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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也去,所以沈令安与林氏一辆,沈殷心与沈檀兮一辆。
说起来,沈檀兮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沈明枫,也就是林氏的儿子,这会在京都有名的仲山书院读书,似乎要过年前才会回来,若不然许多大场面也是会一起去的。
沈殷心许是昨日被气到了,今日与沈檀兮在同一辆马车,一张上了妆的精致脸蛋煞是阴沉,连带着马车里亦是一片低气压。
沈檀兮看得透透的,但就是没反应。
她知,沈殷心这是装模做样想要震慑她,可惜了,今非昔比,她并不在意。
就这样一路到了皇宫二门外,来参加宫宴的马车已经排了长长一队,侯府不同于寻常官家,到得二门外便有人来将马车牵去,只留下人换了轿辇进宫。
今晚的宴会设在御花园附近的文华殿。
到得御花园外,便要步行进去了。
沈令安刚进御花园,便有朝中同僚招呼过去,沈殷心与沈檀兮跟着林氏一路进去。
林氏今日盛装打扮,身着宝蓝色缎面宫服,头挽双刀髻,插着金步摇,发间宝珠点缀,端的是华丽的贵妇气质。
同沈令安一样,没走几步,林氏也忙着与其他府的夫人寒暄起来,留着两姐妹在一边。
沈殷心还好,自有相识的千金小姐来寻她说话,沈檀兮人也不识几个,转眼,便不见沈殷心的影子。
她在心里轻嗤,沈殷心怕是早就想甩开她了,也正合了她的心意。
真要和沈殷心呆一晚上,她怕是会膈应死自己。
此刻只剩她一人缓步行在御花园的鹅卵石小道上,倒是自在清净许多了。
若按这一世来算,她进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对皇宫理应不熟悉,可要加上上一世的,那便大不同了。
上一世她也多回进宫,对皇宫已是十分熟悉,闭着眼睛也是可以找到文华殿的。
沈檀兮原是打算自己慢慢走过去u,不管林氏与沈殷心了,径直去寻沈令安即可,然,刚从鹅卵石小道走过一个拐角,便让一人叫住。
她侧头看去,不是孟云暖又是谁?
孟云暖径直过来挽住她的手,嘴上笑说着:“兮儿,你也刚来,我父亲母亲都去同人叙话了,我一个人好没趣。”
沈檀兮笑了笑:“我也是。”
“你大姐呢?”
“我与她又不和,她不想和我一道,我也懒得和她一起。”沈檀兮耸耸肩,语意凉凉。
孟云暖霎时明了,虽说她无姐妹,可京都中名门贵胄家里多的是姐妹不和,她听到的看到的多了去了,也知道沈檀兮家中的一些情况,自然不吃惊。
嫡姐庶妹嘛,大多是不能真心相处的,没得就碍了谁的眼,挡了谁的路。
“那我俩一道。”孟云暖笑着牵着沈檀兮走,后者亦是笑吟吟。
这般亲热的相处,好像两人才是亲姐妹。
孟云暖打扮过了,愈发清贵起来,沈檀兮却没怎么特意打扮,只梳了梳头,上了些淡妆,特意的是,挑了件浅色的长裙,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裙上绣着朵朵淡雅兰花,素雅脱俗。
最是适合她这个年纪,看起来让人觉得清纯。
更重要的,是景懿最不喜花里胡哨,极其钟意淡雅素净的。
心念着他,自然着装也是投他所好。
孟云暖不知其中原委,半道上吐槽了沈檀兮,“兮儿,这种宫宴,你怎穿得这样简单?”
沈檀兮语塞,方才出门,沈殷心也嘲讽了她的打扮。
她一时无奈:“这种场合多的是花蝴蝶,不缺我一个。”
花蝴蝶......
孟云暖觉得形容得十分贴切,忍不住掩唇笑了。
一路上不时有官家公子千金经过,与孟云暖打了招呼,越往里走,人却越少。
不知为何,沈檀兮有些疑惑。
这时,邻近一条小路传来轻浅的脚步声,似乎还有人在低低说着话。
沈檀兮也就罢了,连孟云暖也听不出是谁人在说话。
二人疑惑着,脚步没停,直到两条路交汇处才看清那边来的人。
为首的两个人一高一矮,衣着一白一青,皆是瘦削,只不过那白色的身影要为精壮些。
那白色身影,沈檀兮与孟云暖都是认识的,那青色的身影,孟云暖在沈檀兮的耳边低低说了句:“是五皇子。”
沈檀兮挑眉,心中明了,那便是苏妃膝下的儿子,五皇子楚钰了。
楚钰和沈檀兮同岁,还只是一个张扬不羁的俊俏少年郎,竹青色的丝绸衣袍显得他英姿勃发,眉目间有着星河灿烂的璀璨,瞳仁灵动,不知说到什么趣事,哈哈笑开了。
而他身边的男人,挺拔精壮,俊颜依旧是冷淡寡欲,眉眼深邃寒冽,着了金线绣滚边云纹的月白色锦服,愈发衬得气质清冷矜贵,许是楚钰说话,他的薄唇微张,轻轻不知说了什么。
一眨眼的功夫,这边与那边的人便正正对上。
沈檀兮心头一震,来不及思索,便被孟云暖扯了衣角,当即一块行了礼。
“见过五皇子,见过景世子。”
似是被人打扰,楚钰有些不悦,只是景懿在场,他不好发作,只挥了挥手:“免礼。”
时隔不到一日,景懿便又遇上了沈檀兮,心底不知为何忽然有些愉悦。
他一双眸子上下打量了沈檀兮,觉得这女娃娃今日着装十分顺眼,不由得多看了几下。
身边,楚钰催着他快些走,而景懿却破天荒地开口,声音清凉似水:“沈二小姐,孟小姐,可是去文华殿?”
孟云暖没有想到景懿会与她们搭话,一时愕然。
沈檀兮这回倒是自然许多,孟云暖没回话,她便道:“是。”
说来她这时候也才十四岁,算是半个大姑娘了,但到底也不及成年女子那样的声音娇媚,只是糯糯的,柔柔的,莫名让人觉得舒服。
景懿眸底闪过一丝微光,心想这女娃娃是不紧张了?
孟云暖也吃惊,就听景懿淡笑了声,道:“既然顺路,那便一道过去吧,天黑了,两个姑娘家独自在御花园行走,怕是不安全。”
听到这话,楚钰那叫一个瞠目结舌。
认识景懿这么多年,他从没见过景懿如此“多管闲事”。
什么姑娘家的不安全,这里可是皇宫御花园,谁人敢乱来,怕是不要命了。
这么蹩脚的理由,楚钰不由得猜测,景懿是对面前的女子有什么想法?
他仔细看了看沈檀兮,模样姣好可人,只是太过稚嫩了,景懿总不会喜欢这样小的。
再看孟云暖,无论是年纪还是容貌,都是极好,极配景懿的,然而楚钰清楚地知道,孟云暖与他大皇兄关系匪浅。
难不成,景懿要与大皇兄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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