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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如同病虎一般的眼神半眯着。
病虎不睁眼，睁眼便杀人。
这是真正战场之上鲜血染成的杀伐之气。
张桓的声音愈加冷冽：“刘先生，不要如此武断下结论！你不能治不代表别的医生不能治！”
李闯也已经站在刘波身侧，只要一声令下，随时将刘波拿下。
施重阳见状，也不由得暗道刘波虽然医术高超，但还是太过稚嫩了。
赵老身份尊贵，说一身系万人安危也不为过。
他的健康岂是能随便下结论的？
施重阳忙道：“赵老，刘波年轻孟浪，请您见谅。”
他这是真急了。
赵老呵呵一笑，伸手制止众人。
“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难得能听一句真话！
好啦！张桓李闯，送这小鬼回去吧。”
“是！”张桓阴沉的眼神看向刘波。“刘先生，请吧。”
“等等！”刘波话锋一转。
“赵老病情特殊，多年服用天材地宝，已经是虚不受补。
这个时候用药物治疗，有害无益！
要想根治，必须摒弃传统治疗方法。”
“摒弃传统治疗方法？”赵老听出刘波的弦外之音。
他眉头一皱，疑惑看向施重阳。
施重阳微微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道刘波这个摒弃传统治疗方法是怎么个治疗方法。
赵老将信将疑。
这些年，他看过太多医生了。
能站到他面前的，哪个不是名震天下的国医圣手。
开始的时候都如刘波这般信誓旦旦，最后不都是不了了之？
他的病比刘波年纪都大！
刘波真的行吗？
刘波看出赵老的疑虑，问道：“赵老，晚辈冒昧，您年轻时候可曾上过战场？”
此话一出，站在赵老身后的张桓李闯明显神经紧绷，进入了戒备状态。
赵老却是坦然一笑，算是默认。
“您手上沾过血？”刘波试探道。
赵老爽朗一笑：“那年头上了战场，除了怂兵孬兵，谁手上不沾点血？”
“最近两年，您身体是不是时常忽冷忽热？”
一听到这话，赵老晦暗的眼神闪过一丝光亮。
他坐直身体，郑重道：“确实如此，热的像是大暑天丢在火炉里，冷的时候像是寒冬腊月掉进冰窟窿。”
赵老一声叹息。“如果不是活着还有些用处，我真想死了干净！”
说着，赵老看向刘波。
“小鬼，你问了这么多，可知道我这到底是什么病？”
他病情特殊，发起病来死去活来，但一旦过去，又如常人一般无二。
无数名医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即便是施重阳，也只能用天材地宝暂时压制。
但现在……天材地宝都已经不起作用了。
刘波朗声道：“您年轻时候杀伐过重，沾染血煞之气。
那时候您年富力强，还能压制住血煞之气，所以并未发病！
但随着年龄增长，您身体阳气渐弱，血煞之气更加猖獗，您开始体寒畏冷。
直到现在，您年老体弱，不得不依靠至刚至阳的天材地宝来压制血煞之气。
但天材地宝能压制的了一时，却无法根除血煞之气。
现在，您体内血煞之气宛如一座火山，服用任何药物无疑是抱薪救火，乱上添乱！”
几句话说完，赵老不由得吃惊的看着刘波。
他的病情跟刘波说的分毫不差。
但这些年，从来没有一个医生能说的如此鞭辟入里。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施重阳听到刘波将赵老的病理分析的如此透彻，不禁又惊又喜。
但转念一想，自己的治疗方法，可不就是如刘波所言，抱薪救火吗？
他黯然道：“赵老，是我昏聩庸碌，耽误了您的治疗。”
“如果早一点遇到波哥，或许您的病情就……”
赵老一听，顿时道：“老施，你这是什么话？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活到现在。”
刘波也宽慰道：“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施老的办法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此时，赵老看向刘波的眼神多了几分热切，声音也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刘先生，我这病……可还有救？”
赵老情绪激动，称呼也从刚刚的小鬼变成了刘先生。
他每日受冰窟火窖煎熬，早就不想活了。
但在他羽翼之下，受他荫蔽之人比比皆是。
为了这些子子孙孙，他也只能咬牙苦熬着。
现在有了生存下来的希望，又能解决每日煎熬，他怎能不激动？
刘波略一沉吟。
赵老的身体是血煞之气引起，但归根结底是这几年用天材地宝温养身体，一正一反在体内互相压制。
所以要想解决，只能用雷霆手段，将体内淤积的天材地宝之气清除。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解决血煞之气。
“可以治疗！”看着赵老殷切期待的眼神，刘波点了点头。
“好！好！”饶是赵老老成持重，此时也不禁喜出望外。
但刘波却是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施重阳看刘波神色凝重，不禁问道：“波哥，可是治疗上有什么难办之处？”
刘波苦笑道：“还是施老慧眼如炬！”
赵老一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张桓急道：“刘先生，治疗需要什么人或者东西？您尽管开口！”
“我不敢说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但从月亮上拿几颗陨石还是可以的！”
刘波摇头苦笑道：“我说过，赵老的身体已经虚不受补，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加，而是减！”
施重阳皱眉道：“波哥的意思是将赵老体内天材地宝温养的纯阳之气排除体外？”
刘波笑着点点头。
“不行不行不行！”施重阳却是连连摆手：“赵老体内血煞之气和纯阳之气相斥，已经是危如累卵。
贸然抽走纯阳之气，恐怕赵老会抵挡不住血煞之气。
而且想抽走纯阳之气谈何容易？
稍一不慎，可就是……”
施重阳没有继续往下说。
但几个人都听明白了。
现在的赵老虽然不健康，但最起码还能活着。
如果贸然施救，如同打破身体内的平衡。
血煞之气一旦肆虐，只怕顷刻之间便会毙命。
赵老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一边是冒着生命危险彻底解决病痛。
一边是继续这样痛苦的活下去。
何去何从？
张桓李闯二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深深的忧虑。
张桓沉吟道：“老爷子，稳妥起见，还是选择保守治疗！”
“你放屁！”一直性情爽朗的赵老突然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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