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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女是跑了，但是也没跑。
按照信的指示，李承乾很容易找到化妆成萧离家的仆人的鸢女。
这是一封挑衅的信，尚囊直言不讳，说明了鸢女要做什么。破坏李承乾的计划，让剑南道得不到安定。
尚囊为什么要告诉自己，李承乾没想明白。
他知道自己被阴了一手。
黑着脸让怜心把鸢女带回来，让春和带着李明达去吃早饭，李承乾坐在凳子上不言语。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鸢女半蹲着行礼，随后就低着头站在原地。
李承乾冷笑一声，真的是哔了狗一样。
“鸢女，你想干什么？”
“殿下何必明知故问呢？”
“你不怕死？”
“怕，之所以怕死，所以女婢才不想死。”
鸢女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感情，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李承乾都怀疑她是不是木头人，怕死，所以选择背叛自己，到底是什么让她做出这个决定的？
“你不怕现在死？”
“殿下你不会杀我。”
依旧是那么的平淡，鸢女低着的头始终没抬起来。
李承乾有点不耐烦了，面对这样一个女人，他只感到心烦。
“殿下，柳莹萤姑娘和阿紫姑娘来了，还带着两人。”
“哦？带他们先去客堂，把好茶送过去，告诉他们我有点小事，抱歉一下，马上就来。”
鸢女是死是活，李承乾真的难做决定。
怜心走了之后，气氛又凝固的一会，最后李承乾还是没忍住，快步走到鸢女身边。出乎意料，她身上那种羊膻味已经闻不到，身上是淡淡的桂花香味。
“你知道我现在可以杀了你！”
“殿下，高山牙部柳天山，黎族洛水部苏焕成！”
鸢女感受到李承乾的气息，身体往后退了一步。
嗯？
李承乾也是昨晚才知道阿紫原来姓苏，本名苏紫，小名阿紫。至于柳天山就是柳莹萤的父亲，这两人就是今天上门的客人。
这个消息？
李承乾可以确定没人和鸢女说过，那么说鸢女是自己的知道的！
再往里面想一点，李承乾瞬间想明白了，岭南和吐蕃只有一道山所隔，吐蕃觊觎大唐这么久不可能一点事情不做。
那么尚囊这狼崽子打算做什么？
“你想说什么？”
“蛟和苍狼是被神仙散控制的，他们是国师的人。国师让奴婢破坏殿下和高山黎族联合的事情。”
鸢女直接把花丢了出来。这次反倒是让李承乾无法继续逼问，随着对方抬起头，李承乾皱起眉。人可以说谎，眼睛不会作假。每个人说谎的时候，眼神都会有变换，只有专业训练的才不会。
“看着我的眼睛，这块玉佩看清楚了吗？看着它！”
问不出自己想要的，或许是想证实心里的想法，李承乾伸手捏住鸢女的下巴，促使她看向自己。
动作不算温柔，时间紧迫，外面还有人等着自己。
一套久违的催眠，问过的结论一模一样。
鸢女想活命所以听尚囊的话，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尚囊早已发现了她的不正常。
作为一个老狐狸，不难猜到李承乾的打算，培养双面间谍的计划落空，尚囊直接明牌。
现在两支部落和吐蕃有关，只要找到证据，拿下他们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李承乾打了个响指，将鸢女放到她自己的床上，也不去管她醒了之后是什么表情。
“薛礼，下次加强点戒备。”
刚从一场生死危机中走出来，无挡军第一晚有些松懈，李承乾没怪他们，人是有感情的不是机器。
薛礼单膝跪地，“殿下，某有罪！”
“行了，你跟我这么久还不了解我么，走吧，多盯着点兕子，周围盯紧点。这几天肯定不安分，尚囊故意挑明，恐怕就是想找点事情。”
李承乾能猜到尚囊想做什么，就和尚囊能猜到他想做什么一样。大家都不是正经人，正经人做的事情都不会去做。偷鸡摸狗，背后放枪那才是应该做的事情。
薛礼答应下来，身边巡逻的人多了，安全感也提升不少。
李承乾走到客堂，阿紫正在热情的给两个中年人介绍糕点。
“小子李承乾见过两位！”
“太子殿下亲至，未曾远迎，实在抱歉！某柳天山，这是某兄长苏焕成。今日冒昧打扰，听闻殿下喜好这野猪，特此送上一些，还望殿下不要拒绝。”
柳天山站起来，遥遥的冲着李承乾弯了个大腰。
李承乾赶紧回礼，从以往阿紫对他的评论中也知道，柳天山这个人识时务，不忍死理，却脾气执拗。
这是个怪人，怎么怪，现在就可以看出来。
“柳族长客气，苏族长请，两位都是部落话事人，今日亲临我这里，实在是蓬荜生辉。”
花花轿子万人抬，对方客气，李承乾自然客气。
伸手请两人坐下，怜心亲自送上热茶换掉刚才冷了的茶水。
“两位族长也知道今日的来意，我就不卖关子，粮种八千斤，能给你的们的就这么多，不是我小气，其他地方也多。”
“不过各种技术都会优先，还有一点，以后你们买盐铁永远低于市场三成，只要大唐不灭，这个承诺永远有效。”
这是李承乾最大的筹码。
果然，当他丢出这个筹码，柳天山和苏焕成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
“殿下，当真？”
不是部落的，永远不知道盐铁对于他们来说有多重要。
“不不不，我说的市场价是指长安的，可不是成都府这一贯钱一斤的价格。两位可以参考下长安的市场价，你们想买什么，只要知会一声，要多少，我会派人送过来。”
“钱货两讫，货到付款，可行？”
李承乾眯着眼从衣袖下面掏出一份准备好的契约，只要两人签订，即使不是盟友，也会变成盟友。
成都府盐一贯钱一斤，长安盐已经到了二十文一斤，一贯钱可以买五百斤！
铁也差不多的比列，只要有脑子，从长安大批量的买，再倒腾给其他人，最少也能赚一成。
没有运费，没有中间商差价，能赚多少全是他们的的。
柳天山冲着李承乾一抱拳，竖起大拇指。
“仗义！”
“客气，我抱着诚心而来！”
“好，我等就喜欢这样的，殿下稍等。”
苏焕成也是个直性子，在柳天山扒拉扒拉的时候，已经按好了手印。
“殿下，种子多少无所谓，五千盐铁可行？”
“需要等等，盐五千，铁五千，现在三月末，春耕腾不出多少人手，四月底可以吗？”
“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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