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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瞬间，秦飞烟有点同情这个爱而不得的女人。
如果不是真的将萧熠然放在了心上，又怎么可能被伤成这样呢？
见她走过来，苏苒眼底爆发出了无比的怨毒：“王妃姐姐，那种情形，您看得下去吗？”
“嗨，看不下去就不看呗。做不做由不得我们，看不看还不是咱自己说了算。”秦飞烟在她身边坐下来，想开口安慰她，又不知道怎么说。
“只要她死了，就可以不用看了。”苏苒几乎魔怔一般说道。
秦飞烟下意识地左右看看，发现这边没守卫，才松了口气。
“有些事，你想做，但不可以说出来。说出来屁用没有，还容易被人听去。”她警告苏苒。
苏苒却道：“王妃姐姐，您也是希望她死的，对不对？这女人太嚣张了。萧哥哥就跟被灌了迷魂汤一样！”
秦飞烟叹了口气：“你要再死啊死的，我可不跟你聊了。”
沈若棠知道了那么多事，说不定还会威胁到辰哥哥，她当然也希望这女人能永远闭嘴。可她也惜命呀。
“我呢，这么说吧。你有主意你就去干，我最多在不影响我生命的情况下帮你一下。我是不会正面与她对着干的。”秦飞烟如是道。
“你……你怎如此软弱！”
秦飞烟耸耸肩，信口胡诌：“我的理念是，丈夫可以是别人的，但命是自己的嘛。反正你要和我联手，我就把底线放给你。你想要我兜什么，只要不影响我生命安全，我都答应。”
这次，苏苒沉默了很久很久。
“那就提前谢过王妃姐姐了。”
*
尽管萧熠然后来哄了沈若棠好久，但她之后虽然也说也笑，却一直都是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萧熠然久居高位，平日里都是被人捧着的，何曾被如此敷衍过。
他终于也忍不住了。
“沈若棠，那记忆就对你如此重要吗？你就非要冒着危险去找过去？”
他的脸色也冷了下来，眸光沉沉地盯着沈若棠，阴霾爬上了眼角眉梢，“不找了，不行吗？”
萧熠辰算计的没有错，他所给的那本书，像是一根刺一样的扎在了萧熠然的心上。
不管沈若棠是不是细作，她的神秘和与众不同都有目共睹。
萧熠然离她最近，对她与常人的殊异感受最为明显，有时候他甚至也会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才养出了这样一个似明珠般耀目又活泼的灵魂。
可拿到萧熠辰给的那本书之后，他开始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感到惊惶，甚至有意地不再去考虑。
他知道这是一种逃避，但有用。
雪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萧熠然见她乌黑的发丝上染着的雪花，担心她冷着，便将她披风上的帽子给罩上，将人直接带进自己怀中，揽着就要回屋。
沈若棠作为一个催眠师，职业敏感让她很快察觉到了萧熠然情绪的异样。
他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意识到这点之后，她沉吟了一番。
“我过去的经历造就了现在的我，如果我不找，我就是不完整的。萧熠然，这个问题上我不想对你有任何的糊弄。我不喜欢悬而未决，所以想求个真相。请你理解我，好吗？”
“如果想起过去，会让你离开我呢？”
他果然是知道了什么！
这一次，她沉默了很久很久。
聚散是缘法，但求真乃大道，哪有因为缘法而荒废大道的道理呢？
可这是一句不能说的真话。
“谁告诉你的？那个人怕是担心我想起什么，对他不利吧？”沈若棠轻嗤一声，“恕我直言，替嫁之事我虽记不得始末，却坚信它背后有蹊跷。萧熠然，你可以因为喜欢我而觉得这是一场歪打正着的好姻缘，却不能不追究这好姻缘的起时的恶意。”
挑拨离间这种事，谁还不会呢？
“如果我想离开你，想不想得起过去，我都会离开你。同样，如果我不想离开你，山无棱天地合，海枯石烂宇宙湮灭我也不会走。”她纤白的手捧起他的脸，“所以，信我，好吗？”
“狡猾成这样，连个不走的承诺都给不了，还想让本王信你，嗯？”萧熠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已经无计可施。
他也算是个位高权重的王爷，也曾战阵迎敌杀伐果决，气势从未落于人下。可不知道为什么，对上这个小女人，心理上竟半点占不得上峰。
沈若棠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便充满哲学地说：“这世上本无我，当你爱我，我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又是这种奇奇怪怪的说法。
萧熠然无奈：“你倒是惯会占便宜。为爱而留，不爱就走。”
沈若棠却狡黠地眨眨眼：“您再仔细想想，我这是占便宜吗？你爱的时候，我就出现，你不爱我就消失。多么贴心可靠不惹麻烦啊！”
萧熠然自认为得了承诺，心中郁结的那口气顷刻散了大半。
沈若棠也松了一大口气：这届孩子不好忽悠啦，又偷换概念，又搬出哲学，才把人聊瘸了，好险！
然而，虽然沈若棠让萧熠然暂时相信自己不会走，那些守卫却并未撤下，最多不过不拒她行动罢了。
但与秦飞烟见面，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睿王殿下他理由充分——保护她不受秦飞烟伤害。
这弄得沈若棠每天都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想办法伤害一下秦飞烟，向萧熠然证明一下食物链的正确顺序呢？
但又觉得真干了的话，良心会有点痛。毕竟秦飞烟蠢萌蠢萌的，还怪可爱的。
而就在她举棋不定的时候，她的听雨阁来了位难得的访客。
访客她妆容精致，打扮入时，脸上带着几分倨傲。
“侧妃姐姐好。我是府上的管事苏苒，原本早些就要来给姐姐请安，可惜王爷安排的事务太多，这才耽搁到了今时今日，还望姐姐莫怪。”
沈若棠单手支腮，一双妙目含笑带光地望着她。
欺负小蠢萌良心会痛，可欺负送上门的小绿茶，应该会很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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