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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术？”我皱眉思考了一下，“借命之术算吗？”
“她被人借过命？”狐狸的语气有些惊讶。
“是的，我之所以会认识她，就是因为她曾经被人借命，差点死亡。”我说道。
“你”
“你很爱她吗？”恶煞暗差突然插话，打断了狐狸的话语。
“爱！”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我当然爱顾蕊心，不然我为什么上赶着救她，然后把她带回家里。
从我出生开始，到至今为止的岁月中，我还没有这么上赶着对一个女孩好过。
“那你可以不爱她吗？”恶煞暗差的语气有些惋惜的味道。
“不可能。”我说道。
他们俩人沉默了。
这突如其来的沉默让我心慌。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借命局已经被我破了！”我疑惑地看着他们，心里不免有些焦急。
“借命之局，乃是找生辰八字完全契合之人，然后用漫长的岁月将她们的灵魂融合，你并没有破除它，只是将她们灵魂融合的时间推后了而已。”恶煞暗差说，“那个女孩的灵魂上有黑暗的味道，那是地狱的气息。”
我震惊地看着他，不敢相信：“可是她的灵魂并没有”
并没有其它气息。
这几个字卡在我的喉咙里。
经过漫长的岁月然后相融的灵魂，气息早已经一模一样，我又怎么可能察觉的出呢？
“那有如何？”
“你刚才说筑灵阵，你对筑灵阵了解多少？”恶煞暗差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用四个半阴之体的魂魄献祭，打开地府的大门，然后带出亡者的魂魄。”我简短地说道。
“对，但不全对。”恶煞暗差说，“很多修士都以为筑灵之术是用四个半阴之体的灵魂铺路，将已经死去的灵魂接回阳世，其实不然。”
他的声音很低沉，透着一丝沙哑：“四个半阴之体的魂魄，是阴魂从地府到阳世的桥，然而阴魂要想彻底回到阳世，不仅需要桥，还需要引路人。”
“这个引路人必须在灵魂上和死去的阴魂高度契合，而且必须是活人。”
我心里浮现不好的预感。
“那个女孩，就是筑灵阵的引路人。”恶煞暗差语气平静地说道。
“引路人又怎么样？”我的语气有些颤抖。
“你如果想破坏筑灵阵，”他顿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我：“……”
不用他说我也可以猜到，对方施展筑灵阵成功与否的关键此刻就摆在我面前，我如果想要破除筑灵阵，方法其实很简单。
我只需要……
“杀掉她，筑灵阵就不会成功。”恶煞暗差的语气依然十分平静，却透着一丝残忍。
“我不同意！”我看着他，坚定地反对道。
“时间很充足，我们完全可以找到对方，然后夺取魂魄！”
“哼”恶煞暗差发出一声冷笑，似乎在讽刺我的天真。
“如果只是一个筑灵阵，是不需要我们两个人来的。”他沉声说道。
我一愣：“你什么意思？”
“你调查过死去女孩的尸体，应该也发现了吧，那些尸体都是残缺的。”
“是的。”我点头。
注意尸体残缺的部分，这是刘悦当初提醒我的话。
但是我到现在依然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
“对方真正的目的不在于筑灵，而是制造凶物。”恶煞暗差冷冷地说。
“取下四个女孩身体的不同部位，然后再想办法寻到纯阴的魂魄，如此制造出来的凶物，甚至比凶煞更可怕。”
我的心渐渐寒下去。
“你的意思是说”
“我们的行动并不是破坏筑灵阵，而是阻止对方造出凶物。”
“那筑灵阵怎么办？四个女孩的魂魄又怎么办？”我急忙问道。
“不是万事都能周全。”恶煞暗差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筑灵阵只是唤醒一个普通阴魂而已，根本不算什么。”
“就算对方成功了，也无伤大雅。”
我：“……”
是啊，比起四个女孩的魂魄，顾蕊心的性命，阻止对方制造比凶煞更可怕的邪物，拯救更多人这件事似乎更加重要。
可是……
“我的目的是毁掉筑灵阵，”我看着暗差，坚定地说，“这一点不会改变。”
恶煞暗差沉默地看着我，他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冷硬的气息，像从地狱吹出的寒流，里面裹夹着腥风血雨。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直观的和暗差对上。
直到现在，我才惊觉自己此前是有多么天真。
我被他们之前平静的假象迷惑了，以为他们就是神秘一点，执行任务特殊一点的普通修士而已。
可他们不是，他们是刃，只会忠诚的执行任务，为了达到想要的结果，他们只会不择手段。
他们为了完成任务，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掉顾蕊心，坐视四个女孩的魂魄消亡。
可我不行。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就是因为想到你可能会想着破坏筑灵阵。”恶煞暗差冷声道，“你想要救四个女孩的魂魄，我们并没有异议。现在方法就摆在面前，你只需要把那个女孩杀了就行了！”
我冷笑着注视他：“说的简单，那如果引路人是你的同伴，你也能毫不犹豫将他杀死吗？”
恶煞暗差毫不犹豫道：“能。”
“如果能够守护更多人，即便是牺牲自己，我也不会犹豫。”他坚定地说。
我冷漠地说：“可我不行。”
全天下那么多人，他们和我有关系吗？
我只想保护我所珍视的人，其余人的生死，我能帮一定帮，但若是需要用我珍视之人的性命为交换，那对不起，我只能冷眼看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在我面前死去。
“我会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我说道。
两个暗差都冷漠地注视着我，他们身上的气场已经不复刚才的平静，似乎正隐隐散发着仿佛利刃般的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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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渐渐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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