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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吩咐了两句，让手下人都离开之后，笑呵呵地跨步走进会议室。
“实在抱歉，工作太繁重了，让你久等了。”
若是寻常人，这话必然是客套。
可在霍先生身上，赵昀能感受到对方真心实意的歉意，似乎真的因为让自己等了二十多分钟而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这第一面，第一句话，也让赵昀感觉到了同样是上一代的大佬，霍先生跟严崇经之间本质的不同。
要是说严崇经好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随时随地能点燃周身的一切人和事，让所有的物体都不由自主地被他所吞没和覆盖，那么霍先生就是烟波浩渺的大海。
润物细无声，但平静之下的，是人类永远探不到底的深渊。
一个霸道，一个更倾向于王道。
赵昀不知道自己的判断正确不正确，但至少目前而言他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不算久等，在这跟霍公子聊聊天，时间也就过去了。”赵昀客气地回答道。
坐在主位上，霍先生闻言一皱眉毛，抬起头神社不善地看着霍启东，说：“你还让人叫你霍公子？”
霍启东脸色一变，忙说：“我可没让他这么叫啊，他自己这么叫的管我什么事情？”
“要不是你那帮狐朋狗友这么叫你，人家能这么跟着叫？”
霍先生冷哼一声，说道：“霍家不出少爷和公子，这是你爷爷说给我听的话，我现在也说给你听，你最好收敛起你那大少爷的脾气跟傲气，要不然以后有你苦头吃的。”
霍启东撇撇嘴，满脸不乐意。
赵昀干咳一声，他是实在没想到一个称呼都能扯出父子矛盾来。
“赵总。”
见霍先生的称呼，赵昀忙说：“霍先生叫我赵昀或者阿昀就行，这一声赵总实在不敢当。”
“有什么不敢当。”
霍先生笑道：“你有自己的产业，也有白手起家打拼来的事业，这一声赵总你就当得。”
“不过的确直接叫名字更亲热一些，那我就叫你名字了。”
“晚辈的荣幸。”赵昀立刻说道。
笑呵呵地点点头，至少表面上看，霍先生对赵昀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
“刚你应该也听到了，我三个小时之后就要飞去辛家波，所以我们就长话短说，说实话，最开始我对你蔚蓝手机的感官很好，也让人研究了你已经发布上市的小灵通，在港城卖得火爆的确是有原因的，也正是因此，我才动了投资你蔚蓝的心思。”
“只不过当时启东就和我说过，你不愿意别人入股你的公司？”
赵昀回答道：“我这点小家业，在霍家眼里不算什么，但毕竟是我自己一点点累积起来的，我有信心靠着我自己的能力把它做好。”
“要是别人跟我说这话，我是不信的，但是你来自未来50年全球潜力最大的内地，又有了眼下事实证明的成绩，其实也不算狂妄。”
霍先生平静地看着赵昀，说道：“合作嘛，你情我愿才叫合作，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但你让启东转告我的那个通信公司计划，你有什么具体的规划吗？”
赵昀见到话题终于来到了核心，他立刻收拾好心思，认真地回答说：“霍先生，坦白地说，没有。”
旁边正等着听赵昀长篇大论的霍启东人都傻了。
他甚至想敲敲赵昀的脑门，问他是不是脑子糊涂了。
自己老爸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来和赵昀聊，结果他自己来了一句没规划？
没规划你在这浪费什么时间？
霍先生没说话，而是在等着赵昀继续讲下去。
赵昀开口继续说道：“通信产业是一个绝对庞大和囊括高科产业最多的行业之一，而且它也是社会基础行业，这些属性注定了它不可能被某一家或者某几家公司完全掌握，它所需要的资源，包括技术、高端人才、资金、政策配合，实在太多太多了。”
“多到甚至以一个国家的力量来做，也未必能真正做好。”
说到这，赵昀补充道：“我说的好，是行业垄断地位。”
“其实看全球排名前十的通信科技公司，各自有各自擅长和专精的领域，也有各自的技术壁垒跟专业壁垒，外人想进去很难，但他们想跨行业发展也几乎不可能。”
“这样的例子，类似如高通的基带技术、英特尔的芯片技术、三鑫的整合方案技术，等等。”
“这么大的一个行业，要说我随时随地能拿出一个整体规划，那是不可能的。”
赵昀的话，让霍先生笑起来，他说道：“那你还敢要60%的股份？”
“说实话，资金方面，我不缺，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其他的资源，只要是霍家这个平台能有的，都可以提供给你，但问题在于，你要让我看到投入的价值以及回报。”
赵昀回答说道：“霍先生，现在我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以我和盛唐现在的实力，短时间内是没有办法让霍先生看到通信公司的投入价值和回报的，但是，霍先生你不妨等一等。”
“等什么？”霍先生好奇地问道。
“1个月之内，蔚蓝的第一款手机会正式发布，霍先生不妨等一等看这款手机对市场的影响和效果，如果这款手机成功地为蔚蓝打开了手机行业的市场，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在遍地都是外国货洋品牌的港城都能拥有一席之地，那么霍先生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一家以第一款正式产品就可以一炮打响的公司？”
“手机是大多数通信行业的终端，蔚蓝能拿捏住这个终端，那么就具有向上冲击的资本和理由，那个时候我再和霍先生谈这件事情，想必对彼此都会容易很多。”
赵昀的话，让霍先生眼睛一亮。
他赞许道：“不论结果如何，但今天和你的交谈，让我意识到长江后浪推前浪，你的确有成为那一股后浪的资本。”
“好，那么我就听你的，等一等，等你的产品出来了，我们再谈。那个时候，我可以看到更明确的前景，而你，也能拥有更多跟我谈判的筹码，对彼此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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