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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拢娴的人听说了一点风言风语，只怕自己还要蒙在鼓里。
府里有一个柳柔云就足够头疼了，他现在居然还学会了逛青楼，这件事情，我可非要找他好好的说道说道。
想着，霍湄悄悄的捏紧了拳头，按照男性最标准的第二特征，将自己浑身给改变了一下，混入这落红阁也不是什么难事。
也幸好周遭的人全都专心在即将上台的红袖身上，倒没有人注意到霍湄的存在。霍湄尽量小心地挪动，一方面也好奇那个红袖究竟是何方神圣，一方面四处打量楚清玄的所在。
一看到楚清玄和容墨川两个人并肩从楼上下来，霍湄特地弓起身子，悄悄地往边上躲远了些，以免被人发现露出马脚。
等全场的气氛被炒得最热列的时候，在一阵悠扬的乐声之中，万众瞩目的红袖，便踩着一根飞天，从五楼的阳台上跳了下来。
霍湄看的不禁睁大了双眼，按照人体力学从那么高的地方下来，定然是准备驾鹤西去了。
不过这个红袖却并不像一般自由落体，那么迅速又失控，反而顺着脚下的一方绸布，轻飘飘的落到了台上，柔若无骨的收回脚，轻盈地转了个圈，居然毫发无损。
“厉害呀，难怪可以成为花魁，没一点平常人做不到的事情，还真难吸引目光。”霍湄眼角一抽，情不自禁地跟周遭其他人一样，奋力地鼓起掌来。
听到底下犹如波涛汹涌般的掌声，红袖放低了身子，冲着所有人微微行了个礼之后便在一个乐声的旋律翩翩起舞。
她的身姿性感且妖娆，一袭红纱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轻轻扭动一下，便足以勾人心弦。足间在雪白的舞台上轻轻点过，就像是微风拂过水面一般轻盈，当起的不是层层波纹，而是她脚上两串脚羚的清脆律动。
美丽的事物总是能引起人最大的兴奋，面对这样一个美人，台下的男子都如同疯了一班，不过霍湄可以除外，她现在正饶有兴致的打量起那两串脚铃，什么地方可以买得到。
很快一支曲子演奏完毕，红袖还没来得及做退场礼，底下就如同拍卖一般的叫喊起来。
“五十两。”
“一百两。”
一声比一声高亢，就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件物品。
霍湄眼角一抽，很有些同情的替红袖摇摇头，却在此时听到了楚清玄的叫喊声，“二百五十两。”
“三百两，红袖姑娘是我的。”可惜的是，楚清玄才刚落地，便有一个稍显油腻的大胖子，拆台似的接过了他的话。
楚清玄微眯起眼睛，台下一片默然，红袖看了片刻，踩着清脆的铃声，走上舞台边柔声解释。“不好意思这位公子，落红阁的规矩，价高者得，且每个人只能喊一声……”
正说着红袖一抬头，忽然注意到了楼上的哑娘，见哑娘轻轻地摇摇头，她不禁一愣，定了定神，便不动声色的转变了话头。
“不过依小女子的意思，对这两位公子要更感兴趣一些，那便只得请这位老爷下次再来了。”
“什么？！”那个不知名的中年大叔和霍湄皆是如此反应。
“红袖，你不要看着这两个长得漂亮，居然还敢嫌弃我，你说到底不就是个婊子，陪谁不一样，跟他们还得伺候两个，爷愿意出三百两买你一晚算是看得起你。”
话音落地，满堂都跟着那个中年大叔起哄，红袖见着哑娘脸色不好，自己也随之硬气起来。
“不好意思这位老爷，红袖我一向是只卖艺不卖身，与人一晚也只是谈天论词而已，您好歹也是我们落红阁的常客，应该不会不知道我们这的规矩。”
“我们哑娘虽然只是一届女子，却也不会轻易看着我们平白受辱，如果你明天还想到我们这里来散心，便请你收回刚才的话。”
厉害呀，头一回有看到青楼女子敢跟金主爸爸叫板的。霍湄惊的到吸了一口气，禁不住小小的鼓掌：那个哑娘是谁啊？
哑娘的身份，恐怕这里的人除了楚清玄、容墨川和霍湄他们三个之外，没有人不清楚。
方才还气势凶凶的大叔，一听到红袖这么说话，不由得低下头去骂骂咧咧的说了一串，勉强压下了想要发作的脾气。
“既然各位都没有异议，那两位公子，这边请。”红袖扫了大堂一圈，随即走下台，笑意盈盈的地引着楚清玄和容墨川他们往三楼上去。
不是说卖艺不卖身，离得那么近做什么。霍湄皱起眉头，观察他们三个要往什么地方去，自己则爬上另一边的楼梯绕路跟上。
三楼，楚清玄他们与红袖纷纷落座后，便直接开门见山，“红袖姑娘，我们方才从哑娘那里听说李亚死之前曾经与你共度一晚，不知你可有什么线索告诉我们。”
“哑娘说的？”红袖听罢，先是一愣，随后眨了眨眼，淡笑着起身替人倒茶。
“这位官人未免人也太心急了些，奴家还什么都没有开始呢，你就这般直率，倒叫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楚清玄垂下眼眸，看着红袖推过来的这杯清茶，方才在与哑娘说话的时候已经喝了不少茶水了，现在他一看到茶，胸口就一阵堵的慌。
“我们不喝茶，姑娘不必倒了。姑娘若愿意告诉我们任何线索，我们早些离开也好节约姑娘的时间。”
“这可不行，两位官人花了大价钱，就只为了与奴家一叙，若是这么轻巧的叫你们离开，岂不是让人以为我大不如前了。”
红袖社情一根手指，轻轻地摇了摇，然后转头看向容墨川，“毕竟像这样俊朗的公子，可不是时时都能碰见的。”
话至此处，霍湄才刚刚从下面摸到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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