙,“王爷这长生牌给谁求都行,只一个人不行,那就是睿王妃!本座这里,没有她的长生牌。”
宣帝哈哈大笑,“国师果真了得,小九就是来为他的王妃求长生牌的,只是,国师为何说求不得?”
长生牌这东西都是临时做的,怎么可能没有呢?
萧熠然也皱眉:“可是本王的王妃得罪了国师?”
皇后知道云中?是编好说辞了,但她配合地端出一副惊讶且生气的样子来:“本宫其实早就想请国师为烟儿祈福,可他说什么也不肯,今日本宫偷偷将烟儿藏在香烛盒子里带进来,想让她听经沾点清气祛晦,可国师发现后很是生气,二话不说就要赶我们走。”
宣帝惊讶不已,扭头看向秦皇后时已目露不悦:“皇后,你这行事也太荒唐了些,国师既已拒绝你,你怎么还能偷着把人带进来呢?”
秦皇后叹息:“唉,还不都是为了孩子。”顿了顿又道,“不知国师究竟为何不愿为烟儿祈福?今日陛下既然来了,本宫也想问个究竟。”
“此事事关皇室声誉,若陛下与娘娘非要问个究竟,请屏退左右。”云中?道。
宣帝和皇后相视一眼,各自挥退左右。
只有萧熠然脸色有点沉,因为,他大概猜到了这大神棍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
云中?道:“睿王妃已怀孕三月余。”
此言一出,皇后是真的惊呆了,显然她事先并不知道此事。
而皇帝震怒:“你说什么?老九成婚一月都未到,他的王妃怎么可能怀孕三月余呢?”
“陛下若不信,只管找太医来验。不过,最好还是带出去验吧。这等不贞不洁的女人,若非皇后娘娘一意孤行,她连进观星楼的资格都没有。”云中?道。
他击掌一声,顿时有小童推着躺了沈若棠的木床从祈福阁内缓缓而出。
宣帝对这个国师素来敬重,也相信他的杏林水平。他回身就甩了皇后一巴掌:“你给小九挑的好儿媳!”
云中?眼底暗芒一闪,但很快又被他压下去了。让这老皇帝疏远厌恶她,也未必是坏事。
皇后捂着脸垂眸,只是道:“皇上,此事或许有误会。”
“误会?肚子都要大起来了,难道还要说是我皇儿的种吗?三月前,他忙于剿匪事宜,甚至都不在京城!”
“三月前,烟儿也不在京城呀。”皇后道。
云中?冷漠补刀:“未婚先孕便是不清白,不该来这为国祈运的观星楼。望陛下见谅,本座要请睿王妃速速离开此地了。”
说完,他就直接对小童一点头。
那小童倒退三步,对云中?一拱手,然后又对皇帝行了三跪九叩大礼,这才走回木床前,打算抱起沈若棠丢出去。
“别碰她!”
一直没出声的萧熠然忽然如鬼魅般出现在那带木轮的小床前,一把掀翻了小童。
“本王的王妃竖着入凤藻宫,现如今却横躺在这,国师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给她扣了个不贞不洁的帽子。还不论她腹中子嗣是谁的,只要未婚先孕就是不清白?简直大言不惭!我大昭为你建观星楼,供你清修,事到临头我大昭皇室血脉反而不配在此地了?呵!”
那最后一声“呵”带着无尽的嘲弄,别说云中?听了不自在,就连宣帝看向国师的眼神也有点奇怪了。
云中?却不动如山:“这么说,王妃腹中是睿王血脉了?”
萧熠然张了张嘴要说什么,云中?又故意点了句:“殿下,面皮乃身外之物,且此事知道的人也不多,完全可大可小。但混淆皇室血脉却是大事。”
宣帝当年夺位的时候,差点被一位没有皇室血脉的假皇子击败,对此事自是格外敏感。
当即,宣帝便沉声下令:“来人,将睿王妃押下去,送进宗人寺!”
“父皇!”萧熠然挡在了沈若棠之前。
云中?:“自大婚后,本座就很奇怪为何睿王殿下的夫妻宫始终还是不圆满,原来是应在此事上。还忘殿下莫要太过伤怀,休妻再娶,必是良缘。”
宣帝也道:“朕忽然想起,京中有个富商姓苏,似乎还是你母家的远亲,那家的大小姐与你青梅竹马,人品样貌也都不错。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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