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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做法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打酱油的而已。”我淡淡地说道。
“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尝试破开这个地方，但是每一次都失败了。”花姬把视线投在了面前的巨树上，她的眼眸是魅惑的浅紫色，看上去通透如水晶。
“就是因为守门人的存在。”
“这是守门人？”我有些惊讶。
“对啊。”
“树妖一族，神明意志的守护者，也是背叛我们的守门人。”花姬眼中闪过一丝凶狠，“如果不是它们一族的存在，我们早就破开这个结界了！”
“但是没关系，”她的表情蓦然变得温柔，“现在我们已经找到对付它的方法了。它再也无法阻止我们了。”
我皱眉看着她：“你们想干嘛？”
看她的样子，我心头蓦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狐棋这时候上前了几步，他手上提着一柄长剑。那把细剑整体呈银色，剑身上的纹路曲折婉转，凹凸不平，剑尖锐利，泛着寒光。
长剑被他握在手上，仍旧不断发出轰鸣，似乎正在反抗狐棋。
“这是！”我的瞳孔猛地一缩，语气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震惊。这把剑我实在再熟悉不过了，是凤云宁的剑——鱼肠！
为什么鱼肠会在这里？那凤云宁呢？
我的视线猛地移到狐棋脸上，然后厉声问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把剑？”
狐棋看向我，他脸上浮现出一个饶有兴致的微笑：“看来你和这把剑的主人认识。不错，看来我把你留住是对的。”
下一刻，他把轰鸣的长剑递到我面前，说道：“只要你把这柄剑刺进树里，我就告诉你这把剑的主人在哪里。”
我惊讶地看着他。
鱼肠是人类锻造的古剑，自然是在人类手中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我万万没想到，狐棋竟然打着这个主意。
或许他一开始就想让我使用这柄剑！而花姬之所以对我巴拉一顿，也是因为这个目的！
我心中升起一丝懊恼，是我有些冲动了，竟然在情况不明的时候，暴露出自己和凤云宁认识的信息。如果我装作不认识鱼肠的样子，恐怕还能从他嘴里套出更多信息。
大意了。我叹了口气。
我皱眉看着被递到面前的鱼肠剑，那炳细长的古剑正不断发出轰鸣，像是战鼓敲响，万马嘶鸣之声。离开了主人，还被妖怪握在手里，想必它也十分憋屈吧。
“一个是你根本不认识的树妖，一个是同道好友，该怎么选，想必你心里也一定有答案了吧。”狐棋微笑地看着我，他的语气十分轻柔，带着蛊惑，就像伊甸园中诱导亚当和夏娃摘下苹果的毒蛇。
我脸上闪过挣扎之色。
他说的没错，一边是和我只说过几句话的树妖，一边是和我性命相托的凤云宁，这二者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
要是牺牲笑乐的生命就可以拯救凤云宁，那我肯定不会有片刻犹豫。
可是……
在这时，绿色光柱的光芒更甚了。与之相对的，白色光柱的光芒黯淡了许多。天穹上的裂缝已经被修复了些许，只有黑白交汇处那道最深的裂缝依然顽强存在着。无数绿色流光汇入那道深深的沟壑中，似乎想要把它填平。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似乎是因为剧烈的灵力输出，原本平静的古树树冠上发出了沙沙的轻响。那是浓绿的树叶相互摩擦时发出的声音，充斥在溢满树木清香的空气中，像一曲哀伤轻柔的钢琴曲。
可我的心却并未被这轻柔的声音抚平，相反，我的心绷的更紧了。
我相信你会作出正确的选择。”狐棋笑着说。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可以按照你说的做，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两件事。”
狐棋微微低头，作出洗耳恭听状：“你请说。”
“第一，事情办完之后放我走。”
狐棋点头：“这是自然，其实我们都不是好杀之辈，也一直对人类抱有好感。”
“第二，告诉我这把剑主人的信息，不能有丝毫隐瞒。”
“当然，绝对不会有丝毫隐瞒。这把剑也可以送给你。”狐棋相当直接地回答道。
“这把剑本来就不是你们的。”我纠正了他的用词。
“好的，是我用词不当。”狐棋说。
我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好，我答应你。”
说完这句话后，我在四周几个大妖沉默的注视中，接过了鱼肠剑。
此刻我的心情是十分沉重的，这一剑下去，会发生什么事，连我自己都预料不到。
但是我别无选择。
鱼肠一入我的手中，原本汹涌的轰响立刻减弱了不少。此刻它就像一个被人欺负的熊孩子，正在家长手中发出委屈的声响。
我拿着鱼肠，慢慢靠近古树。
“对不起。”我看着面前的古树，轻声说道。
不管你是不是笑乐，但是抱歉了。
我一定要找到凤云宁，把她安全带回去。
为了这个目的，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古树发出的声响更大了。树叶之间彼此摩挲，发出仿佛浪潮般的声音。
“大哥哥”风中，似乎响起了某声轻语。
我惊讶地看着古树，“笑乐？”
“大哥哥”古树仍然在摇曳着，我耳畔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这次我听得很清楚，那就是笑乐的声音！
“大哥哥，你要杀我吗？”笑乐问道。
他的语气天真单纯，似乎还没有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对不起。”我只能愧疚的说道。
“你不要相信它们的话，它们是坏人。”笑乐说。
我沉默了。
“人类，请执行我们之间的约定。”狐棋察觉到我的犹豫，在我身后出声提醒道。
我这时已经走到了古树面前，只要伸手就能碰到古树苍老的树干。
它所有的力量都用来制止天空上的阴阳鱼了，此刻的它，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孩般稚嫩柔弱。只要我愿意，我抬手间就能把鱼肠插入树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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