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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上负责表演的人已经换了一波人。
“这人瞧着有点眼熟。”沈若棠指着中间那人说道。
下一瞬,满树银花炸开,装点整个夜空,美不胜收!
沈十三从人群里跳出来,摘下面巾,笑嘻嘻道:“师父,徒儿来给你拜元宵了。”
沈若棠盯着看了两秒,忽的反应过来:“十三,是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前日。”沈十三跳到她另一边位置坐下,拿起桌案上点心吃起来:“师公说,我这个做晚辈好不容易回来,却没有准备礼物不像话。便让我顶了满树银花的缺。师父可喜欢我这份礼物?”
沈若棠笑了下:“谢谢,我很喜欢。对了,青叶,礼物。”
顾萱轻笑道:“听说这满树银花,用的是烧化开的铁汁,若是没有力气,不但不够美还很危险。我今日可真是借了王妃的光,才看到这般美的表演。”
“我说萧熠然那小子,这几日怎么神神秘秘的。”顾平章也呵了声,今日是元宵,他也没有闷在药房里,过来看杂耍。
末了,他还感慨了声:“奇怪,他什么时候这么懂了?”
沈若棠微微一愣,对啊,那家伙什么时候这么会哄女孩了?
“哎呀。”顾萱忽的低声叫了声,瞪着对面的人呢:“你做什么砸我?”
沈十三拿着花生米:“我刚刚看到你笑了,你为何笑?”
顾萱鼓了鼓脸颊:“节目好看。”
“不对,你刚刚明明看的是我师父。”沈十三一口拆穿了顾萱的话。
沈若棠被这一打岔,忍不住捂嘴笑,她这个徒弟还真是够直男的,哪能这么直白问女孩子!
顾萱没好气的别过头去,她哪里好直接说,睿王有这个点子,还是她那日马车上提的。
一片笑闹里,刘管家匆匆走到顾平章身边,低声说了两句。
顾平章当即起身。
这边动静不小,沈若棠自然不会没注意到,她喊住刘管家。
“宫中歌舞里混进刺客?”沈若棠神色微微一变,当即起身说道:“赶紧让杂耍表演停下。”
顾萱也起身请辞。
沈若棠眼底闪过一丝担忧,皇上遇刺,大街上难保不会有人乘机捣乱。
“十三,你送顾小姐一程!”
沈十三抱拳:“是师父。”
等这边安排妥当后,沈若棠一颗心都跟着飞到皇宫去了。
其实她想跟着一起去,可她现在这幅身体,实在是病弱,跟着过去说不定还会添乱,还不如留在王府等着。
“王妃,您的药。”
“先放着。”沈若棠随口应了声,目光依然落在门口的方向,青叶已经去守着外门,一有消息就会通知过来。
丫鬟神色犹豫:“顾大夫离开之前叮嘱过,药好了后一定要立刻喝,您的身子要紧。”
沈若棠烦躁的抓了下头,拿起一旁桌上的药碗就准备喝。
“等一等。”
沈若棠回头,就见春红以非常快的速度跑过来:“王妃,还没验毒!”
沈若棠也没拒绝,将药碗递过去。
那丫鬟面色一变,扭头就跑。
春红神色冷漠,撩起袖子,手腕上的袖箭对着丫鬟逃跑的对方就是一下。
女人应声而倒。
“拖下去审问。”春红语气冷漠而嗜杀。
很快有个黑衣人跳出来,一下子就拖走了那丫鬟。
春红回身,福了福身道:“抱歉,让王妃受惊了,奴婢告退。”
沈若棠被这样变故吓了一跳:“等等。”
春红顿住:“王妃还有什么吩咐?”
沈若棠目光怔然,可语气却非常肯定:“你不是春红,你是谁?”
‘春红’抬起头来,轻轻吐了口气,然后揭掉面具:“王妃,奴婢名叫海棠,是一名暗卫。”
猜想被证实,沈若棠忍不住后退一步,她感觉脑仁突突突的疼起来:“春红呢?”
海棠发现情况不对,赶紧又把面具贴在脸上:“奴婢就是春红。”
“你都已经自爆身份了,我怎么可能不知你是谁?”沈若棠都要被对方这举动气笑了:“为何假扮春红?你有何居心!”
海棠一听这话,就知道王妃还没想起之前的事,当即说道:“春红家中有事,被放了假,可您被春红伺候惯了,王爷便让奴婢易容成春红。”
这番话,可以说是漏洞百出。
沈若棠眸光深了深:“说实话!”
海棠沉默。
沈若棠冷笑了声,忽的往一旁桌案上走去:“我之前也失忆过,可自此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
沈若棠回头看了眼,却有点疑惑了,若是这海棠当真心怀不轨,在发现她有机会窥探真相时候,不应该方寸大乱么?
对方这么镇定,是笃定就算她知道真相也不会怪她?
她很快翻出了一个本子,迅速翻看了起来。
最开始是她感觉情况不太对,时常会忘记事情,所以将其记录在本子上。
翻过十多页后,她重新找回这个本子后开始记录的。
她看完后,却彻底愣住了,整颗心都堵得难受。
原来春红已经死了。
还是被苏苒害死了。
可她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却让那女人逃出生天了。
海棠快步过来,眼底带着担忧:“王妃,您还好吗?”
沈若棠摆了摆手,眼眶虽然发红,却还算镇定。
早在发现这个春红不对劲时候,她就有了这个预感。
她摆了摆手,语气微冷道:“我没事,等那丫鬟审讯结果出来,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海棠应了声,看起来有点一板一眼。
沈若棠抬眼:“抱歉,这段时日委屈你了。”
“王妃,您之前已经说过对不起了。”海棠语气板正。
“我忘了。”明明是前天的事,可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沈若棠握紧拳头,心底其实是有点恐慌了。
她真怕再这么下去,会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你下去吧,我有点累了。”
海棠又看了眼她,心底有点着急,王爷怎么还没回来!
屋内只有她一个人,她再次将那本笔记看了一遍,然后拿起笔开始在最后一页开始记录今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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