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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把过脉之后对晏氏如实说道:“少夫人这是郁结于心,心病还需心药医。”
晏氏看侄女现如今的凄惨模样,坐到床边安抚她道:“母亲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把自己糟蹋成这幅模样的,你放心,这个仇母亲会帮你报的,圣上传下旨意,让咱们一家都去京城安顿,咱们林府马上就要起来了!到时候把那小贱人一个人留在这里,当她的村妇去!”
王娉婷眼里闪过亮光,看向自己曾经的姑母现如今的婆婆,“母亲,咱们真的要去京城了吗?!”
晏氏得意道:“那是当然!我就知道圣上离不开我儿子,你看这才没多久不就又眼巴巴地把我儿子给请回去了吗!”
正在这时,林如海成亲后第一次走进正房,见晏氏在,便朝她请安道:“母亲。”一丝眼神都未分给自己的妻子。
晏氏埋怨道:“我也不知道你是吃了什么迷魂药,对那个乡下丫头那么在意,你说说你成了亲之后来过正房几回?来看过你表妹几回?恐怕还不如从前见的次数多呢,别的我也就不说了,娉婷好歹现在是你的正妻,她的脸面得有你来给她护着,咱们马上就要去京城了,娉婷身为你的正妻肯定是要去的,把那个狐媚子留在府里省的带她去又勾搭你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林如海本身也觉得这时候去京城颇为蹊跷,也不愿让青芽涉险,外人看着好像是他要东山再起了,但他总觉得不是这样,自己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所以晏氏的提议恰好与他不谋而合。
晏氏也没有料到林如海如此轻易地就答应了把青芽留在府里,看来他对那个乡下丫头也不过如此,不过是一时新鲜,思及此,晏氏便劝着娉婷把目光放的长远些,那个乡下丫头不足为惧。
林如海去了正房便没有再回来,青芽也不等他,到了时辰便让人上饭,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反正她现在不过是个他的挡箭牌,又不是正经夫妻,贤惠那一种她是做不来的。
青芽在府里唯一的好处就在吃食上精细了许多,给腹中的胎儿增添许多营养,又因为林如海和青芽的刻意,所以府上人都知道这位连姨娘是个得宠的,厨房在这些吃食上更是不敢怠慢,一有什么新鲜菜式第一时间便盛到了青芽的饭桌上,可以说是很巴结了。
青芽最近妊娠反应很严重,怕让有心人看到所以在吃食上都要求以清淡为主,灶房送过来的饭食都要加一道养身汤在里面,这是青芽刻意要求的,因为她每次恶心的吃不下饭的时候还能喝些汤水下肚,不至于肚子里什么都没有。
吃过饭后青芽便打算洗漱睡觉,说起来自从来了古代,她几乎很少熬夜,每天都睡得很少,怀孕之后更是睡得比平时还早。
身上搭着一床蚕丝锦被,青芽摸着上面的花纹,很是心大的睡了过去,屋里也没有留人守夜。
青芽睡得昏沉的时候,林府的书房里传来兄弟二人的谈话,林如海刚把皇帝的旨意说与林荣澈听,林荣澈猛地站了起来不赞同道:“大哥,你可千万不能去啊!那就是一场鸿门宴,指不定那群老狗备着什么肮脏手段就等着你入瓮呢!要不我替你去吧,你伤才刚刚养好,可受不起这样的折腾。”
林如海淡淡道:“躲是躲不过去的,找借口不去只会更加剧他对我的怀疑。”
林荣澈狠狠捶一下墙壁,咬牙切齿道:“我就闹不明白,那个狗皇帝脑子里是进水了吗?别人说什么他都信什么,没了你坐镇,怕是这地图上的领土又要往后缩不知几千里了!”
林如海顿感兔死狐悲,“如今他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如果我是孤身一人的话,那我肯定不去,可我身后是林府的上下老老小小,我不能那么自私。”
林荣澈更加生气了,“他让你把家眷也带上,分明是想拿她们当人质的啊!要不……咱们投新朝吧!”
林如海头疼的揉揉额头,“还是算了吧,叛将有哪个是有好下场的,我现在必须得去京城,你留在府里帮我打点一些事物再去和我汇合。”
林荣澈听到自己有任务,忙问道:“大哥你说,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你帮我把连幺妹送到风椹村里,嘱咐那儿的小人们好生照顾她。”
林荣澈有些疑惑:“大哥,我也知道你挺喜欢她的,可是也没必要如此吧。”
林如海淡淡说道:“你想太多了,我是有事要她做,让她照顾好风椹村里的那位,况且她有了身孕,你也知道母亲和娉婷的脾气,把她送到风椹村里,正好一举两得。”
京城那边催的很急,林府第二天一大早便开始准备,身边只带着几个丫环小厮,都是主子们的亲信,只留下几个老弱妇孺看家。
林如海在路上和晏氏说了青芽有身孕的事,这样一来他不用和正妻圆房,更何况那时候天高皇帝远的,晏氏再有手段手也伸不了那么远!
倒是临走之前林如海一句话也未曾跟青芽交代过,弄得青芽一个措手不及,稀里糊涂就要收拾东西。
转眼,林荣澈把林如海的要求转告给青芽,青芽问:“风椹村是什么地方?林老太太是何人?”
林荣澈挠挠头:“其实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那个村里好像是有咱们林府从前的一个亲戚。”
青芽带着两个丫环,去城西跟连家人告别,顺便把桃子带走,只隐晦说了下自己的去向,便乘了一辆小马车去了村里。
青芽刚走,林荣澈就命人把林府封了起来,紧接着便快马加鞭赶往京城。
这边青芽带着的两个丫环,一个叫麦穗,一个叫荞麦,都是林荣澈从林府挑的两个还算麻利的。
青芽看着她们表面上安安静静的模样,却知道那个荞麦是个别有心思的,那双眼睛掺杂了太多的野心,平日里说话也是颇为要强掐尖,青芽想着等安顿下来必是要好好磨一磨对方的性子。
马车顺着官道越走越偏,一开始青芽还能忍受住车上的颠簸,然而在走到山间小道的时候,青芽着实是吃了一番苦头,因为怀孕再加上晕车反应,青芽吐了一路,带过来的两个丫头的其中一个倒是挺勤快的,忙递过来水囊道:“姨娘快喝些水润润嗓子。”
这丫头便是荞麦,青芽一路上观察她也算是安分守己的性子,便接过她手中的水囊。
青芽接过水壶喝了两口,摆摆手:“喝不下去了。”说着又是几声干呕。
荞麦家里也是有弟弟妹妹的,她娘当初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吐的昏天黑地,心头一动试探地问道:“姨娘该不会是怀了小主子了吧?”说着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青芽的肚子。
麦穗也在旁边高兴地附和道:“那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事!姨娘命真是好!”
青芽擦擦嘴,不动声色地用衣摆盖住肚子,说道:“有没有还不确定呢,等去了村里找个大夫来看看才知道。”
荞麦看着青芽的肚子,似乎里面藏着着一块金疙瘩,心下不由得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马车颠簸了一路,就在青芽快要受不了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青芽撩起帘子一看,停在一所老旧的院子门口,虽然房屋看起来年久失修,但仔细看大门和台阶修建的造型也能看出来这院子的主人肯定是有家底的人家。
正巧从院里走出来一个老人,见门口停着的马车,立刻走上前道:“可是连姨娘来了?”
马车从里面撩起车帘,先跳下车的是荞麦,而后是麦穗和桃子,青芽最后出来,被荞麦和麦穗一左一右地扶着,看起来还真有着贵妇人的派头。
青芽隐晦地打量对方一眼,这才开口问道:“可是别庄的刘管事?”
那人忙俯身答道:“正是老奴,别叫我刘管事,直接叫我老刘就行,连姨娘一路舟车劳顿,想必是累坏了,院子已经腾出来了,姨娘赶紧去里面歇着吧。”说罢就要带路。
青芽这会儿胃里翻江倒海,没心思做表面功夫,接受到刘管事的殷勤后便跟在他身后走着。。
青芽一边走一边打量着院子,这院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脚下踩着的地用的也是上好的青砖,就是搭配着毫无生机的花草更添了几分冰冷萧瑟。
潮湿的墙角处还生有青苔,地面是落满了灰,想来刘管事一个男人干不了这些家务活。
光看院子的条件倒是比村子里强多了,至少宽敞,至少干净与否,这都是暂时性的问题,可以以后再解决。
院门直对着堂屋,堂屋里没有开窗,阳光很少有透进来的,屋子里带着几分幽暗,拍古.宅.鬼.片绝对是个绝佳的场地。
因为常年的不见阳光,这堂屋里的味道着实说不上好闻,甚至可以说是令人窒息的味道,就像是苍老病重的老人身上自带的死气。
青芽被堂屋的味道熏得退后了几步,用帕子捂住口鼻忍着不适感。
荞麦本就是个掐尖要强的性格,如今看青芽说不定肚里有了小少爷,觉得自己要好好表现一番,于是抢先说道:“老刘,这府上也没有亏待你的吧,怎么这院子也让你收拾的破破烂烂,负责洒扫的下人们都去哪儿了?这里什么味道你闻不出来吗?没看我家姨娘不舒服啊!”
老刘连忙道歉:“实在是老奴顾不过来了,还请连姨娘恕罪,我这也是尽力了。”
麦穗是个息事宁人的脾气,见刘管事一把年纪了还弯着腰道歉很是不忍,忙说道:“姨娘别生气,您先休息一会儿,我先把这里打扫一下。”
荞麦见到麦穗去干活了,自己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于是瞪了老刘一眼,也拿着抹布去打扫卫生了。
刘管事还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看着但也可怜,青芽环顾四周,其实院子挺好的,就是长时间不收拾看起来又空又破旧。
“我来之前,府里的人可都和你交待了?少爷他们都去京城了,放心不下这里老太太,便让我过来好生照顾着,我如今既然来了,自是要先去拜见一下这位老太太,你在前面带路。”
老刘抹了把头上汗,看起来有些不情愿,“连姨娘大老远来的,还是先休息两天再去拜访老太太吧,老太太也不喜生人,等熟悉了再见面也不迟。”
青芽确实一路舟车劳顿,身心俱疲,刚刚说的一番话也是客套话,只是因为她并不知道这位老太太是府里哪方的亲戚,所以想见面打听一下,以后来往也好拿捏分寸,不过听这刘管事,似乎不想让她见这位老太太,不见就不见吧,她又不是正儿八经的连姨娘,正好她也想好好洗漱一下然后睡觉。
刘管事见青芽不说话,知道她是默认了,于是胆子也大了些,便劝慰道:“连姨娘您也看见了,这乡下不是什么好地方,哪有林府来的舒适?您这身娇体贵的,老奴怕您适应不了乡下的生活,不如休息片刻还是回林府吧。”
闻言青芽挑眉,看来这刘管事不仅不想让她见老太太,还不想让她待在这里,她没有惹到对方吧?青芽回想道。
既然已经从林府出来了,青芽又怎么会回去,在她看来待在林府可没有待在这里自由。
青芽和刘管事摊开来说:“这可不由我决定,这都是老夫人和少爷的决定,你也别为难我,我也不为难你,我就是想在这儿安安静静地过段日子,咱们能和平相处那就最好了。”
到底姨娘是个主子,刘管事可不能替青芽做主,只得不情不愿道:“既然连姨娘已经下定决心留在这里,那就还请往后姨娘不要嫌弃这儿的日子。”
“那是自然,这别庄里现在还剩什么你都一一说给我听。”青芽淡淡道。
刘管事眼珠转了转道:“如今这别庄就还剩下个空壳子,其他的就没有了。”
青芽勾起唇角,从怀里拿出几张地契来,“哦,什么都没有了?可为什么我临走前大少爷交给我几份地契呢?”
刘管事顿时一脑门子的汗,忙道:“是是是,老奴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田里还有五亩的水地。”
青芽知道绝对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地,这刘管事必定是拿去偷偷卖了,不过反正她这也是空手套白狼,林如海临走前根本没有给她地契,这都是诈刘管事的。
青芽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给他放了个烟雾弹,“到底该有多少亩,不用我多说我想你肯定清楚,看在你为林府卖命这么长时间的份上,你之前做的事儿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既然来了,那这儿就得由我来做主,你可有异议?”
老刘听她这么说,真还以为她知道他卖了多少亩地,听说她不追究了,忙跪下来表示忠心道:“是是是,连姨娘在这里是绝对的主子,大家伙儿都听您的吩咐!”
青芽没让他起来,而是又让他在冰冷的地砖上跪了一会儿,算是给他长长记性,这种倚老卖老的老人,你不给他个教训,他哪天就不知道要爬到头上去。
麦穗走进来说道:“姨娘,这屋里屋外的这一会儿一时也打扫不干净,我先把睡的屋子给打扫出来了,屋里不常住人,可能会有些蛇虫鼠蚁,待会儿我去找些艾草熏一熏就能睡了。”
麦穗做事周到,青芽满意道:“行,麻烦你了,床铺都铺好了吗。”
听到夸奖,麦穗高兴地说道:“都铺好了,垫了三层褥子,保证姨娘今天能睡个好觉。”
“这里可有什么吃的?”青芽摸了摸肚子,她虽然干呕了几次,但是一路颠簸下来,还是有些饿了,她走到灶房,问道。
“我刚才找了找,这里就只有半袋玉米面。”麦穗说道。
青芽翻了翻橱柜,确实只有几只萝卜和一些玉米面。
青芽便问刘管事道:“老刘,你们平日里都吃的这个?”
刘管事忙解释道:“这些都是我们下人吃的,老太太那里另外做。”
说罢从缸里掏出一包袋子,里面是少量的面粉和鸡蛋,“老太太吃的是这个。”
见此青芽大概了解了这里的生活水准,她不像是来养胎的,倒像是来扶贫的。
拿这些粮食凑合的解决了吃饭问题,青芽让桃子扶着自己去了自己的房间,自己的房间可以说是这个院子里最好的了,又大又亮堂,看里面的情况,刘管事就是再欺上瞒下也不敢住进这里面。
青芽摸了摸屋里的器具,虽然能看的出年头久了,但还能用,最起码桌椅的胳膊腿都不缺。
夜里刮起了小凉风,青芽怕感冒,起身去把窗户关上,老旧的窗户发出吱呀的令人牙酸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令人胆寒。
荞麦害怕地躲到身后,说道:“这乡下夜里怎么这么恐怖,我都不敢夜里上茅厕,人家都常说别人住的地方容易闹鬼……”
听着荞麦的话,青芽厉声斥道:“就你话多,胆子这么小就给我出去睡!”
荞麦万万没想到平日里好说话地姨娘今天突然斥责自己,总算是老实了下来,安静地退到一边。
不多时麦穗端着洗脚水进来,看见荞麦委委屈屈地站在角落不由得一愣,而后继续做自己的事去。
麦穗把袖子撩起来就要帮青芽洗脚,青芽从来没有让人帮着洗脚的毛病,忙阻止道:“麦穗,我自己来。”
麦穗以为青芽是在防着自己,神色有些不知所措,还以为自己是哪里惹得姨娘不高兴了。
还是桃子在旁边道:“我姐姐不愿让人伺候着洗脚。”
麦穗这才恢复了神色。
青芽把脚泡在水里,热水抚慰了酸胀的双脚,青芽看着屋里的三人,“在这里生活你们肯定都不习惯,真是难为你们跟我一起受苦了。”
麦穗忙宽慰道:“姨娘,您这样说可就折煞我们了,我们当奴婢的,主子到哪儿我们就到哪儿,哪有什么吃不吃苦的!”
荞麦紧接着表忠心,“是啊,我们都是姨娘的人,大少爷肯定舍不得您一直待在这里的,咱们肯定能回去!”这话也不知是说给青芽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青芽别的不能多说,只淡淡一笑,麦穗本分,荞麦钻营,她一早就知道了,擦好脚躺到床上,跟麦穗嘱咐了句:“明日请个大夫来吧。”
第二日,麦穗一大早去请了大夫,大夫给青芽号了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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