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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没错，她父母都直接或间接死在赵青天手里，想杀赵青天也无可厚非。
别说他们，赵正都想杀了赵青天。
可话又说回来，站在凌月的角度，也没有任何问题。
报仇需要理性，不能感情用事，否则只会给活着的人带来更多伤害，让死者也不得安宁。
非要分出个是非对错。
只能说，弱小是原罪。
凌月凌雪的父亲不够强大，才会被逼跳楼。
她们姐妹还没成长起来，还很弱，才会保护不了母亲，导致她被人闯进家里杀害。
如今拥有了一些实力，但依旧不算强大。
以至于见着赵青天，都不敢直接动手。
谋定而后动，固然是好事，可内心深处压抑的仇恨太久，也会造成无法磨灭的创伤。
赵正无法否认凌月选择的正确性，换成是他也会考虑很多事。
比如不会直接干掉赵青天，而是要从各个方面全面碾压，最终逼赵青天跪在母亲坟前忏悔。
当然了。
现在需要道歉和忏悔，并且用性命来弥补的不止赵青天。
还有姜妙心，还有赵欣瑜。
“仇肯定要报，怎么报你们自己商量。”
如果这两姐妹真能在自己整垮赵氏的所有企业之前，将赵青天干掉，赵正也认了。
如果不能，就让他跪在云山市的仙鹤坡公墓忏悔。
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只有她们自己从阴影中走出来，才能得到更多锤炼，心智获得成长。
这对两个小女孩来讲，太残忍，却又是修行路上不得不经历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是一条充满荆棘坎坷，血与火交织的通天路。
想要走到最顶端，就必须浴血奋战，踏着无数强者的尸骨走上巅峰。
否则，只能成为别人的踏脚石。
赵正不希望她们有朝一日为别人铺路，那还不如留在地球上，平平淡淡过一生。
普通人的喜怒哀愁，生老病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既然已经作出选择，就没有回头路。
修行路，本身就是一条不归路。
重新买了两张琴，带凌月凌雪回去，叫他们自行调整心态时。
门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好，我是姜云。”
一位身穿青色道袍，挽着发髻的女道士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门里。
赵正没管她，可她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反而用力敲门。
“你好，我奉命前来邀请你，跟我走一趟。”
面无表情，眼眸深处有着与生俱来的冷漠孤傲，没有鼻孔朝天下巴颏对人，却也没有丝毫把人放在眼里的平等对视。
赵正眯起眼睛。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自己滚，要么本尊亲手送你一程。”
赵正很讨厌别人在他面前高高在上，尤其这种自己找上门，还装作一副仿佛是“我的临幸是你的荣幸”的态势。
尤其，这个人还姓姜。
门外姜云皱了皱眉头，眼睛里浮现出一丝不悦。
不过她能够稳定情绪，很快就收敛住。
继续以冷漠的语气说：“我奉龙族之命，前来邀请你，可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收获龙族邀请的。”
是吗？
赵正不置可否地笑笑。
同时打开门。
姜云看见门打开，眼眸深处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光。
唇角微微扬起。
仿佛在说，你不是不出来吗？
果然男人都是善变的动物，听到“龙族”这个可怕的名字，没有谁会不感到战栗。
“就别磨蹭了，抓紧时间赶路。”
姜云高傲的转身，同时将眼眸深处的那一抹冷笑隐藏起来。
咣！
就在她转身到一半，还未彻底背对赵正的一刹那。
一脚落在她屁股上。
姜云身体往前一挺，脑袋和腿脚似乎有些跟不上，整个失去重心，不受控制地踉踉跄跄跑出去十几步，咣当一下趴地上。
“畜生！”
姜云怒骂。
可她还没爬起来，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拳脚。
姜云只觉得身体都要散架了。
啊啊啊——
姜云拳头捶地，大喊大叫。
身后传来赵正冷冰冰的声音：“再叫打死你。”
姜云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什么叫冷漠？
什么叫高高在上？
她忽然发现自己的所有一切在这个年轻人面前都不值一提。
别说奋起反抗了。
她虽然也身怀武力，此时此刻却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像一条死狗一样任人宰割。
寒意袭来，姜云满脸汗水，衣服都湿透了。
她有种感觉。
只要自己不听话，只要再喊一句，真会挨宰。
赵正真敢杀她。
绝对不是开玩笑。
嘶——
姜云倒抽一口冷气，总算翻了个身，眼睛里充满恐惧地看着赵正。
“你，你——”
姜云声音很低，嘴唇不断蠕动，手指也在颤抖。
“本尊不管你是姜家什么人，也不管你什么龙族，真有事最好放下姿态，否则再来，本尊不介意给黄泉路上再送一条亡魂。”
话音落下。
赵正已然转身，大门也已经重新关上。
看不见赵正的背影，姜云才勉强缓过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这才发现，自己如同落汤鸡，头发凌乱了，湿透了，衣服也能拧出水。
“混蛋。”
姜云咬牙，低声咒骂一句。
却忽然感觉胳膊剧痛，只听得咔嚓一下，骨头断了。
认真检查才发现，不知从哪飞来一颗黄豆，打断她臂骨。
回忆着疼痛袭来的方向，朝那边看去。
顿时遍体生寒。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此时此刻姜云连话都不敢说，只敢在心里默默数落，默默猜测。
跌跌撞撞爬起来，一手耷拉着，一手捂着后腰，一瘸一拐地逃了去。
赵正没管姜云，也没在意什么龙族。
到傍晚，门口来一老一少。
这次赵正认得，老人是苏国铭，年轻的是她孙女苏晴。
赵正的记名弟子。
“苏老，里面请。”
“赵先生客气了，您先请。”
苏国铭看向赵正的眼神与过去不同，更多了几分敬畏。
随着那种敬畏带来的是几分疏远感。
赵正感觉到了，却没说什么。
高处不胜寒。
强者的路注定孤独。
如果他们无法达到同一层次，就只会心怀敬畏，别说苏国铭只能算朋友。
就算是自己亲爹亲妈，在实力差距巨大的时候，也会渐渐疏远。
倒不是说感情淡了。
只是……
高处不胜寒。
赵正不禁在想，或许自己愿意把血屠魔帝传承给胖子，想把凌月凌雪培养成琴箫二仙子那种存在，也是因为受够了寂寞，才会下意识做出的决定吧？
当然了，种种原因，不过是其中之一。
苏晴一进门就说：“师父，我最近很用功，您来检验一下我实力如何？”
说完兴致勃勃地摆开架势，等待赵正检查。
“晴儿不可胡闹。”苏国铭瞪了一眼苏晴，笑着说，“赵先生，其实我今天来，是因为龙……”
话到一半，被一道清脆声音打断。
“公子，你什么时候收她做徒弟了？”
凌雪刚好练功结束，听见有人喊师父，马上走出来看。
居然是苏晴。
她们接触不多，却还是知道苏晴家世很不一般。
当然了，家世再好，也配不上她的赵公子。
“雪儿，你来检验一下她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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