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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内,我必来接圣姑出去。”萧熠然恭敬又郑重地承诺。
圣姑虽看起来年轻,其实已年过三旬,她与萧熠然的母妃曾是义结金兰的好姐妹,所以萧熠然对她执晚辈礼。
此时,她双手环胸,盘腿坐在稻草上,绣眉紧皱。
“那小老鼠身形、骨相皆与我相似,又有千面郎君出手,扮我自是天衣无缝,别说糊弄巡查,就是萧玄青也未必分得出真假。但问题就出在这天衣无缝上。我出去了,她怎么办?萧玄青这等色中饿鬼,可说不好什么时候会再去。”
“我确实无时无刻不在盼着离开这地狱。可这要拿你媳妇儿换,他日下黄泉,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你母亲?”
萧熠然眸色沉沉,“圣姑只需在此安心等候,不必考虑这些无关紧要之事,我自有安排。”
圣姑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道:“无关紧要?衔尾蛇镯都给她了,还无关紧要呀?子瞻,口是心非可不是个好习惯。有时候,人心是安排不得的,你可莫要踏错一步,抱憾终身哦。”
萧熠然道:“我与她并非您想的那种关系,将镯子给她也只是事出有因……”
不等他说完,圣姑便打断他:“镯子是事出有因,那孕事也是事出有因吗?”她修长苍白的手指不轻不重地点在他心口,“不必向我解释什么,一切,问你本心。”
她的语气轻缓,声音微哑,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在吟诵什么直抵灵魂的咒文。
站在一旁的枫林忍不住道:“前辈,那女子只是空有睿王妃头衔罢了,腹中怀的也不是我家王爷的种。她能将前辈平安换出,已算赎罪。”
“枫林,闭嘴!”萧熠然狠狠瞪了一眼这个多嘴的侍卫,又对圣姑道,“母妃沉冤难昭,我的心里就只有为母洗冤这一件事。旁的事都不考虑。”
圣姑颇遗憾地叹了口气:“原来是别人的媳妇儿呀,那真是太可惜了,是个挺有意思的女孩子呢!罢了,你既有筹谋,就去做吧。为云斓姐姐洗冤,也是我所愿。”
*
与此同时的观星楼中,国师云中?端坐在一张矮几前。
矮几上放着一只破碎的碗,碎片上有殷红点点,正是之前接沈若棠血的那只。
国师的对面,坐着的正是要在此禁闭的皇后秦红鸾。
此时秦皇后满脸飞红,激动道:“?哥哥,以血入药后,你腕上黑线果然淡了,可见有效。只可惜被萧熠然那小子打翻了,否则你今日便可清除余毒!”
云中?也是难得地喜形于色,一把搂过了秦红鸾,温柔叫着她的小名:“雪儿,多亏了你为我费心筹谋,才能解此奇毒。”
“你是我唯一挚爱,我不为你为谁?”秦红鸾将自己埋地更深,“回头便安排人再去宗人寺取一份。待奇毒解清,你便能恢复往日的绝顶身手了。”
野鸳鸯耳鬓厮磨,渐渐将这端肃威严的神殿染上了春意……
一个时辰后,有个宫女从观星楼里出去,直奔宗人寺地牢。
她打点了宗人寺地牢的守卫之后,便见到了“睿王妃”。
“王妃,我是皇后娘娘身边当差的喜鹊。娘娘说,她寻了一个太医,能解您此时之困,但需要您配合奴婢。”
“睿王妃”歪头,问:“哦?要如何解我之困?”
宫女道:“那太医有一手放血验亲之法,即便孩子没生下来,也能以母亲的血验出生父。”
圣姑想:这可真是放屁了。
见她迟疑,宫女压低了声音道:“请王妃放心,只要带着您的血去,太医自然能验出来您怀的就是睿王亲骨肉。”
“睿王妃”饶有兴致地问;“要多少?”
宫女将一个小玉碗和一把匕首递给了“睿王妃”,“一小碗就够。王妃别怕疼,忍得小疼,免遭大罪。皇后是您姑母,她必不会害你的。”
原来那小老鼠竟是秦红鸾的侄女。圣姑心中冷笑了一声。
为免节外生枝,坏了萧熠然算计,她还是接过了玉碗和小刀,乖巧地装“睿王妃”。
但入手之后,她忽然端起玉碗看了看,又摸了摸那把小刀上的暗纹。
忽然抬头问那宫女:“你从观星楼来?”
“是,皇后娘娘被罚在观星楼禁室思过。”宫女道,“这也是国师从中牵线,为王妃想到的办法呢!”
她虽不知云中?要睿王妃的血干什么,却毫不犹豫地在那玉碗里下了毒。
毒是萧熠然走之前留给她防身的,圣姑觉得这未必能伤云中?,但能伤个别和观星楼有关之人也好。
她可是托云中?和观星楼诸人的福,才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做了狗皇帝的禁鸾许多年呢。
圣姑面无表情地放了小半碗血,温柔笑着将碗递了回去。
宫女提醒:“王妃,还有刀。”
“就留给我防身用吧。”圣姑笑得和善,可语气却不容置疑。
宫女迟疑了一下,但听到外面已响起狱卒的脚步声,便不敢再纠缠,只好拎着食盒离开了。
*
地牢密室中,沈若棠悠悠转醒,望着自己四肢上锁着的链子,心中一片寒凉。
虽然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还是不免难过。
自穿越后,她对萧熠然有畏有惧有欺骗,但那都是基于自保,她从未害过他,甚至很努力地帮过他。
但他呢?
沈若棠望着自己腕上铁箍,苦笑不已。
原来,真心确实未必能换回真心的。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再想萧熠然的事,而是想想怎么在老皇帝来的时候保全自己。
铃铛自然是被带走了,但这不要紧,只要能发出动静,她就能催眠。但她不知道自己要被关多久,一次能糊弄,两次三次四次呢?
她对自己的未来前所未有地迷茫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密室的门开了,她紧张地望过去,发现来人是送饭的宫女,才松了口气。
为了不露馅,她端出了之前被锁在此的圣姑的洒脱不羁样来。
但吃饭的时候,她恶心的不行,强忍了几次也没忍住,吐了个昏天暗地,甚至直接晕死了过去。
宣帝萧玄青听说了宗人寺密室中的事后匆匆赶来,一个年纪颇大的医女从那玉床边退出来,低声道:“皇上,圣女她有孕了。但圣女又被囚多年气虚体弱,这玉床又过于寒凉,所以此胎怕是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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