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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进来伺候见他醒了,且精神还不错,就把柔德和柔良来的事告诉他。
“三位长公主这会儿都在厨房说话呢,柔德和柔良二位长公主倒是不嫌厨房简陋,这会儿侍奉的人乌压压地都站在厨房外头。”
“为什么在厨房说话?”
沈玉临眉头微蹙,正想问个清楚,忽见宋清词从门外走来。
她双手小心翼翼地提着一个紫砂吊壶进来,壶里正冒着微白的香气,那壶十分眼熟,是他之前每日给她熬汤用的。
“那个,你不是说想喝汤么?”
宋清词轻手轻脚地把紫砂壶放在他床边的矮几上,随手拿了一个白瓷小碗,而后用帕子裹住一个银制的勺,把紫砂壶里的汤舀出来。
刚从炉子上取下来的汤实在太烫了。
沈玉临看着她小心的动作,忽然明白了什么。
“是你给我熬的?”
“嗯。”
宋清词没好意思看他,假装认真舀汤。
要撇去紫砂壶里那些不能吃的药材,只把汤和食材舀出来,这样一会儿他喝起来才方便。
沈玉临嘴角翘起笑意,这才明白午膳的时候她为什么说让太医开好方子给她看。
原来她要亲自给自己下厨。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可见这汤费了她多少工夫,她才会这么仔细生怕打翻了。
沈玉临不由想起,成婚这么久以来,这是她头一次为自己下厨,以前只听说她偶尔会下厨替先帝做些点心什么的。
那也是侍女嬷嬷一堆帮着弄出来的,不像这一锅汤,满是她的真心实意。
宋清词盛好七分满的一碗汤,抬头一看,沈玉临只是看着她笑。
她更加尴尬,“那个,我扶你起来喝汤?”
“好。”
话是这样说,可她根本不会扶人,又知道沈玉临身上伤得厉害,只能越发小心一点点地将他扶起。
可他太沉了,她力气又不算大,最后几乎整个人扑在他身上抱着他的上半身往上抬,这才勉勉强强把他扶起来了。
下人见状飞快朝沈玉临身后塞了两个巨大的鹅羽软垫,否则宋清词一松手,他大概又要滑下去了。
不是下人眼睁睁看着不肯帮忙。
而是公主府的人都知道,不管外间传言长公主和沈驸马多恩爱,其实他们俩已经分房别居很久了,久到下人们都没了指望。
如今好不容易趁着驸马舍命救下长公主这件事,两人关系缓和,他们自然不肯错过任何一丝让他们亲密接触的机会。
否则侍墨为什么站在廊下?
放往日他早就冲进来扶驸马了!
宋清词坐在床边,用小勺喂他喝汤,沈玉临却不张嘴。
“这是你第一次亲手给我熬汤,我舍不得喝,喝完就没有了。”
宋清词:“……”
“少??拢?韧昝魈煸侔揪褪橇耍
明天她肯定比今天熟练,省得柔德她们笑话她小心翼翼的,说她过分紧张沈玉临。
她哪里是过分紧张沈玉临?
纯粹是不熟练而已。
沈玉临要的就是这句话,登时眼角眉梢都染上喜色,这才微微启唇张口喝汤。
宋清词反应过来自己上了他的当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心里翻个白眼,“好喝么?”
“你亲手熬的,自然好喝。”
沈玉临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破绽,宋清词却有些疑心,毕竟这只老狐狸惯会骗人。
她不大放心地自己尝了一口,入口有些淡淡的药材苦味儿,好在和药香混在一起倒不觉得难喝,她这才放心。
沈玉临却盯着她唇齿间多看了两眼。
她用的是喂自己喝汤的勺。
那勺从她唇齿间流连过后,她似乎并没在意,继续用来给他喂汤,于是他喝的时候,除了药的苦香还能尝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
是她唇齿的香。
“柔德和柔良走了么?”
“已经走了。”
宋清词一边喂他喝汤,时不时给他擦擦嘴角,“知道你不便所以没来看你,让我替她们问你好。”
“想来她们是来贺你新封镇国长公主的?”
宋清词点点头,“我也没想到皇兄这次会这么封赏,镇国长公主?这封号我倒是从来没想过。不过从此以后我大约能轻松些,不用担心朝中哪个文官再弹劾我了。”
这是个实打实的实权封号,今后只有她整治那些文官的,那些文官再也伤不着她了。
沈玉临微微颔首,又道:“这上头轻松了,朝政上只怕会更累。好在我这伤不打紧,等我休养好就回朝中帮你。”
“不打紧?!”
宋清词眉头倒竖,“非要死了才打紧么?太医说你这伤至少要在床上躺三个月,就算你筋骨强健天赋异禀,没有两个月也好不了。你老老实实给我躺着,朝中的事用不着你管。”
沈玉临一脸无奈,摊摊手,“我现在想管也管不了,侍墨这小子怕是想喝一辈子的粥了,连朝中大臣递来的帖子他都私自帮我拒了。”
“哦,是我吩咐他的。”
宋清词面不改色,“那些人来探视对你伤情无益,何况他们来了一定唧唧歪歪朝中的事要你拿主意,用不着费劲搭理他们。”
“眼下最怕的,是西北战事。”
这是沈玉临唯一担忧的,其余事宜他相信以宋清词的本事都能料理得开,唯独这场战事,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摆平的。
宋清词听罢沉声不语。
她担心的何尝不是这个?
就在这时,紫练从门外匆匆进来,见着宋清词忙福身行礼,“长公主,宫里贤妃娘娘派人来传话,说请长公主进宫一趟。”
“出什么事了?”
宋清词眉头一蹙,放下小勺。
紫练摇摇头,“贤妃娘娘派来的人话说得含糊,似乎是陛下病了,我也不敢肯定。不过看起来挺严重的,长公主还是去一趟好。”
“绾姐姐从来不会无故派人来传话,想来是要紧事。”
宋清词看向床上的沈玉临,沈玉临朝她微微颔首,“你去吧,不管是什么事都派人回府报个信,好让我安心。”
从前沈玉临从来不会说这种话,他想关注宋清词的行踪根本不用她报信,他自己会派人查看。
可他现在躺在床上,宋清词为了他养伤让他隔绝了外头所有消息,他只能嘱咐宋清词派人回来报信才能知道情况。
宋清词心中一软,柔声道:“放心吧。”
说罢转身出了门,叫侍墨进去伺候沈玉临喝汤。
她只回上房换下那身满是药味和食材味儿的衣裳便进了宫,陈绾烟派人在宫门里等着,一见着她就把她引进去。
去的却不是凤藻宫,而是皇帝的福宁殿。
宋清词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皇兄病了?”
迎她的内监吓了一跳,连忙四下一看,幸好没有人听见。
他低声道:“长公主明鉴,陛下是吓病了,午睡的时候忽然说起胡话来。贤妃娘娘不敢把此事声张出去怕有损陛下英名,除了皇后之外,娘娘只请了长公主来商议。”
宋清词进了福宁殿,只见宋煦仁躺在病榻上,尹氏和陈绾烟都站在床边。
“皇嫂怎么也在这?”
她上前一看,尹氏面色发白,显然自己的病还没好就急着来看宋煦仁了,忙叫人端椅子来坐。
尹氏见了宋清词忽然像有了主心骨,苍白面颊流下几滴泪,“大妹妹,这可怎么好?陛下说病就病了,朝中大臣还都不知道这事呢,要不要告诉他们?”
“不可。”
宋清词摇摇头,果断拒绝,尹氏心中一跳。
为何宋清词和陈绾烟都咬定不让朝臣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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