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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扫了两眼，一拍桌子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坐！”
李承乾没动，小家伙不在身边，作死容易被打，除非老李把他不知道藏哪的戒尺给丢了。
老李淡淡地看了眼，挥手让王升带人把桌子撤走，只留下几张椅子。
王升动作很快，没几分钟，大殿里就只剩下李承乾和老李同志两个人了。
“坐！朕有事问你！”
老李的语气很冷，冷得跟冰山一样，让李承乾不习惯。
李承乾刚坐下，老李的一句话差点让他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不是朕的儿子！你不是高明！”
神色急转直下，李承乾把情绪迅速调整好，这件事也不能暴露！幸亏刚刚是低着头的，要是让老李看到自己的表情，肯定会逼问一番。
换上一副嬉笑的表情，李承乾缓缓抬起头看向老李，“父皇，我确实不是高明，我叫高人！高人的高，高人的人！”
“滚！”
“朕的儿子可没你这么聪明，你不是！”老李一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表情，“说吧，那个妖孽变得，鸡妖？”
李承乾刚想好的措辞，被老李的这个小心翼翼地提问差点闪断腰。
“父皇，你看我像鸡么？”
“嗯？确实有点不太像！”老李摸摸下巴，坐得远看不清，干脆直接站起来走到李承乾的身边。
摸摸李承乾的骨头，捏捏耳朵，掐掐下巴，确实不太像！
“不像！那是什么妖怪？”
“袁天师说白虎凶星坠于西南，恰好就是你东宫的方向！你说你不是妖怪变得，你让朕怎么相信你？你之前可不会这么聪明，小聪明有，遇到大事犹豫不决，唯唯诺诺的才是你的性格！”
“说吧，朕饶你不死！”
李承乾都懵了，老李和老神棍两人推断半天就是这个玩意？
猜测是鸡妖，你怎么不认为我是人妖？
深吸一口气，李承乾站起身，走到老李的身边，凑过头！“父皇！！！我是人妖！”
“人是人他母亲生的，妖他母亲是谁我怎么知道？父皇啊，没事不要熬夜！我知道母后住东宫，你有点寂寞，你不行就去找各姨娘啊，你这天天看什么神鬼志异？”
“朕怎么可能看那些，朕就是试探你！”
老李一甩袖子，冷哼一声，趾高气扬地昂起头。
李承乾戳了戳他的后背，手指向下指了指，老李同志的脚下掉了一本书。
《山海志异》！
老李的脸皮有些挂不住，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用脚尖把书本挪回自己的脚下。
李承乾一直抱着胳膊看着他，始终一言不发！
“看什么看？朕看看怎么了？小道而尔，不足道也！”老李很不屑。
“父皇，你厉害！一边偷看，一边说不好，厉害！”
李承乾想给老李点赞，母上大人才去东宫几天，老李居然这么耐不住寂寞。呵，果然，男人就是大猪蹄子！
老李被李承乾冷嘲热讽两句，气愤地捡起书直接走回自己的座位。
“朕权当你不是鸡妖，人妖，孽畜，朕的高明呢？”
李承乾哭笑不得，老李入魔太深了，这是哪位大家写的话本，直接让老李同志坠入魔道。
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李承乾是真的无力，“父皇随你吧，你看啥妖就啥妖，要不等会你去太医署查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九天玄风，沧海蛟龙的血统？毕竟能生出我一个人妖，也确实不容易！”
“朕就试探试探你，不过今年确实有凶星问世，朕担心又出什么祸事！”
老李突然恢复了正儿八经的模样，端起一杯留下的奶，品了一口。
李承乾直接大脑宕机，完全跟不上节奏。
老李也没管他跟得上跟不上，自言自语一般，“从朕登基以来，每逢凶星，不是兵祸就是人灾，今年你刚执政，大事小事皆由你掌管调度，需要多加小心。”
“这才初春，时间来得及，若是发现蝗灾还能及早灭治，千万不能松懈！”
“等等，父皇？你确定你不是妖怪？”
李承乾有点迷，老李这啥意思，逗自己玩呢？
这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说完了继续一本正经地说天下大事，这么收放自如的么？
“行了，行了，朕不就随便问问么，朕可告诉你，你背后不少眼睛盯着，千万别做出上次的事情了！”老李不耐烦地瞪了眼，拿起茶碗挡住自己的脸。
“上次？那次？父皇说的是救灾还是什么？”李承乾都迷路了，自己走得不着调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说啥？“还是说我搞拍卖的事情？”
“两者都有吧，你小心一些，还有那崔家的你最好不要去招惹。”
“上次你说的那么亲事，你舅舅不方便出面，我让房玄龄替你舅舅跑一趟。过两日你外祖奶奶下葬，你就代表你母后去扶灵吧。”
老李的思路跳脱得很快，一件事情说完也不说经过，直接切换到下一件事情。
“父皇，奶奶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但是你说的上次是指，我带兵出城的事情？”
“不，朕说的是让群臣吃糟糠的事情，下次别这样，影响不好！”
忆苦思甜之后，有些人尝出了甜头，回家也学着做。没有宫里的手艺，就别学宫里的花样，偏偏作死的那么多。最后太子请群臣吃糟糠已经流传出去，老李听到风声想挡都挡不住。
“行吧！”李承乾敷衍地应承一句，不吃糟糠还有别的，过两人在吃马皮，嚼树根吧。
苦不苦，看看太子殿下上不上殿，上殿就有的吃，有福妹妹享，有难群臣挡。
老李见到李承乾答应，转开话题说起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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