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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悲叹，泪成思，心若眠，终相聚，共渡巴山夜月；人不在，终寂缈，白了头，再别离，独守空樽对月。”
楼下低谙的乐声伴随着凄美的嗓音缓缓而上，传到三楼上，萦绕一圈再回转之下。
大唐之中，文人墨客都停住了手中的杯盏，一曲小曲，唱出了无数女子的心酸和落寞。
人非圣贤，孰能无情，然而情字最扰人。
长孙无忌已经惊呆了，这就是李承乾说的么？这些都在做什么？
“辅机，你新写的曲子？怎么没见你摆弄过？”房玄龄侧过头，有些好奇，这不像是长孙无忌的性格。
朝堂上不对付归不对付，不过是各为其主而已，今日暗中是长孙无忌所请，实则不傻的都能看出来，这可能是太子一手策划。
这春香阁可是长孙无忌的地盘，太子能选在这个地方，也情有可原。
但是房玄龄想不到的是，长孙无忌已经把春香阁的地契送给了李承乾，所以现在春香阁可以说是李承乾的。
长孙无忌默然的摇摇头，“不是，我可写不出这么懂女子的曲子，多半是太子所做吧。”
房玄龄瞪大眼，正要说话，一阵嘈杂的声音从楼道口传了上来。
“哈哈，听说长孙无忌那个老狐狸今日请客，俺老程也来凑凑热闹！老狐狸！老狐狸！俺来也！”
长孙无忌眼角挑了挑，看向楼梯，果然程咬金五大三粗的拎着个酒坛走了上来。
不单单是程咬金在，就连李靖也在，李靖身后跟着侯君集和尉迟敬德。
“哈哈，老狐狸，俺给你送礼了！这可是上好的女儿红！”
程咬金的嗓门震的房梁都嗡嗡直响。
对程咬金等人来，长孙无忌没有多少意外，不过心中略微有些不是滋味，说不出来的那种。
“知节来了？药师你们也来了？来来，坐坐，听听曲！”老李这个时刻救了长孙无忌一命，拉着李靖坐在一边。
程咬金冷不丁见到老李，立刻好像被掐住了脖子，笑声戛然而止，脸色都涨的通红。
老李眯着眼笑了笑，拿起程咬金手中的酒坛掂量一下，“嚯，不少酒呢？刚好，太子准备了不少糕点，一起来吃点！”
楼下也开始出现了变换，烟雾再次升腾，李承乾准备好的姑娘们出场了。
从教司坊买来的姑娘们，身形灼灼，扭动着杨柳腰从后台走出，每人手里端着个盘子。
“诸位郎君，长安连日大雪，小女子身处烟尘，也难免生了恻隐之心，许些糕点皆是我等姐妹亲手所做，略表心意以答谢今晚的恩客。诸位若是不嫌弃，可以施以薄财，此次一共十二份，所得钱财解数捐赠悲田养病坊！”
南曲的惑心走上台前，笑意盈盈的指着十二盘糕点解释。
没等她继续说下去，下面的文人墨客早已骚动不已。
“惑心姑娘，我出一贯钱！”
“哈哈，区区一贯钱，文若兄还是留着买酒吃吧，惑心姑娘，我出二十贯！”
“五十贯！一盘！我等也想尝尝惑心姑娘的手艺，是不是和惑心姑娘一样的香！”
“哈哈哈哈，既然想闻闻这香味，不如让我先来拔得头筹，我出三百贯！”
文人之间的争斗，不在钱多钱少，只在乎一个面子。
一袭青衫披着貂裘的富家公子越众而出，早有仆从跟着抬进来几匹上等的绸缎。纸扇轻摇，公子哥调笑的走到一群姑娘面前。
“噫~！怪哉，这糕点我怎么都没见过？这是什么？兔子？这是老虎？”
公子哥大为不解，十二个托盘之中的糕点花样不一，走近了看才发现，栩栩如生。
惑心站在台前抿嘴一笑，扭动腰肢走到公子哥旁边，“钱公子，这乃十二生肖，这是兔丝燕麦，这是龙凤呈祥，公子选个本命生肖即可。”
“哦？这倒有些意思，本公子属牛，就这个，这个叫什么？”钱公子指着代表牛的那个托盘，开口问道。
“这是牛气冲天，惑心祝愿公子，如同这牛一样，牛气冲天！”惑心捂着嘴伏在钱公子身边轻轻解释，气吐如兰顿时撩的钱公子不上不下的。
“好！谢谢惑心姑娘解惑。”
“惑心代表北田养病坊感谢钱公子慷慨解囊，诸位还有想要的么？只有十一盘，错过了，这辈子或许不再会有。”惑心提着裙子重新回到台上，定定的看着台下的书生和富家公子哥们。
得了自己想要的钱公子，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糕点入口即化，绵醇的味道齿颊留香，只是一块就征服了钱公子。
“惑心姑娘，惑心姑娘，我出五千贯，五千贯，这些都给我，都给我！”钱公子急急忙忙跳起来，也不顾仪态。
惑心轻笑摇头，“钱公子，此乃一份心意，礼轻情重，断断不能抹了其他人的好意，是不是诸位郎君？钱公子，不如把这个心意让一让，惑心谢谢你！”
楼下又恢复了喧嚣，叫价的声音此起彼伏，钱公子只能无奈的退到一边。
三楼是此时和楼下的喧闹不一样，老李愕然的举着酒杯不知所措，扭头看了眼桌子上的糕点，不敢置信的看着楼下。
“疯了？”
有内监将楼下的一举一动都传到了楼上，包括惑心的话语，还有最后的售价。
十二盘糕点，最终所得四万五千五百贯！
老李有点不敢吃了，一盘几百贯，就这样轻飘飘的？
长孙无忌也傻了，拿着糕点的手情不自禁的颤抖，脸上的肌肉挤成一团。
酸！真的酸了！
这就完了么？没完，楼下的舞曲又开始了，只不过楼上现在的人已经没了听曲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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