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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昀说道：“其实也是凭着我对牛局你的了解，要真是因为还人情，那么这件事情你也会做，但不会这么煞费心机，而是在这两天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合适的场合慢慢跟我说。”
“不会是今晚就把我叫到这里来，这说明这件事情对你很重要，你迫不及待地想要我立刻答应下来。”
赵昀冲着牛局举了举杯，问道：“老哥，你要是相信我，就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那个姓陈的手里？”
牛局闻言立刻摆手摇头，说道：“这可没有，这话别乱说，要出事的，我这个人胆子不大，野心也不大，安安分分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也不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对钱也没什么特别的欲望，能有什么污点，更不要说给陈局抓在手里了。”
“主要愿意还是因为工作问题。”
说到这，牛局压低了声音，对赵昀说道：“市里一个副市长的年纪快要到线，马上就要去二线了，这就空了一个位置出来，我有消息，上头的意思是打算从本地提拔一个干部上来。”
赵昀恍然大悟，说道：“你有想法？”
牛局尴尬地点点头，说道：“你们做生意的人会嫌钱多么？所以我们这些从政的人啊，也不会嫌自己的的官太大，能往上走一走自然是好的。”
“就这，老哥你还好意思说自己野心不大呢。”赵昀调侃道。
摆摆手，牛局讪笑一下，然后认真地说：“关键是盯着这个位置的人不少，有实力的也有，我想要争，就要争取很多同僚的支持，而陈局在这里面就可以说上话，原本他也是想试一试的，但出了这档子事情，他的意思是只要你这边平安解决，他愿意把他的资源都转移到我身上，这样我的机会就大了许多。”
赵昀问道：“把握有多大？”
“四成。”牛局伸出四根手指，说道。
赵昀点点头，开始思考。
四成，看起来就是40%的概率，不算大了，但要看什么事情，从一局之长升到副市长，看起来只是升了半级，但这半级却是分水岭。
等于从一个职能部门走上了市领导岗位，前路就打通了，未来的晋升道路也就开阔了不少。
所以这道分水岭前，牛局能有四成把握已经很难得了。
而赵昀，也有自己的考量。
在之前，他是打算用尽办法把陈局给撬掉的。
赵昀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但也绝对不要做圣母。
一个已经产生了嫌隙的职能部门一把手就在自己头顶杵着，他吃都吃不香。
而拦江是他的基本盘，基本盘上和官方人物处理不好关系，那就要出问题。
更何况这一次林显夏的事情之后，赵昀已经有了寻找自己在官方的合作伙伴的念头。
在国内，不管做什么事情，稍微上点规模就必然要和官方打交道，而要是官方没自己的人，不管做什么都不方便。
然而不管是从交情还是目前赵昀手头的人脉资源来看，牛局都是其中最合适的一个。
人品好，重感情，最重要的是，双方可以互惠互利。
比起感情，赵昀更相信利益纽带。
只有这根永远看不见的绳，才能把两个人牢牢地绑在一起。
“他现在是什么打算？”赵昀问道。
牛局立刻回答说：“他的年纪比我大，一旦放弃了这次机会，基本上也就到头了，所以他打算在事后跑一跑门路，想要去拦江下属的某个县城里当个一把手或者二把手，算是平级调动，他的资历够了，而且以他的年纪，基本上也就是一届的任期，这点面子，都会给的，所以可能性很大。”
“这一点我也是赞同的，他离开拦江，对大家都好。”
“行。”
赵昀立刻答应下来。
看来这个陈局的确是个长袖善舞的人，把什么事情都已经考虑得周全了。
也能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想要逃这一命。
在陈局看来，自己连林秉丰都扳倒了，搞他一个小小的局长，还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他干脆以舍弃自己的未来作为代价，换赵昀的原谅，附赠接下来几年逍遥快活的日子，最后圆满退休，也是美滋滋。
事情到这一步，赵昀也不打算抓着不放。
最重要的是，这手一抬，他担忧陈局依然留在拦江对未来的隐患这一点顾虑没了，又能换取牛局一个往上走的机会，而他需要付出的，就是什么都不做，简直大赚。
“答应了？那我就给他回消息了。”牛局兴奋道。
“可以。”
赵昀轻笑一声，说道：“牛局，我再给你添一把柴？”
“啊？”牛局错愕地看着赵昀。
“中星退出江东已成定局，他们在拦江购置的那些机器也会被我搬走，可厂房怎么办？那些可都是刚建好的，要是这么荒废了，拦江的官方面子上也不好看，所以完全可以由牛局你牵头，让蔚蓝把这些厂房买下来嘛，蔚蓝开个分厂，放哪都可以，但牛局你千辛万苦促成把这个项目落地拦江，这不是个功劳？”
看着赵昀侃侃而谈的样子，牛局哈哈大笑，说道：“老弟，说实话我真觉得你这样的人做生意可惜了，要是来从政的话，不说别的，50岁拿下个正厅不是问题！”
摆摆手，赵昀笑道：“我对从政可没兴趣，门道太多，容易掉头发，还是撸串好，来，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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