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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验尸，会治水，会医术，还会酿酒。身边高手如云，眼线遍布各处，会是等闲之辈？”
江涣酒愕然：“就这些？”
“当然不止。”叶离恙冷笑一声,一掀衣袍坐下，淡淡道：“从你和三皇子来昌州我便开始怀疑了，之前一直想不通的事情，我开始便假设你的身份，终于将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
江涣酒摸了摸下巴，也来了兴趣，在她对面坐下，“说来听听。”
“文家被抄的时候，靖国突然举兵犯镜，我如何也不明白，消息是怎样在短短五六日便传回了京城。”
“巧的是，那日你正好来替崇恒送酒。当时所发生的一切，你都在场。如果我没猜测。你先是飞鸽传书令人先发急报，后再举兵犯镜，因此皇帝收到急报之时，靖国的大军还未抵达边疆城门吧？”
“更巧的是，这件事不久之后，封修臣无端遇刺。封修臣回京一年多都不曾遇刺，可文家一出事便遇刺了。要说这是巧合，我是不信的。”
“虽然这件事看似八竿子打不着，可若是他身上有刺客想要的东西呢？这和司夜云平白无故来刺杀我何其相似？所以，我猜，你帮崇恒的条件，便是让他替你找这样的东西对吗？”
江涣酒点点头，也不否认：“说的对，还有呢？”
叶离恙有些不耐烦：“你先说司夜云在哪？”
“不不，你先告诉我，我怕你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我这人好奇心重，你要是不说，我可能会睡不着觉。”
叶离恙扫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江涣酒摊了摊手：“那你就别想救崇珏了。”
叶离恙被他这无赖的模样气的青筋直跳，她吸了口气：“你最好祈祷我不会活着回来。”
“第二次，是在迎春花海的抓到的那名自称是翰王余孽的刺客。一开始崇珏让他写出的供词，等到了皇帝面前他突然反口，这件事，你当时也在大牢。刺客见到我们的时候神色非常怪异，这和你脱不了干系。”
“在树林里逃走的那个刺客，就是荆卫。我回来之后，你假装拉我去酒坊，目的就是为了顺理成章与我一同进入大牢。”
“第三次，你连夜从昌州赶来，不就是听闻了黑羊山被灭，你来与司夜云汇合。想来，你已经通过某种手段拿到了封修臣手里的东西，所以，你们便要来完成最后的计划了，对吗？”
江涣酒听她说完，激动地鼓起了掌：“厉害厉害。分析的虽然不全对，但也八九不离十，你这脑子挺好使的啊，不过你有没有听过，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句话。”
叶离恙冷笑：“你们想利用崇珏引我过去，我猜到了，说吧，司夜云在哪？”
江涣酒微微一愣：“你不怕？”
“我怕你们就会将崇珏放回来？”
“那倒不会。”江涣酒笑了笑，叹息道：“司夜云在黑羊山，你要的答案，他会告诉你。”
叶离恙倏地站起身，看了他一眼：“最好没有说谎。”
冷哼一声，抓过剑便冲出了房门。
黑羊山，这个化成灰烬的地方。她一路赶来，寂静的风声在耳畔回响。
山顶之上，司夜云负手而立，一袭玄衣，仿佛随时都会羽化归去。
不等她走进，他便转过身，风华绝代的脸上带着几分戏谑。“叶大人，没想到你果然来了。”
“崇珏呢？”
司夜云挑了挑眉，打趣道：“那个小不点，叶大人，你不会真的对他动心了吧？”
叶离恙蹙眉，“说。”
“还是这么霸道，果然有王爷的风范。”
叶离恙脸色一变，震惊地看向他，他居然知道……
司夜云欣赏着她的脸色，笑意越发加深：“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吗？”
她笑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难道你知道？”
司夜云突然向她走过来，两人离得极近，他在她耳边说道：“我当然知道。”
叶离恙蹙眉退了一步，不想再与他谈及这个话题，伸手就要拔剑，被突然被他按住：“别急，我话还没说完。”
“我已经不想听了！”她说完，一掌挥开司夜云，抽出焚光，飞快地向他刺去。
司夜云目光一变，连闪身避让。
叶离恙步步紧逼，仿佛要置他于死地。司夜云也不再留手，一把长剑乍然而出，与叶离恙打在一起。
山顶之上狂风大作，曾经烧毁的山寨灰烬被漫天卷起，宛如黑压压的风暴。
这黑色风暴中，两人正在激烈大战，武器碰撞的声音格外响彻整个山间，周围无数飞禽四散飞走。
司夜云终是不敌叶离恙，一招败退，砸在巨石之上，鲜血大吐。
“果然不止一个人。”
叶离恙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第一次在叶府交手的不是你，到底是谁？”
“是谁？”司夜云忽然笑起来：“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抬手毫不犹豫地出剑，直刺他的咽喉。迁居一发之际，司夜云放声道：“你不想救崇珏了？”
叶离恙手默然一顿，剑尖抵在他的咽喉处，如何也下不去半分。
“他在哪？”
“哎，你啊，总是一意孤行。”司夜云见她不敢杀他，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我问你，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受伤之后愈合的非常快？是不是时常感觉到身体里还有另一个魂魄，是否……在路过魂林的时候，心跳骤然加快？”
叶离恙猛然一震，手里的剑险些滑落。“你……”
“我怎么知道？你从来这里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了。答案，就在你的心中。”
“我心中？”她突然笑出来，这个答案还真是够惊人的。
“你先别笑，我来告诉你。”
司夜云说完，忽然摊开手，掌心乍然升起一团红光，光芒耀眼。
光芒渐渐淡去，上面赫然躺着一枚鲜红的菱形水晶。
再见到那枚水晶的时候，叶离恙心中微微一动，仿佛有一股亲切的熟悉感。
“这不是就……”她猛地睁大眼，终于想起来这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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