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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鸽子一样，在黑暗的山路上十分显眼。
“天机鹤，我们习惯用这个引路。”张怀渝还特意解释了一句。
我感觉肉疼。
黑级符?的天机鹤啊，竟然被张怀渝说的这么随便。
果然土豪的世界我不懂。
天机鹤在车前飞了几圈，然后叽叽叫了几声，一下子飞进前方的黑暗中，不见身影了。
我一愣，说：“咋回事儿？”
张怀渝也一脸蒙逼地看向苗曦尘。
苗曦尘的语气有些不敢相信，道：“联系断了。”
这种机关类的小术法，主要靠和主人之间的联系维持，一般来说，联系是不会中断的，除非遇到一个很强，强到碾压的对手。
我想到这一茬，心突然绷紧。
前面的黑暗中，难道藏着一个足以碾压苗曦尘的敌人吗？
车里的气氛一时十分凝重。
身边的苏瑶突然动了动。
我突然想起，阴阳眼可以堪破万法，那苏瑶是不是可以看到我们不能看到的东西呢？
虽然我觉得苏瑶要是看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不过她已经保持沉默很长时间了。我以为小姑娘是被吓到了，决定和她说说话。
“你看这条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我不抱希望的问道。
苏瑶的反应有些呆愣，她似乎在思考什么，良久后，她看着外面，面无表情地说道：“外面有很多人。”
她这话一出，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张怀渝更是方向盘一歪，差点撞进山林里。
“外面有很多人？”张怀渝惊道。
不怪他反应激烈，就是我也没想到苏瑶会这么说。
此时车窗外一片黑暗，寂静无声。与其说是山林，不如说是哪里的深山古林，人迹罕至，连生命的痕迹都没有。
但是除了有一点死寂和?人外，别说人了，连阴魂的影子都看不到。
可是苏瑶却说外面有很多人。
说起来，面前浓郁的，仿佛液体一般的黑暗，我突然觉得好熟悉。
好像，在哪里见过……
“山洞！”我和凤云宁异口同声道。
张怀渝这时候没有打趣我们，而是疑惑道：“山洞？就是你们说的那个特别诡异，几步之外看不见人的山洞？”
他显然已经把我和凤云宁的经历完全了解过了。
“对。”凤云宁点了点头。
意识到这一点，我再看外面那些树木，觉得它们就像被立在那里的立体手绘板一样。所有的真实，都被它们阻挡在身后。一点点寒意在我心头弥漫，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
时隔多日，我再次想起被山洞支配的恐惧。
“苏瑶，外面那些人出现多久了？”凤云宁问道。
苏瑶歪着头，仿佛在思考，半晌后她有些呆滞的说道：“十几分钟了吧。”
她看着车外，美眸似乎有些失神：“外面有好多村民，他们趴在车窗上对着我笑呢。”
苏瑶这样子，明显不对劲儿。
听了她的话，我条件反射的看向车窗。
外面的黑暗如同幕布，车窗在此时赫然兼具了镜子的功能，上面浅浅倒映着车内的情况。
之前我们虽然一直透过车窗在观察外面的情况，可是没有人注意倒映在车窗上的镜像。
此刻苏瑶一说，我们才注意到车窗还有镜子的功能。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却吓一跳。
此刻倒映在车窗上的，除了我和凤云宁还有苏瑶三人外，竟然还有一个纸人！
那个纸人如六七岁小孩一般，正坐在苏瑶腿上，搂着苏瑶的脖子，扭头看着我笑。
纸人惨白的脸上抹着红艳的颜料，墨水点的小眼睛里满是恶意，大大裂开的嘴，仿佛是在嘲笑我。
我：“……”
我面无表情的扭过头，看向苏瑶。
她腿上空无一物
再看镜子上，纸人裂开的嘴越来越大了。
原本苏瑶长久的沉默不是因为她怕了，而是因为她被这玩意儿控制了。
我不禁有些懊恼，怎么这个时候才发觉！
感觉自己身为驱邪师的能力指数被这个纸人按在地上摩擦。
不过我们一车人都没有发现，我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差了。
“刷”一声，一个青色细影从副驾驶座上窜出，向纸人扑去。
然后翠灵玉仿佛穿过投影一样，径直穿过纸人的身体，落入苏瑶怀中。
车窗上的纸人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搂着苏瑶的脖颈，对我咧嘴笑，它甚至对我晃了晃脑袋。
“嘶嘶”翠灵玉在苏瑶怀里吐着舌头，小脑袋歪着，红玉般的小眼睛里，装着大大的疑惑。
小朋友，你是否很多问号？我脑袋里突然冒出这句话。
我伸手在苏瑶膝上挥了挥，什么都没有摸到。
可是车窗上，我的手正放在纸人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更让我惊讶的是，车窗上的纸人，竟然开始往苏瑶嘴里钻。
它用两条细小的手，把苏瑶的嘴扯开，整个过程，像是拉面条一样，丝毫不管苏瑶的嘴角是否能够承受咧那么开。
然后它先是把头慢慢伸进去，纸片折成的头部立马变形，连带着它的五官都开始扭曲。
苏瑶的嘴越来越大，已经咧到了耳根，嘴角的皮肤像是吹胀的气球一样绷着。如果是常人的嘴被扯这么大，一定早就裂开了。不过我看得出，苏瑶的嘴角虽然没有咧开，但是已经到了极限，一旦撕裂，恐怕半张脸的皮肤都得分开。
而我身边坐的苏瑶表现的却与之相反。她依然一脸平静的坐着，看着窗户，一双澄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靠，好劲爆！”张怀渝也在车窗上看到这一幕，他说道。
此时此刻，车里的情形变得十分诡异。
坐在我身边的苏瑶一直很平静，而车窗中倒映的苏瑶却已经把嘴咧到耳根，还有一个纸人打算往她嘴里钻，正在上演着生吞小孩的一幕。
镜里镜外，两个截然不同的景象。
让我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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