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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吧一声，沉闷而剧烈，来的没有一点预兆。
尚囊被压在地面上，眼珠瞪大，整个人好像虾米一样弓起。
“你！”
一只干枯的手伸到程处默面前，尚囊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惜这一切都是徒劳，原本双腿被打断就已经是非常难耐的痛苦，如今手又送上门。
程处默可不知道什么是客气，自己老爹说了，反正有碍太子事的家伙全给弄死就完事。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小小的散将出面。
咔咔两声，手臂直直落到地面上，钻心的疼痛袭来。本是春意盎然的季节，此时尚囊感觉不到丝毫的阳光，浑身冰冷刺骨。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落下，划过眼角，流过脸颊最后落在地面上和尘土混合在一起。
“搞定了，嘿嘿，记住小爷的名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程处默是也！要报仇找俺爹，程咬金，知道不？”
尚囊面带灰色和死人一样，躺在地上也不言语，就呆呆地看着天空。
装死什么的没什么必要，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滑落。
程处默尴尬的看了眼自己的右腿位置，这下完蛋了，哎这腿怎么就不听使唤的呢？
“那个薛大哥，你没看到吧？”
“没，走吧，殿下等着呢。”
薛礼扯扯嘴角，好家伙，这一脚下去，铁打的蛋都得碎。你小子确定不是故意的？这一脚自己没防备都要够呛，再看看这年过四十的尚囊，哎，踢得好！
程处默沉默三秒，嘿嘿摸着头傻笑起来。果然老爹的话就是有道理嗷，看看薛大哥都不骗俺，俺就是没注意。
等两人出去，薛礼暗中将这件事悄悄说了一遍，只是嗓音有点大，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听得清清楚楚。
以后这老程家见到要绕道走，这也太凶残了，一脚下去鸡飞蛋打。
李承乾摸着下巴，打断四肢和打断五肢也没什么区别吧？
“就这样吧，走，跟我进去看看！”
杀人诛心这种事情怎么能一次就行呢？
一进院子看到尚囊躺在地上，李承乾顿时高声叫喊起来，“快来人呀，吐蕃国师被人强上了啊！快来人看戏呀！”
“殿下，殿下，喊错了！”房玄龄连忙伸手，拉住正在又蹦又跳自己演戏的李承乾。
“哦哦，错了吗？行，快去通知人吧，这么难得的场景不能藏着掖着。”
怜心小狗腿急忙出去叫人，其实来之前就喊好了人。这不过就是一场安排好的偶遇，李承乾等人装作一脸愤怒，进来看戏的人全是吃瓜表情。
“惨，居然连男人都不放过！”
“真惨啊！我记得这是吐蕃的国师吧，真惨！”
“哎呀，鸟没了啊，这是何等的暴行，殿下，我建议严查！”
“嗯，此事我已经派人严查了，一定要抓到凶手，给吐蕃国师一个说法！”李承乾摸着下巴，化身为名侦探啊李。
尚囊已经没了活下去的心，被一群人围观也不知道羞愧。
太医署的太医来的很快，来了两人。
“啧，这样还救么？这四肢是小事，这可怎么办？”陈太医看着地上一滩不明液体，一脸可惜。
旁边的王太医直接摇头叹气，背着手左右转了一圈，“送掖庭宫吧，还能活，时间拖的久可不保证能不能活。”
“尚国师对不起了，救人性命我们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两人对视一眼，送掖庭宫吧，也别折腾来折腾去的，麻烦先不说，万一在路上死了这可怎么办？
合计完成，和李承乾说一声，有随从过来抬着尚囊就跑。
这件事还没完，这才是第一步，尚囊以为躲着就没事，那现在就让他慢慢躲着。
李承乾随意敷衍几句，带着人回到东宫。
刚回到宫里，就见到虞世南坐在前厅内喝茶，旁边小家伙和曦月两人乖宝宝一样坐在身边。
“虞公你怎么来了？”
“殿下，我来先教教小公主学业，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虞世南摆摆手，随后坐在座位上继续监督两个小家伙。
虞世南这么一说，李承乾想起来小家伙请了三天假，明天似乎就是上学的日子。呵呵，这下小家伙就可以体验到完美的童年。可惜没有老李的毒打，这还是有点不完整。
小家伙早就看到哥哥来了，可是哥哥完全不理兕子，大眼睛都瞪了半天也不见哥哥回应。哼！坏家伙，就知道骗小孩子！
生气的小家伙最不安分，李承乾没走远，就在不远处拉着房玄龄等人坐下。
“老房这件事你盯着点，最近有参我的折子没？”
“有啊，殿下怎么了？每日都有参你的，不过都留中不发，放心到不到陛下那去的。”
李承乾能逍遥不仅靠王圭，还有中书令的帮衬。中书省扣押奏章，御史台压住流言，谁还敢随便放肆？这虽然阻止不了下面的官员弹劾太子，但是这完全没效果，你弹劾你的呗，陛下看不见。
最近去荆州一趟，中书省弹劾李承乾的折子最少千本，可惜都给房玄龄扣了下来。弹，你们使劲弹，你看我放不过一本过去。外加内监总管王升，这不管是直接上书还是走中书省，老李桌案面前就没见到过弹劾太子的。
“这些人行不行，参人都不会。算了，两日后的朝会你参程咬金一本，就说教子无方导致程处默过失伤人，看在程咬金功劳的份上，就扣程处默一年俸禄吧。”
“殿下这似乎有些轻了，要不再加个十军棍？”房玄龄小小建议，按照大唐律法，打外使好像没罪，这就很尴尬，你把人鸟都打没了，不能定没罪吧。
三人齐齐叹息一声，干得漂亮啊！
“行吧，就十棍不能多了，舅舅后天你帮我张罗一桌宴席，我要请程处默吃一顿，就当我赔罪了。”
“没问题，殿下。赔罪就不用，我看那小子皮实，打一打都没事。这事情交给我，剩下的你自己来就行。”
长孙无忌巴不得李承乾插手，尚囊是滚刀肉，油盐不进那种。随便他用什么计策，就是死活咬定不撒手。现在有李承乾出手，不管尚囊怎么嘴硬，到时候想撒手都没用。
快到中午吃饭，小家伙带着妹妹出门一趟，两人神神秘秘的跑回宫。也不告诉别人干什么去的，就连李承乾问，两人也吱吱呜呜不肯说。
最后李承乾只能放弃，叮嘱小家伙别疯过了，忘记明天上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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