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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下随军大夫正专注着替将军治疗,纱布换了一个又一个,地上全是带血的纱团,大夫也是满头大汗,可以看出来他的压力也不小。
“师父,我把银针消好毒了。”
旁边一个一看就是书童打扮的青年把刚在火上烫过的银针递给军医,看起来应是军医的徒弟,只不过他身形生的比较健硕,比起大夫,他更像是个行军打仗的。
乔清若接过银针,吩咐道:“把那些止血的药草都拿出来,待会儿看我如何行事。”
“嗯,我这就去拿!”那青年应道,随后去药房拿止血的药材。
林荣澈此时的打扮也好不了多少,和自己的大哥比起来也不遑多让,他身上都是血,也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或许两者都有。
此时的他看着躺着的大哥,对军医焦急地问道:“乔军医,我大哥怎么样了?”
乔清若正聚精会神地忙着用银针止血,实在是抽不空来回答他的问题。
没得到回答,林荣澈脸上满是痛苦懊悔之色,挫败地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去追那些残兵败将,大哥也不会因为保护我……唉!明明大哥才说的穷寇莫追,我为什么当初没有听大哥的话!”
不多时,宋大锤已经带着祝老头和青芽走了进来。
青芽一进帐篷就看见躺在床上的林如海,血已经把被子都染红了,然而他的面色却极其苍白,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而且帐篷内浓重的血腥味让她有些妊娠反应。
这将军受伤了不可谓不是一件大事,外面那么多人等着呢,还有那些残兵败将,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再来个突击?可以说将军是他们军队里的顶梁柱!
林荣澈看着他们来了,忙收敛起自己的情绪,说道:“回来了就好,你脚上的伤如何了?”
青芽连忙回道:“没什么大碍了,已经敷了药,比之前好多了。”
林如海重伤,林荣澈也没有什么心思叙旧,和青芽简单说了几句便吩咐人道:“宋大锤,祝老头,你们赶紧去伙房多烧些热水,将军这里要备着。”
宋大锤和祝老头赶紧听从吩咐,回伙房去烧水做饭。
青芽看了看帐篷,觉得没自己什么事儿,自己也不是医生,在这里插不上手,还不如跟着他们回伙房烧水。
青芽刚要转身跟着老宋他们离开,却被林荣澈给叫住。
“你先别走,大哥现在受着伤,不太方便,我一个大男人的粗糙惯了,照顾不好大哥,你好歹也算是个女人,做事比我们这些大老粗细心又妥帖,接下来几天就麻烦你照顾大哥了!”
青芽听到这话只得答应下来,乔清若瞧着又有了帮手,便毫不客气地使唤起人来,一会儿让她去拿热毛巾,一会儿让她用凉水湿毛巾,顺便递个东西之类的。
刚刚打完仗,可以说军队如今是“百废待兴”,一堆的事务等着将军处理,将军如今昏迷不醒,这重担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副将林荣澈身上,纵使他再不放心大哥,也只能找个人帮忙照顾着些,自己去和其他副将去处理军中事务。
青芽还没有见过这种箭伤,看似创口很小,实则伤的特别深,尤其是拔箭的时候,除了血一股脑的涌出来,还有一些碎肉也带了出来,除此之外,军医还用小刀把箭伤周围的肉给挖去一点,随后用火把刀烫至高温,再贴到伤处进行高温烫,以防失血过多。
这一番程序下来,不说床上的人面白如纸,就连青芽在旁都替他觉得疼。
有种疼叫做别人看着都疼!
顾不得妊娠的恶心,青芽握住床上人的手鼓励道:“再坚持一下,你想一想你的责任!想想你的兄弟们!他们都在等你!”
乔清若虽然身为军医,但医术也只能称得上一般,名医谁来军营里受罪啊!这箭的位置颇为微妙,稍微一个不注意就有可能让将军送命,甚至可以说将军的命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医治将军。
拔箭之后,林如海彻底失去了意识,整张脸苍白的不像样,整个人还在鬼门关徘徊,连呼吸都变得微弱,青芽凑近听才能听到。
这种重伤,除了前期拔箭的处理,还有后续的感染问题,青芽摸摸林如海的额头,不出意料地烫人,青芽赶忙拧了湿毛巾搭在他的额头上,问乔清若:“军医,将军现如今怎么样?”
乔清若把了脉虽然脉象微弱,但好歹不曾有过滞钝,算是把脚从鬼门关里踏出来。
“如今就怕伤口感染,你这两天记得勤给将军换药,保证创口的干净,这发烧正常,待会儿我让徒弟煎一副退烧药,你喂将军喝下,将军如果这两天没有什么大变化,这病情就算是稳定了,所以你一定要多加上心,夜里也多起来看一看。”
青芽忙应了下来,这都是自己该做的,青芽送走军医,下意识地往林如海那里看,只见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发烧而变得通红,然而嘴唇却是苍白起皮的,她如今对这位将军的观感很复杂,首先他肯定是个善待下属的将军,不然老宋他们不可能老说他的好话,其次他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一想到林府老夫人的要求,青芽无力极了,她真的是做不到恩将仇报啊!
“我该怎么对你呢!”她轻声道。
期间青芽给林如海换了几次湿毛巾,每次毛巾换下来都带着滚烫的温度,青芽试过用酒精给他擦身的办法,效果是有那么一些,顺着胳膊擦到手的时候,青芽观察着男人的大手,他的手因为常年执剑,每根手指都长满了厚厚的茧,甚至连虎口都有茧子。
青芽心里升起一股敬畏,这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当然她家的擎苍也不差。
用白酒擦完身后,青芽过了一会儿又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温度没有刚才那么高了,不会还是在发烧。
青芽又给他换一条毛巾敷在额头上,看他嘴上已经干裂起皮,青芽想要把他扶起来让他喝点水,然而碗递到了嘴边,青芽这边发展他根本不张嘴,水便顺着唇角往脖子处流。
青芽只好用湿帕子往他的嘴上点,好歹把他的嘴唇湿润一下,不至于起皮干裂。
青芽不知道,在她照顾将军的这段时间,林荣澈来帐篷里看过几次,他实在放心不下大哥的伤势,所以过来看看。
看到青芽照顾大哥照顾得那么认真,林荣澈这才放心了一些,军中事务繁多,他也不可能每天都盯着这里,所以他得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来照顾大哥。
林荣澈看着躺在床上的大哥,他至今都能刚起来当年他刚去军队的时候就是大哥带着他去的,当时大哥只说让他保护好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捡回自己的命,可如今他站在这里好好的,大哥却为了保护他到现在还在昏迷着。
其实说到底他们都在为皇帝卖命,若不是为了复兴林府,这天下乱不乱关他们林家何事,更何况皇帝还这般对待林家,万般防范着大哥,林荣澈打心底里替自己的大哥不值得。
在军中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战役如同他们身上的疤痕,数都数不清了,林府老夫人说到底也不是大哥的亲娘,每次还都拿养育之恩要挟大哥,真以为大哥不知道她以前做的事情吗?!
这次老夫人歪打正着,虽然名为为儿子寻来照顾的人,可谁都心里清楚到底是来照顾人还是来恶心的,不过怕是连老夫人都没想到,她自己把一颗明珠送到了大哥面前,就是不知道老夫人知道过后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在外面看了一会儿,见青芽只是在照顾大哥,并没有什么越矩的行为,林荣澈这才放下心来和军师副将们一起讨论下一步的战略计划。
青芽照顾林如海颇为精心,等林如海身上没有那么烫人的时候,青芽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帐篷的帘子被掀了起来,一个明显收敛脚步声的人走了进来,与此同时还有一股天然的药草香。
来人见屋里睡着一个女人,看其睡觉的姿势不利于脖子,忙上前想把她的身子摆正,然而他走到那女人跟前,手刚放到对方肩膀的时候,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他剥开对方颊边遮盖住面容的发丝,待看到对方的面容之时,若不是顾忌着将军还在休息,差点兴奋地叫出声来。
想到他们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了,他至今还记得自己被那些村民投进河里时,对方看向自己那不可思议的眼神,爹娘死后,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关心他的死活,当时他还想着有人在他临死前还为他哭了几声,这辈子也值了。
杨松江看她睡的熟,忍不住叫醒她,带着惊喜地说道:“青芽?”
青芽在睡梦中被人喊醒,整个人的意识都是不清晰的,待视线焦距对齐,看清眼前人的脸后,青芽捂着嘴巴喊道:“你还活着?姚大哥说你吗?!”
杨松江笑得眯起了眼,之前在村里的痞气早已无影无踪,想来是经历了生死之后大彻大悟了,整个人都是平和的。
“是我。”
完全没想到对方还活着,青芽一下子就被搞蒙了,大脑当机了两秒这才道:“亏我还给你烧了好多纸钱,不过你现在也用不上了,看你如今过的不错,我也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杨松江一直都知道青芽生的很美,然而她现在穿着男子的衣服,脸上不知道抹了什么变得如此的黑,他在军营里也听说过关于将军的一些八卦。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青崖变成了兄弟们口中“将军的房里人”,但他坚信以青芽的品行,她是绝对不会她做这样的事的,肯定是有隐情!
杨松江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能遇上,你也算是咱们两个人的缘分,不过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再说些这些也没有什么用。我现在在军营里待着也挺好的,兄弟们都挺有义气的,如今我负责采一些药材给兄弟们,这些并对我来说远离村里的生活已经足够了。以后了,你可不要叫错我的名字,我不是什么姚石头了,我现在名字叫杨松江。”
青芽也很高兴,他摆脱了仇恨,获得了新的生活,看他面上确实没有被仇恨所影响到,想来也是过得很好,于是便道:“杨大哥你放心,过去的就过去了,咱们都不再提。”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杨松江有正经事要忙,更何况将军还在旁边,即便有再多的话想说,这也不是一个合适的场地。
杨松江上前给将军把了把脉,在军营这段时间,他跟着军医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如今也会简单的给给人把脉了,感受到将军身上传来的温度,他松了一口气。
“你把将军照顾得很好,他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烫了,想来伤口会感染的几率也会很小。”
接着杨松江又把将军身上的布带解开查看一番他的伤口,伤口因为用烙铁烫过,所以现在已经不流血了,甚至开始结痂了,虽然以后肯定会留疤,但是至少把性命给保住了,再说了,男人跟女人不同,男人身上多几个疤痕,这是英雄的象征。
杨松江把之前给将军煎好的药给将军喂下,一番动作下来再也不见当初给人的感觉,惹得青芽看了他好几眼,不禁感叹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让人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青芽不时地朝他这边瞥来视线,杨松江自然是能感觉到的,他知道对方肯定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性格,居然还在军营里当成了军医,一个打猎的变身为一个医生,差别还真是挺大的。
把将军身上的伤处理好后,在确定了将军的伤不会出现感染的情况,杨松江这才有时间把自己一路上的经历说给青芽听,里面的艰难自是隐去不提。
作为一个时常在森林里打猎的人身上,总会有一些保密的工具,比如小刀之类的,在他被村里人捆起来沉入河水中后,他利用身上带的小刀,一点一点的把麻绳给划开,一路上顺着河流也不知道飘荡了具体哪个地方,幸运的是他被将军给看到救了下来,问他叫什么,为了和过去告别,他自称是“杨松江”,将军见他身量强壮有把子力气,便把他带回了军营里,无意间被军医看到,见他对药草挺感兴趣的,一时兴起,军医便让他留在身边当个小药童。
“我如今能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说起来还是要感谢那些村民,如果不是他们把我扔到河里,我也不会遇上将军与不上将军,我也见不了我师傅。也成为不了一名军医。所以说这世上的一切,都很奇妙,缘分这两个字不是一句两句话能够说清的。”
见杨松江如此确实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青芽也替他高兴,但还是向他道歉道:“当初他们把你陈涛,我没有来得及,就你眼睁睁的看着锅里的那一刻,我的心都凉了,幸亏你现在还活着,不然我不知要愧疚到何时。”
杨松江听她这么说,忙安慰道:“你千万不要觉得有什么愧疚,这哪能是你的过错,这明明是他们的愚昧做导致的。其实那些村民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当初我爹就是被他们合谋害死的。我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就好像是一根鱼刺一直卡在他们嗓子里,什么时候拿不出来,他们什么时候不舒服。”
青芽也知道他这是在安慰自己,也领他的情。
杨松江不在提这个话题,问道:“你不是应该在村里待着嘛,为什么跑到了军营来?”
青芽早就会料到他肯定要问这个问题,只简略把自己为何假扮连幺妹的事情说了说:“连家人现如今都在林将军家做工,我是被林老太太派过来伺候林将军的。”
杨松江知道青芽肯定有什么在隐瞒自己,但是他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只道:“连家人都是些苦命人,现如今他们也算是找了一个好归宿。”
青芽点头,她今天真的是分外惊喜,姚石头没有因为她的牵连而丢了性命,这真的是她最近一段时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青芽低头看了看还在沉睡的林如海,对杨松江问道:“你吃饭了吗?饿不饿?要不要我去伙房给你弄些吃的过来?”
杨松江忙摆手道:“你知道的我有一手打猎的本事,怎么可能会饿到呢?”
青芽这下便了然,二人谁都没再说话,这时候帐篷里十分安静,只有几个人的呼吸声,林如海的咳嗽声就变得十分清晰。
听到将军咳嗽,杨松江立即说道:“将军好像要醒了,我去叫我师父!”
青芽忙答道:“你赶紧去,我在这里看着。”
不多时杨松江便去叫了军医过来,乔清若给林如海把了把脉,看了看他的伤口,见他没有再发烧了,心下也松快了些,“挺好的,将军毕竟年轻,恢复的还算不错,不过这之后不要做太大的动作,以防牵扯的伤口。”
听到将军没事,青芽这才长舒了口气,杨松江去给林荣澈报信,一刻钟后林荣澈便风风火火的走进来,问道:“我大哥怎么样了?””
青芽忙说道:“烧已经退下去了,军医说将军恢复的很好,只是以后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要好生将养一段时间。”
林荣澈脸上先是高兴之后又是忧愁道:“咱们这场仗才刚刚打赢一场,这皇帝就迫不及待的要把我大哥叫回去,我大哥现在身受重伤,又不能作剧烈的运动,说是去京城里修养,我看还不如说是受罪呢,狗皇帝又派了几个酒囊饭袋来接替大哥在军中的事务,摆明了就是要卸磨杀驴,也亏得大哥为他如此卖命,真是狼心狗肺。”
军医即便是知道皇帝对将军有着深深的防备,然而听到这话也是唏嘘:“虽然皇帝防备着在那儿将军,可这事情也不能做的如此难看,将军前脚才受伤,后脚就要找人来架空将军的权利,何止是卸磨杀驴这么简单。”
“希望将军这次能看清皇帝的真面目,早些为自己做打算吧。”
林如海现如今受着伤,又被皇上勒令回府休养,想来,等醒过来之后知道了这件事情,心情肯定不会太美妙,等回到林府,若是让老夫人知道了她与将军之间没有什么大的摩擦,还不知道到时候又要生什么事端,青芽十分希望林如海尽快醒过来,然而直即便是身子骨年轻但是受了这么重的伤,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养好的,虽然将军在昏睡了一天一夜之后,终于是醒来了然而只是清醒了几分钟,随后又昏睡了过去,喝药什么的都是靠别人给他灌下去。
青芽劳心劳力地照顾了他几天,所有精力都花费在这上面,也没有时间去想老夫人的事情,很快又一件事情打得众人措手不及,在将军还没有把伤养到可以下地走的时候,皇帝派过来的人已经到了军营,由此可见,皇帝是多么的防备着将军。
那些人一来就要把林如海撵出去,甚至要求林荣澈亲自护送林如海回去,明面上是为了保护林如海的安全,可谁都清楚,对方只是想让林如海的亲信一起离开军营,这样他们才能更好的掌握军营。
林荣澈当然不愿意,然而却被林如海拦下,用尽力气说道:“备好车马,咱们这就离开。”
例如还长管这支军队也有好几年了,和底下的士兵早就已经培养出来了感情,他走的那天,众将士纷纷不舍想要去送,甚至还有人提议要跟着将军一起离开军营,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些官员们一箭给射杀了。众人知道这是在杀鸡儆猴,最终,大家只能看着将军的马车离去。
马车行驶在乡间土路上,一路上坑坑洼洼的,连马车也是颠簸不堪。车上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无比沉重的,马车里一片沉默,气氛降到了最低。
林如海的伤都还没有养好,就要急着赶路,在颠簸中之前绑好的伤口早就已经裂开了,血水顺着绷带渗了出来,在他白色的衣服上映出一片刺眼的血红。
青芽看着那伤处担忧地说道:“咱们直接走了两天了还要多久才能到呀,将军这个伤口又裂开了,得赶紧医治。”
林荣澈脸上满是被驱赶的愤怒,撩起车帘往外看,说道:“看外面应该还有十几里的路,大约再过几个时辰就能到。”
青芽尽力压着林如海的伤口,防止伤口崩得更大,血流的更多。
终于看到了点城门的影子,青芽纠结了半晌还是向林荣澈开口:“林副将,你记不记得一个小姑娘?”
林荣澈听着她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说道:“你这话何意?”
青芽慢慢地说:“借粮,村里的小丫头?”
林荣澈一惊:“你是那个小姑娘家?可是我都忘了……你别怪我,我不会说话。”
青芽笑了笑,知道他早已忘记连幺妹,遂放心下来,却心里有些替她不值。
青芽把自己拿着林荣澈赠送的剑去林府求救的事儿说了出来。
林荣澈看了看说道:“原来是你呀,怪不得我说怎么看着你有点儿眼熟呢?不过你既然是老夫人给安排的人那我肯定也是插不上手的,你这个忙我可帮不了。还是等大哥醒来再说吧。”
听到林荣澈这样说,青芽也只有慢慢等着,不过听他说对自己眼熟,青芽心里嗤笑,可算了吧大兄弟咱两都没见过。
待在林府的晏氏一早便听说了自己儿子受伤,并且被皇帝从军营里撵出来的消息,她娘家这边也是出过一个妃子的,虽然早就已经年老色衰,不怎么得皇上的恩宠了,但是好歹在宫里也是有人的。
若不是如此,林家一家远在盐城也早被人残害了,更别说林如海还做了将军。
晏氏心下愤怒不已,同时也对林家复兴与否产生了疑问。
林如海一路走来,过得着实不好,身上缠着还在渗血的绷带,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若不是还在呼吸,怕是说他去了都有人信。
晏氏看着他这幅模样都要吓坏了,虽然不是亲生儿子,可好歹也养了这么多年,感情肯定是有的,忙找大夫过来给儿子看伤,行走间腿都软了,就连在旁边的青芽都没有看一眼,直接略了过去。
青芽看着一群人围着林如海,自己根本就挤不进去,于是便抽空悄悄地去找连家人。
怕桃子见了心疼心疼自己,又把脸上的杏仁粉洗掉,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和头发,才过去。
桃子正帮着连小妹在门口晾衣服,听到一个人在背后叫自己:“桃子?”
桃子因着府里吃食不缺,又各种贪吃,竟吃得白白胖胖的。
桃子一回头,看着青芽的样子一下子就给愣住了,手里的衣服掉到盆里也不管了,跑到青芽身边喊道:“夫人,是你!夫人!”
连小妹看到熟人也很开心,一段时间不见,她长高了许多,看着青芽高兴地说道:“是青芽姐姐回来了!姐姐回来了!”
桃子跑过来抱住青芽各种蹭,青芽看到桃子,心下也生出许多惆怅来,“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们都比之前高了许多,桃子你又吃胖了,我不在身边你就不忌嘴了是吧。”
桃子不好意思地笑着道:“嘿嘿嘿嘿,这林府的伙食好啊,我跟这儿的厨娘都混熟了,时不时还能吃到鸡腿呢!”
连小妹高兴地说着:“我去叫娘和姐姐回来!”说罢转身,把两根小短腿倒腾得飞快,两个朝天辫感受到主人的好心情,此时也一翘一翘的。
青芽和桃子看着她的背影都觉得十分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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