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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墨渊这么想着，随即缓缓叹气摇了摇头，再娇纵也是他惯的，还能如何？
只是这一头倒是其乐融融的景象，秦?风和止缩在一个小院子里就不大尽人意了，他们这里还依稀能听到那头传来的吵闹和欢声笑语。
好似这里只是个与世隔绝的幽僻之地。
止看着秦?风，后者的眼神里出现了少见的渴望和羡艳之意，“殿下如若也憧憬这种生活，如今的事是万万不可再继续下去了。”
这么一句话却好似给秦?风劈头盖脸的泼了冷水，后者像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止会对着他说出这番话来。
“你知道什么？没有权利，没有银子，我什么都给不了她，如今我也不想要她这个人了。”秦?风说着冷笑一声，丝毫未曾察觉自己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止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甚至还在想倘若当初答应了苏云芊的要求，如今是否过的就没这么难受？
“殿下，算了吧。”止说着轻轻叹了口气，他脸上素来是没什么表情的，可如今的疲色已然难掩。
再这么下去，他迟早会累的，“难不成现如今满城都是悬赏令，所有人都追着殿下喊打喊杀的生活就如殿下所愿吗？”
秦?风像是被戳到了痛点，双眼通红，暴怒的呵斥了止一声，“住口！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不要忘了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只不过是个下属！”
他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也不知是说给止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吼完之后，他整个人好似脱了力一般瘫坐在地，眼神微微涣散。
“这话日后莫要再说了。”秦?风道。
止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秦?风，随即环顾了一圈，他不知事到如今秦?风还在坚持着什么。
只是秦?风不会知道，苏城是刻意将他们安排在这个院子里的，听着另一头的院子传来的欢声笑语，秦?风的情绪迟早有一天会失控。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当日夜里，秦?风便拿上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离开了院子，哪怕止好言相劝也不肯听。
止到底是没有拦住他，只能叹着气让开一步由他去了。
冬夜寒风阵阵，今夜的雪像是下了格外大，几乎要迷了人的眼睛。
秦?风就站在窗沿底下，只要等屋内一熄灯，他便可以顺着窗户进去，将措手不及的苏云芊杀死。
可里头的灯未曾熄灭，秦?风也没有来得及进屋，他的身后就忽然站了几个人。
柯基的目光落到秦?风手里的匕首上，只觉得心里某一块地方分外的狂躁，“我记得我警告过你离她远一点。”
秦?风没有吱声，手里紧紧攥着匕首看向柯基，他知道如今自己没有胜算，只是未曾想到苏云芊早就会料到这件事，并提前埋下陷阱。
“是不是很惊讶？”苏城笑眯眯的从屋中走出来，看着秦?风的眼神分外的冷淡，“想不到殿下也会如此轻信旁人的话。”
秦?风害死了苏云芊肚子里的孩子，更是害的苏云芊一次又一次深陷险境，遍体鳞伤。
于情于理苏城都无法原谅他。
谁料秦?风看见他时却不甚在意，就像是早就猜到了会有今日这么一天。
他只是木讷的看着苏云芊，这是他冷静下来之后第一次仔细看着苏云芊，却发觉她好似什么都变了。
可唯一没变的就是苏云芊看着他的眼神，依旧淡漠到可怕。
秦?风缓缓放下手，他低着头，眼里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悲切之意，语气也格外的悲凉，“别这么看着我。”
苏云芊耸了耸肩，却没有开口搭理他，像是根本就没有话对秦?风说，这个认知却让他恐慌起来，他骤然抬起头抓住了苏云芊的衣角，却又被柯基轻轻一脚踹了个跟头。
“别碰她，”柯基的语气格外冷漠，他咧着咧嘴，露出了一颗小虎牙，言语之中却满是威胁意味，“当心我废了你的手。”
苏云芊居高临下的看着秦?风，后者如今的模样可笑又可悲，憋着的多少话到最后皆化作一句自作自受。
秦?风闻言忽然笑出了声，手里的匕首越攥越紧，甚至笑到咳嗽，笑出了眼泪，却也还是止不住心中的那份苍凉之意。
“把他手里的东西拿了。”苏云芊说着抬起眸子不再看他，目光落到凤墨渊身上时柔软了不少，“我困了，他就交给王爷处理了，王爷莫要忘记写信去康定。”
凤墨渊闻言点了点头，“早些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秦?风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张了张口，一时间他忽然惊觉曾经触手可得的事如今却变得遥不可及。
“把他押下去绑起来，在嘴里塞块软布，”凤墨渊的语气格外的冷淡，在这冬夜之中好似都要凝成冰块，“倘若他要自裁，一丝机会都不要给他。”
现如今的秦?风手上背负的人命多了去了，哪里有资格自裁？
等到秦?风被押下去，凤墨渊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不少，“再过两日就将他押送回京，希望这两日不要出什么意外了。”
苏城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事到如今秦?风已经被抓，可苏城总觉得还有什么事忘记了。
“王爷，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侍卫不见了。”苏城一拍脑袋，眉眼之中带着几分深沉之意，“不快一些将他一同抓回来，只怕要麻烦的多。”
凤墨渊自然也是知道秦?风身边的那个侍卫，据说忠心耿耿，苏云芊劝了好几次都没有劝动。
这么一个人倘若就这么放出去了，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明日再派人搜查。”倘若他忠心护主，今夜应该也不会走得太远，如今只需要加强对秦?风的看管便是。
等到再过几日，那就是秦?风的死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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