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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传武低头看着秦歆，看了半天，最终咬咬牙，转过头去。
……
隔壁。
韩兆林一把齐芳语放到软榻上，便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我早就想尝尝你这太师府千金小姐的滋味了。”韩兆林一边七手八脚解着齐芳语的衣带，一边冷笑道，“只可惜，你先前一直死端着臭架子不放，我从未成功过……嘿嘿，如今我倒要看看。你成了残花败柳之后，还怎么对我端着你千金小姐的架子！”
说着，韩兆林兴致大发，就要饿虎扑食。
谁知这时，门口却被人敲了几下。
韩兆林吓了一跳，不悦地问：“谁啊？”
“小人是得意楼的店小二。”门口的人答道，“奉了掌柜的命，来送东西给客人。”
韩兆林宛若被烈火烧身一般，此时正是不上不下的难受。听见门口店小二的声音，他怒从心起，骂道：“送什么东西？好端端的，谁要你们送东西了！赶紧给我滚！”
“客人，您容谅。”店小二被他骂了几句，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小人也不愿意打扰您的雅兴。不过这一次，小人却是不得不来。如若违抗了我们掌柜的命令，小人也是吃不完兜着走的。”
韩兆林没办法，只能抬手将齐芳语的衣服重新穿好，又挪了一架屏风过去挡住齐芳语的身体，随后才骂骂咧咧地打开房门。
店小二低头，将一份菜肴拿到桌子上头。
韩兆林一直冷眼看着店小二，眼里射出杀意。
好在自始至终，这店小二一直就目不斜视，连屏风那边都没看上一眼，更遑论是齐芳语的身子。
然而，一直低头，也有坏处。
店小二往前走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便撞到了韩兆林身上。
“嘶——”韩兆林吸了口气，骂道，“你是瞎子吗，走路不会看路的吗？”
“对不住、这位客人，实在是万分对不住。”
店小二低着头连连致歉。
只是这个小二的语气太过没有波澜，让韩兆林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韩兆林恼火地瞪着他，心底暗自下了决心。
等到此间事了，他一定会想个办法，让这个店小二倒大霉，从此不得超生！
只是，这个时间不是现在……
看着店小二离开，韩兆林这才松了口气，骂道：“早些滚吧！”
店小二没说话，默默走了。
韩兆林整整衣服，隐约又觉得不太放心，索性又回头把门给闩上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又扑向齐芳语，淫笑道：“美人儿，我来了！”
……
隔壁。
秦歆唔了一声，悠悠转醒。
尽管先前就对这种情况有所防范，
秦歆在心底苦笑，心想自己还是有些托大了。早知如此，她就该让袁景知去问问齐芳语，看她到底有没有约过自己才是。
只是，若是她不选择这样做，只怕一辈子也揭穿不了韩兆林的真正面目……这两种选择，只能说是各有利弊罢了。
不过，玉瑶呢？玉瑶怎么没在这里？
秦歆有些疑惑，转动着视线。
看到窗边时候，秦歆一下子便怔住了。
林传武坐在窗边，此刻正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得意楼的名酿，二十年的梨花白，在林传武那里，就如同三文钱一大碗的劣质烧酒一般，仿佛只是为了消愁才喝的。
秦歆蹙眉：“林传武？”
她的声音并不大。
然而，秦歆的声音对于林传武而言，即使声音再小，也宛若一个炸雷。
一听秦歆的声音，林传武一个惊跳，瞬间从地上跳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道：“秦、秦大小姐。”
秦歆往旁边看了看，发现齐芳语并不在这个房间里。
她稍稍转了转脑子，便明白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林传武的模样，未免太过赧然了。这和秦歆意料之中的穷凶极恶、色中饿鬼，有着绝大的不同。
“林将军，你不妨对我解释一下。”秦歆暗自活动着手腕，随时准备站起来给林传武一击，嘴上却是不动声色地轻笑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齐大小姐呢？还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在这里……这，这……”林传武的脸涨成猪肝般的颜色，嗫喏了半天，最终咬牙道，“实不相瞒。秦大小姐，对不住了，是我、我想了法子，才把你弄到这里来的。”
秦歆有些诧异：“你？”
就凭林传武，她还真不相信，他有这样的本事。
“正是。”林传武结结巴巴地解释，“自从上次御道初遇，我就、就觉得秦大小姐你，是个极为出色优秀，令我倾心不已的人。只是，我和秦大小姐你一直没有什么接触的机会……心意久久无法传达之下，我就想了个歪主意，‘请’你来到这里，跟我说说话。哪怕、哪怕你没有回应我，只是单纯听听我的想法，也好得很啊！”
林传武说着说着，自己都快哭了。
秦歆看着林传武滑稽的神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要说这林传武有什么坏心眼吧，那也未必。毕竟费尽心机把人掳到这里，却什么都不想做，只是说说话的人，秦歆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见。
可是，要说这林传武是什么好人，那似乎也不像……更重要的是，就凭他这榆木脑袋，真能想到把自己和齐芳语同时带到这里，一石二鸟的计策吗？
秦歆皱了皱眉，轻声道：“林将军。”
“在！”
林传武一个激灵，瞬间绷直了身子。
秦歆轻道：“我不相信，这件事全都是你的主意。”
“但这件事的确是我的主意。”林传武连忙解释，“要不是我，这件事也不会……”
“林将军。”秦歆抬手打断林传武，“你也别急着解释。我的意思是，这件事里除了你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参与了？”
“参与？有啊。”林传武茫然地看着秦歆，“韩兆林也参与了这件事……但是，他和你我之间，没什么关系啊。”
秦歆深吸了一口气，扶着床板站了起来。
韩兆林和她确实是没有关系。可韩兆林和齐芳语之间，关系就大了去了！
秦歆也懒得废话，直接深深看着林传武，道：“林将军，我要去见韩兆林。”
“去见他？”林传武踟蹰道，“可，可是……”
看林传武如此迟疑，秦歆很快便没有耐心了。
她等得了，齐芳语却等不了！
秦歆一拍桌子，厉声问：“林将军，韩兆林到底在哪！”
她说话的样子，让林传武想起了林贵妃。
林传武顿时吓得一个激灵，没用秦歆再多问什么，直接便全招了：“在隔壁，他在隔壁！”
“多谢！”
秦歆急匆匆地道了一句，直接便出了门，往隔壁大步走去。
林传武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先前的话着实有些对不起韩兆林，便也怯怯地出门，跟着秦歆一起往前走去。
来到隔壁，秦歆推了推那扇门，发现推不动。
恐怕是有人从里边，将门给闩上了。
此时此刻，想要叫得意楼的小二和掌柜之类来开门，已经来不及了。
秦歆深吸一口气，提掌直接往门上狠狠一劈！
“嘶——”
林传武瞬间倒抽一口凉气。
那扇门随着秦歆的动作，应手而开。
秦歆迅速冲进房间，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到了。
齐芳语躺在床上，仍然是昏迷不醒。
她的衣服稍稍有些凌乱，却没有乱得彻底，显然不是被人侮辱欺凌之后的那种乱法。
看来，齐芳语没遭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秦歆简略看了齐芳语一眼，便放了心，随即皱着眉头看向韩兆林。
比起齐芳语，韩兆林倒是要惨多了。
他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从张开的口唇可以看出，牙齿也缺了几颗。
秦歆本来想给韩兆林一个肉体上的教训，然而看见韩兆林被打成这样，她倒是有些不忍心了。
林传武看见房间里的景象，也是匪夷所思地问：“是谁打了韩兆林？秦大小姐，是你吗？”
秦歆简直被林传武这傻大黑粗的家伙问得没辙，无奈道：“方才我一直和你待在一起，这一点，你心里应该清楚得很。我又不是会方术的茅山道士，去哪里再分出一个自己来，暴打韩兆林一顿？”
“呃……哦。”
林传武憨憨地摸了摸后脑勺，被秦歆怼得没脾气。
秦歆直接来到齐芳语身边，用指甲硬生生地戳了她的人中一下。
“啊，好痛！”
齐芳语嘤咛一声，悠悠醒转。
低头看见眼前的一切，齐芳语惊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才期期艾艾地问：“歆儿，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秦歆冷笑一声，指指站在门口的林传武，“你问问他。”
林传武被秦歆点到名，不好意思不回答，便粗略说了几句自己和韩兆林先前的想法。
他是一心觉得韩兆林是为了自己好，才会做出的如此计划。因此，在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林传武对韩兆林颇多美化不说，还主动替韩兆林分揽了一部分责任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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