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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百姓有钱之后,那变化最明显的就是各个寺庙的建筑,从开始的那种灰败,变成现在的金碧辉煌。要说有钱,还是这帮老和尚有钱。
大唐其实对佛道这些,并没有太多的宣传,哪怕是老李都看不惯这群乱世闭山门,盛世下山来的僧人。
时间到中午,海慧寺的斋饭堂,一群人正围着一张桌子,桌子上不少吃的菜。
居然有绿菜,这可是稀奇的玩意,李承乾双眼露出怪异的目光。
让怜心给自己等人打来饭菜,这饭菜让他表情更加的怪异。
“怜心,你确定这玩意真的是从后面要来的?”
“是的殿下,适才奴从后面端来的,还有些菜,殿下请等等。”怜心说着就往后面去,他就一个人,来回好几次,端过来不少菜。
只是这桌子上的菜,这让李承乾微微有些诧异。平时僧人吃什么他不知道,不过根据他的了解,这些人不是应该吃斋的吗?
随手挑起藏在青菜下面的肉渣,放在鼻子下面闻一闻,确实是肉渣。
“哥哥,哥哥,这是油渣吗?”
就连李明达都一眼认出这是什么玩意。
“没错,就是你平时喜欢吃的油渣,喏,碗里还有,要哥哥给你夹吗?”
李承乾夹了一筷子放到自己的嘴里,又挑了三四个放到李明达的小碗里面。小姑娘用勺子挖了一块,夹杂着饭往嘴里送。那明晃晃的油渍,拌上米饭之后,瞬间夺得她的味蕾。
小姑娘吃到好吃的东西,总是喜欢眯着眼缩起头,那小表情很是惬意的样子。
“好吃吗?”李承乾笑着打趣。
“好吃!油油的,好香,哥哥给你吃。”李明达没忘记自己的哥哥,踮起脚把勺子举起来,上面一大块油渣。
现在能吃到油渣这完全不稀奇,植物油虽然好,可是产量低,完全比不过动物油。
细数吃油的历史,这从人类进化开始,那就和动物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只是后来发展到最后,人体内不再缺少油脂,对动物油也逐渐开始排斥。这种是发展的必然形态,动物油比较荤腥,适合肚子里油水少的。
在别的地方吃到油渣,这完全不稀奇,甚至李承乾会很开心的大吃三碗饭。但是这是哪里?
海慧寺!寺庙!
一个寺庙,居然吃荤油,这就迷!
要说是人家专门弄的,李承乾可不信,等到怜心回来,问了一遍果然是大家都在吃这玩意。
“怜心,寺庙不是吃素的吗?”李承乾有点看不懂,什么时候,和尚也开始喝酒吃肉,吃荤腥的?
“殿下,奴也不知,适才去后面,问了管事的,都说是个香客准备的饭食,他们自己不吃的。”怜心端着碗,自己在扒饭,见到李承乾问话,急忙停下手中的动作。
这就稀奇,还有分给香客吃的,和僧人自己吃的?这话说出去,鬼都不信,李承乾可不信这玩意,正常人能扛得住。这就和天天看别人吃肉,自己天天吃青菜一样。
背着佛祖吃肉,那不算吃,那叫品。
等了一会,空想禅师出现在李承乾的面前,见到桌子上的饭菜,表情十分的满意。
“太子殿下,寺庙简陋,不知饭菜可合口?”
“你来的刚好,我问你,这个饭菜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佛经内可是有妄言这个戒律,说谎的可是要下地狱。”李承乾阴恻恻的提醒,表情可没什么好意思。
他也去过不少寺庙,也吃过不少斋饭,很多时候都是别人自己带过去吃的。寺庙里面吃荤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果没看错的话,那豆腐里面的肉,恐怕也是真的。
这饭菜放在别地方是简陋,凡在寺庙当中是不可思议,一盘油渣炒青菜,一盘豆腐汤,还有一盘烧的不知道什么的菜。三种菜里面都有肉,每种似乎都不一样。
空想禅师完全没有被揭破的尴尬,反而很得意的仰起头,“太子殿下,这可是我们寺庙独有的,这是专门为香客和借宿书生们准备的斋饭。”
“你们佛经不是说要不杀生的吗,这里面的肉,恐怕杀了不少吧。”
豆腐里面是鱼肉,看来花了不少的时间,不过口味还没油渣青菜好吃。
“都是香客们自己的行为,和我们无关。”空想禅师早有应对,回答的滴水不漏。
这瞬间让李承乾也无法接话,还是小瞧了这些人,能拖着书斋半年的印刷费不给,果然都是有本事的人。
吃饱喝足之后,李承乾开始开口要钱,“空想禅师,根据当年我们的合约,你欠书斋的钱打算什么时候给?”
“殿下,老僧当年和书斋达成契约不假,可是寺庙实在没钱,所以这钱能不能缓缓?”
每次都是这套说辞,别人也没办法,毕竟不能把人家寺庙拆了。再者说,拆了寺庙拿不到钱也没用。
这个简单,李承乾把契约拿出来,亲自放到空想禅师的手中,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空想禅师,你最好好好看看这契约。”
空想禅师迷了,对着契约念叨一遍,直到念叨到最后,“本契约从生效日开始计算,总计三十年时间,如果海若思方丈空想禅师违背契约,则需要按照每个月未还款金额总数的一成付给九味书斋违约金。”
没什么问题,空想禅师读完都没发现有什么问题,直到看到李承乾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再次看了一遍,才发现什么问题。
当时签订契约太快,他都没深想,现在顿时冷汗津津,这可是每个月一成。按照现在已经逾期两个月来计算,原本的五万贯,现在变成了六万!
这么下去,只要他还不清本金,那这个寺庙可能都是李承乾的了。
“呵呵,空想禅师我劝你别想着撕毁这契约,你要么还钱,要么就卖了你的寺庙。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就冲着这个寺庙,我可以给你当十万贯。”
作为长安最大的典当铺的东家,李承乾有这个资本。
空想禅师双眼一黑,终于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五万贯......寺庙是真的拿不出。香客捐的香火钱,早就全部拿来买肉食,建造寺庙,现在账上还有个百八十贯钱都稀奇。
违背契约的代价是什么,空想禅师不敢想,只能哀求李承乾给他五天时间。
李承乾给了,从海慧寺出来,直指下一个目标点,欠钱的可不止一个海慧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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