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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歆定睛一看，发现还真是，便点了点头。
“好！好得很啊！”秦老夫人怒容满面，冷笑道，“连我们秦家的小姐都敢动手，看来是我们秦家这些年行事太过仁慈，让许多人忘了‘死’字到底是怎么写了。”
秦大夫人擦着泪，愤愤地道：“母亲，何不杀了他们？也好保全了若莲的名声！”
“好！”秦老夫人眼里泛起杀意，冷声道，“刚好，老身也有此意！王嬷嬷，李嬷嬷，你们两个来！”
两个身材健壮的老嬷嬷，手上拿着尾端涂红的长棍，从旁边走了出来：“老夫人请吩咐！”
秦老夫人眉目含煞，沉声道：“把他们两个捆上手脚，杖毙！”
凭秦府的权势，杖毙两个浪荡子，根本就用不着和谁汇报！
秦府这些年，只是不愿意介入这些个不入流的贵族里，跟着他们一起欺压良善罢了。这些个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人，还真当他们秦府是吃素的？
可笑！
秦老夫人冷笑一声。
两个婆子一听这话，立刻就上前去，拉着浪荡子们就要往外走。
“呜呜！”
那两个浪荡子挣扎得越发激烈。
然而，他们到底是被五花大绑着，又怎能敌得过两个粗使婆子的力气。
粗使婆子们没费多大力气，就把他们挪到了外头，一棍子一棍子地打下来。
两个浪荡子身上的皮肉，都被打掉了不少。他们一个个惨嚎出声，动静堪称惊天地泣鬼神。
惨叫的声音，引来了外头许多僧人窥探的眼神。
秦夫人注意到这些视线，想了想，略觉不妥：“母亲，这里是佛堂圣地。在这里对人动刑，恐怕不太好吧。”
“你倒是提醒我了。”秦老夫人闻言，怒气稍稍收敛了几分，“也罢，咱们的确不能用这些人的血，污染了这个佛家圣地。既然如此，王嬷嬷李嬷嬷，你们就把这两个人的手脚捆了，送到外头去沉江喂鱼！”
“呜呜——”
两个浪荡子顿时就吓傻了。
其中一个挣扎的时候，不经意间，把嘴里的麻核给顶掉了。
他立刻大吼起来：“不是我！这件事不是我主使的，是你们府里的小姐干的！”
秦老夫人闻言一惊。
秦大夫人则是又想多了一层，瞪大了眼睛看着秦歆：“歆儿，莫非是你？”
秦歆默然，嘴角轻轻抽了抽。
“歆儿，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若莲！”秦大夫人越想越觉得真亮，语气也变得痛心疾首。毕竟秦府里统共就只有两个小姐，秦若莲总不可能自己陷害自己吧。这样算来，害人的不是秦歆还有谁，“你和她，都是咱们秦府的小姐。打断骨头连着筋，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你坏了她的名声，你自己的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你，你简直糊涂，恶毒，心肠叵测！”
秦大夫人颤抖地指着秦歆，不停气地骂了一顿。
秦歆被骂得有些无语，轻声道：“大伯母息怒，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
秦夫人也劝道：“是啊长嫂，歆儿的为人你是知道的，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还敢说没有关系！弟妹你也闭嘴，你光会袒护歆儿！”秦大夫人不信，怒道，“这两个浪荡子与你无冤无仇，素未相识，难道他们都是在陷害你吗？”
秦歆看了秦大夫人一眼，没说什么，直接往那两个浪荡子那边走了过去。
浪荡子们缩成一团不断哆嗦，整个人都被吓得够呛，也就压根没注意到，秦大夫人那边的动静。
秦歆走过去，用靴子抬起其中一人的脸，逼着对方和自己对视。
秦歆长眉入鬓，凤眼斜扫。明明是一副漂亮的相貌，却凛然生了几分煞气。
浪荡子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想哭的心都有了。
秦歆冷声问：“你，可曾认识我？”
“我……不不不，不认识！”那浪荡子哆嗦得不行，“小姐您饶命啊！”
秦歆嗯了一声，松开浪荡子，回到秦大夫人身边：“伯母您也看到了，他们说自己不认识我。您方才的疑心，着实是用错了地方。”
看见这副场景，秦大夫人也有些犹豫。
然而转念想想，她又冷笑起来：“你堂堂的镇国公千金，这样龌龊的事情，自然不会是自己去做。你有本事就让你的贴身丫头，玉瑶去跟那两个人见一面，看看他们认不认识玉瑶！”
秦歆听得一愣。
没想到，秦大夫人还真说中了这件事的关键。
只是，秦歆对这件事是不怕的。
她点点头，没什么犹豫地直接答应：“好吧，玉瑶你去。”
玉瑶福了福身，走过去站到浪荡子面前，问：“你们认识我吗？”
浪荡子们哆嗦成一片：“不，不认识！”
“……”
秦大夫人顿时就茫然了。
这次出京祈福，各房带来的人都不多。秦歆带来的丫头，更是只有玉瑶一个而已。
如果说，替秦歆办事的不是玉瑶，也不是她自己，那又会是谁？
秦大夫人几乎想破了脑袋，却想不出来。
“伯母。”秦歆叹了口气，轻声提醒秦大夫人，“您就没想过，这两个人是在胡说八道的吗？”
“这……也是。”秦大夫人闻言浑身一震，连忙点头，“他们一定是在胡说的。母亲，您快命令下人把他们抓起来，可别让他们再胡说了！”
秦老夫人有些不悦地看了大夫人一眼，对她惊慌失措的举动颇为不悦。
但秦大夫人是为了女儿才变成这样的，秦老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点头道：“行，把他们押下去吧。”
王嬷嬷和李嬷嬷拿起麻核，就要重新往浪荡子们嘴里塞。
眼看着自己就要迎接被沉江的命运，浪荡子们软了手脚，一个个嚎啕大哭。
这时，紫菀忽然从后头走过来，来到大夫人身边，轻声道：“夫人，二小姐已经醒了。眼下，她的体力已经稍稍恢复了些许，正在后头呢。”
“哦？”秦大夫人闻言松了口气，“醒了就好。”
紫菀点点头，便要继续说话。
谁知那两个浪荡子一看紫菀来了，就跟重新找的了主心骨似的，不要命一般地大喊起来：“是她！”
“对，就是她！”
“是她让我们去把船上的人拖进水里，与我们没有关系啊！”
紫菀没想到，那两个浪荡子居然会说出这些话来。刹那间，她整个人都僵硬了。
秦若莲走进大门的时候，恰好便听见，那两个浪荡子指着紫菀认人的声音。
秦若莲顿时瞪大了眼睛，惊慌失措。
秦大夫人气急败坏地怒道：“这两个人明显是胡说，想要坏了我们秦家小姐的清誉！”
“嫂子，也别这样说嘛。”秦夫人对秦大夫人方才指认秦歆的事情，心里存着芥蒂。闻言，她淡淡道，“歆儿是秦府的小姐，若莲也是咱们秦府的小姐。怎么他们指认歆儿的时候，你就说歆儿有罪。轮到若莲了，你就说若莲是被冤枉的呢？”
“这……”秦大夫人脸色一阵难看，涨成猪肝一般。她憋了半天，愤愤地道，“方才错怪了歆儿，的确是嫂子我的不对。可是，这两个人对若莲的指控，也太离奇了啊！好端端的，若莲怎么会自己动手陷害自己呢？”
秦夫人点点头，道：“这倒也是。”
秦老夫人眯起眼睛，没有说话。
秦若莲看秦夫人松了口气，呜咽一声，赶紧跑过来抓住秦大夫人的手：“母亲，母亲您明鉴。我绝对没有做过那些事情啊！”
秦大夫人心酸地抱住秦若莲：“若莲，母亲信你！”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然变成了闹剧。
秦老夫人皱着眉头看了秦若莲一眼，挥手道：“行了，那两个人不过是胡乱攀咬一阵，也就只有你们会把他们的话当真。王嬷嬷李嬷嬷，你们赶紧把他们俩沉江，听见了没有？”
“是，老夫人。”
两个嬷嬷答应一声，一人一个拖着浪荡子离开。
浪荡子们哀求的声音，渐渐远去。
良久，外头响起扑通一声。
秦歆轻声问：“祖母，你当真要将他们沉江吗？”
虽说镇国公府的确有这个权势，但是眼下，代宗正看秦府不顺眼呢。就这样公然在京畿杀人，似乎也不太好吧？
秦老夫人眯起眼睛思量片刻，冷声道：“要说杀了他们，倒也不必。只是这两个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娟儿，你去吩咐两个嬷嬷。把他们弄个半死不活就拉上来，再割了他们的舌头，让他们不要出去胡言乱语，也就罢了！”
“是。”娟儿福身，“老夫人慈悲。”
秦老夫人冷哼一声。
娟儿转身离去。
秦若莲看着娟儿的背影，松了口气。
秦老夫人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而她的意思，秦若莲也明白。那就是，这件事到了这里，就该停下来了。不要再去追究，也不要再让任何人出去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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