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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赵城这场婚仪能匹敌一二。
彼时宋清词已是半赋闲状态,一年有多半年待在闽地和沈玉临逍遥快活,京城中的事宜多委托赵城来传递她的意思。
人人都知道赵城是她的心腹,是她过命交情的挚友,因此赵城说的话,所有拥护宋清词的官员都深信不疑,极力配合。
赵城原本就文武双全,宋清词不在之后宋巍然格外倚重他,交了许多大事由他来办,几年间他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得了“襄阳侯”的赐封。
按照大周的规矩,只有随太祖开国的几家公侯世代传递,外就是皇亲国戚才可获封爵位,像赵城这样因为功劳未及三十岁就封侯的人,跟沈玉临当初未及三十就入阁,是一样的传奇。
有赵城在朝中辅佐年少的皇帝,沈玉临索性偷懒留在了闽地继续做父母官,不管朝中诰命三番二次发来请他回京,他也执意不走。
有镇国大长公主撑腰,抗旨又算什么?
宋巍然自然不敢和他计较,他们夫妇两个都是先帝临终钦封的辅政大臣,按理说现在朝政大权还在他们手里,他们不肯做的事,他这个皇帝也勉强不了。
只是他实在思念大姑姑,闻得宋清词头胎生了一对龙凤胎,紧跟着又怀上了不宜挪动回京,他这才打消了让他们夫妇回京的念头,只说凭他们高兴。
宋清词夫妇当然高兴,可有人不高兴。
沈成才等人在京中夹着尾巴做人,自从闹出深夜闯宫敲登闻鼓的事后,他们一直听沈玉临的韬光养晦,一心盼着沈玉临回京城再为他们撑腰。
眼看着沈玉临又是击败水?t又是兴修河堤,利国利民的事办了一件又一件,朝廷也一封一封的诏书发去闽地请他回来,可他就是不回来!
沈成才等人以为他另有打算,只能乖乖在京城等消息,不想等来等去,就等到了闽地传来宋清词产子的消息!
还是龙凤胎!!
当时消息一传到京城,京城里就疯了似的放起了爆竹,各大家族如陈家赵家还有几个长公主的府邸,门户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门前施粥散钱热热闹闹。
看一切井然有序的样子,他们好像早就知道宋清词会生对龙凤胎。
有些不知情的门户晚了一步,如伏老将军家和庄无为等人家中也跟上放爆竹、张灯结彩的节奏,整座京城陷在喜气之中,比过年还热闹。
年少的皇帝大手一挥,直接宣布了一项他登基以来最重大的决策——
除江淮等富庶地带之外,天下免赋税一年!
可沈成才算了算日子,当下就觉得不对,一股大大的阴谋气息布满了整个京城。
宋清词是春天去的闽地,还是自己一个人悄没声去的,怎么可能冬天就生出一对龙凤胎了?
没听说她早产啊!
算来算去,沈成才明白了,这对龙凤胎一定不是沈玉临的!
一定是宋清词趁着沈玉临离开京城的时候胡搞乱搞弄得怀孕了,为了瞒下这桩丑闻,她这才悄悄去了闽地。
沈玉临一定是受她胁迫才不敢回京,还被逼无奈认下了这对龙凤胎,天呐,这对寻常男子来说都是奇耻大辱,何况是沈玉临这等尊贵的人物!
理清了事情的头绪,沈成才等人自然坐不住了,先后告了假赶去闽地解救被胁迫的沈玉临,为此不惜把自己的家丁亲随都带上了,还买了不少小厮充数。
一行几个官员加上二百来号高矮不一、参差不齐的家丁亲随打上闽地州府衙门的时候,才出月子的宋清词眼睛都看直了。
沈成才等人被拦在院外,远远瞧见宋清词站在庭中榕树下,正拈起一颗榕树的果实逗弄襁褓里的婴儿,那股母亲的光辉让他们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别的妇人生产后都臃肿丑陋,宋清词身上却丝毫不见丑态,反而更加光辉慑人了呢?
他们还顾不上反应,便见沈玉临从屋里出来,手里抱着另一个襁褓,和宋清词手里那个的花色是同款。
细细一看,他怀中的女婴和宋清词极其神似。
而宋清词怀中的男婴分明是缩小版的沈玉临。
“天呐!”
沈成才当场就晕倒了,后头几个官员哭得像再次死了爹,宋清词先是急着让人找大夫来救治,后来忍俊不禁低头偷笑,最后发展成了哈哈大笑。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怀里抱的孩子被她的笑声震动,似乎一愣,她连忙停下来,哄道:“小沈沈乖啊,娘实在忍不住了,这些人太好笑了。”
“都说了,你怀里那个跟你姓。”
沈玉临老大不乐意,并举了举自己怀里的女娃,“我怀里这个才是小沈,你那个是小宋。”
宋清词:“……”
沈玉临怎么就这么心疼闺女不心疼儿子,连择姓也要闺女跟他姓,非要儿子跟她姓宋?
难道疼闺女不疼儿子这个优良传统,要从老宋家发扬光大到老沈家了?
宋清词皱皱鼻子,对着怀里的孩子道:“好好好,小宋宋,你爹不要你跟他姓,娘要你,跟着娘包你有肉吃!”
外头那几个官员眼见宋清词夫妇恩爱的场面,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哭得愈发凶起来。
沈成才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他坚决不肯回京做官,说要告老还乡辞官归田。
反正他的脸都丢尽了,现在京城的官场中也没人肯给他颜面了,他从前苦苦支撑的希望不过是沈玉临能回来给他撑腰而已,现在……罢了。
起初宋清词还以为沈成才只是一时想不开,后来见他主意已定,谁也劝不回去,索性亲自修书一封到京城,让朝中给沈成才等人安排在了闽地为官——
就放在眼皮子底下,她好随时听笑话取乐的。
没想到沈成才几个在闽地干了几年政绩还算不错,少了在京城官场中勾心斗角争名逐利的心思,他们本身的能力才体现出来,在闽地获得了不少百姓的好评。
当然,宋清词更相信他们这是哀莫大于心死,置之死地而后生。
就这么过了几年,期间赵城趁着休假的时候来过几回,宋清词夫妇二人就带着他在闽地游山玩水,三人还像当初一起出发去安王封地似的,一路玩得极开心。
最后一次来的时候是秋天,他说开春自己就要成婚了,请宋清词和沈玉临二人务必回京城参加他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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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词一脸小事一桩的表情,她平日在闽地逍遥就算了,要是过年敢不回京城,别说旁人,陈克秀这个外祖父先不答应。
“不是。”
赵城幽幽地盯了一眼她的肚子,再看向院子里满地打滚的三个孩子,“龙凤胎出生那年,过年的时候你在坐月子,没回京城。”
“三郎出生那年,过年的时候你快要生产,还是没回京城。”
这次瞧着宋清词腹部平坦,应该能正常回京吧?
宋清词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忙道:“知道了知道了!这次就算在路上生孩子,我也一定回京参加你的婚礼,行了吧?”
赵城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闽地,他走之后,沈玉临也终于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
“他终于要成亲了,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嗯?”
宋清词一脸古怪地看向他,“都这么多年了,孩子都生了三个了,你还在吃赵城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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