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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坏蛋皇子是怎样炼成的 > 第一百三十七章 春宵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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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随着太子殿下的离席开始变得无趣,没了灌酒的人,宴会上各怀鬼胎的人就开始假意相迎,久了也觉得没意思,于是纷纷离席。

    哄闹的东宫瞬间变得冷清起来。

    原本喜庆之际的日子,也随着李甫的受伤而变得沉重。

    年近七十的首辅大人,竟然在太子大婚之日被人刺伤,对于整个周国来说都是一个重磅消息。

    皇帝赵楷听后震怒万分,下旨命朝中各部势力立即运作起来,彻查此事,即便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也定要一查到底。

    与此同时,大理寺卿刘浩气被紧急召回,目前正在回朝的路上,将协大理寺上下倾力调查。

    ——————

    赵牧的双眼起了雾,越发的模糊不清,尤其是来到这个极其梦幻的房间之后,有着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些布置,他在上一世的情趣酒店见过,那是一种类古代的情景布置,曾经大大地满足了他与女友的猎奇感。

    而现在,就在此刻赵牧被这个朝前的布置差点惊掉了下巴。

    “这……这些都是谁布置的?”

    “那是什么?”

    赵牧扫视一圈,粉红的床榻……吊顶的绳索帷幔…还有床头扑朔着的火烛。

    赵牧很确信,那几根蜡烛绝不是用来照明的!

    还有……那是马鞭?

    还有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

    这哪里是洞房?分明是盘丝洞啊!

    赵牧心中大惊,突然想起这不是自己的妹妹赵玲玉与柳白韵毛遂自荐,前来布置的吗?

    现在的小丫头都如此奔放?

    赵牧嗤笑一声,自语道:“回头一定要好好查查这个小丫头一天都在看些什么禁书,怎么脑子里都是这么些无聊玩意……”

    在往前几步,穿过放有交杯酒的红色木桌,赵牧看到了坐在床边,还盖着红盖头的那抹倩影,在昏暗的灯光下,竟是如此的美,如此的动人心弦。

    赵牧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他觉得那道身影在朦胧之中,有着一种不真实的美。

    除了美得无可挑剔之外,好像已经无法形容眼前这个散发着香气的女子了。

    但,赵牧明显感觉到,红盖头之下的女子有些恼怒。

    他没有急着去掀开新娘的盖头,而是独自坐在木桌旁,提起青瓷酒壶,倒上了一杯清酒,缓缓饮了起来。

    “殿下若是来羞辱我,不必如此扭扭捏捏,我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而已,殿下还需要喝酒壮胆?”坐在床榻边的女子,缓缓发出一道平静而又冷漠的嗓音。

    赵牧放下精致酒壶,呵呵笑道:“姜薇?好名字,本宫十分欣赏你的气节,以及作为女子的勇敢,因此才会在今日救下你,但这不代表我就对你有什么想法了。”

    “当然,救下你也不全是处于欣赏,是本宫觉得你们姜家或许还有些用,不至于一无是处。”

    姜薇冷笑一声,有指了指周围的下流布置,讥讽道:“是吗?殿下的戏做的可真足,真是难为殿下了……不过姜薇觉得殿下还是收起这幅虚伪面孔的好,殿下的为人小女子在江南早有耳闻,只不过是一时贪图美色而已,等到殿下玩够了,自然会将我当做弃子交出去。”

    赵牧顺着姜薇的手指环顾了一下周围,一时间有些百口莫辩,这些手笔完全是出自柳白韵与江翎儿这俩丫头之手,他作为当事人竟是毫不知情。

    赵牧有些无奈道:“这些……是一个误会而已,算了本宫没必要你与费这些口舌来解释,你现在已经是我的正妻,就不要一口一个小女子了,再者,你可不是什么民女,你的家室背景放眼全天下,都是一个极为顶尖的存在的了。”

    姜薇冷哼道:“家室背景?呵呵……一个笑话,这样的家室送给殿下,殿下要不要?”

    在立下泼天大功之时,被当做弃子,夺去军权,独身迁居江南,顶着一个被人嗤笑的虚衔,还派了一个烦人的家伙整日盯着他们一家。

    这样的家室背景,姜薇是受够了。

    赵牧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了笑,“狡兔死走狗烹,更古不变的道理,老实讲你们一家子都能够安度晚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纵观古今历史,有多少功高盖主的权臣能够善终?”

    姜薇漠然道:“殿下不必多言,只要我姜薇活着一日,就会日复一日上书陛下,为我姜家讨回公道。”

    赵牧冷笑一声,叹道:“本宫本以为你自小饱读诗书,又是大家出身,还颇有才情,自该明白事理,现在看来……却不过尔尔。”

    姜薇保持着静坐的姿势,不急不缓道:“两者不可混为一谈,道理光懂没有用,若是不能为家族做点什么,更是白瞎了父母多年的教养之功,你我观念不一而已,不必拿着你的教条来衡量我,我只不过是一个为家族鸣不平的可怜女子,与殿下的储君身世相去甚远,不可相同并论。”

    姜薇从来都是个让家人省心的女子,自小就不用姜母与姜南山操心,姜老将军也从来没有要求过这个懂事的女子如何如何……两位老人只不过是希望让自己的女儿平平安安长大,日后嫁一个身世平凡的相公,最好是个读书人,读书人谦逊疼妻子嘛!后半世幸福就好。

    后来姜薇年少成名,才女之称号传遍整个江南,姜老将军说不高兴是假的,但老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人红是非多,就怕引起一些势力的注意。

    后来果不其然,先是由五皇子赵铸前来纠缠。

    当然,姜南山对这个满腹才情的五殿下并没有恶感,若是二人能够修成正果,远离朝廷纷争,倒也乐得其所。

    不过在朝廷挣扎了大半辈子的老将军明白,出身皇家,哪一个能够孑然一身,出淤泥而不染?

    所以并没有鼎力促成此事,而是选择顺其自然。

    后来姜薇的选择,也让老将军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还好,姜薇没有被五殿下给蛊惑走。

    但好景不长,这五殿下刚走,太子殿下就来了。

    这性质就全然不同了,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太子,一个是追求,一个是皇上赐婚,并且听闻此次赐婚还是四皇子朝陛下推荐,用屁股想也知道这是出于政治原因。

    因此,老将军起初说什么都不愿意,更是准备拿着自己脑袋上的那个“镇北大将军”的虚衔,前去退婚。

    大不了让皇帝摘了那个分量不轻的冠冕就是。

    但,让全家人省心了多年的宝贝女儿,在这次最该让他们省心的时候,没有让他们省心。

    姜薇铁了心要嫁给太子殿下,说是对其钦慕已久,尤其是颇为欣赏太子殿下的诗词。

    老将军将信将疑,最终还是拗不过,让女儿嫁入了皇宫。

    赵牧沉默了半响没有开口,然后开始露出讥讽笑意,到最后干脆哈哈大笑起来,随即摇头笑道:“起初我以为你应该与其它女子不一样,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些头发长见识短浅的蠢货而已,

    你只为了图自己一时之快,前来准备当个贞洁之女,你一条烂命你可以不珍惜,难道你就不害怕父皇因为你降罪与整个姜家吗?你就不怕被诛九族吗?你就不怕你那贤淑持家的母亲,与你年迈的父亲,都因你被降罪吗?呵呵……真是无知啊,你以为就凭你一条命就能改变一切?笑话!皇帝的心思岂是你能猜得透的?朝堂争斗岂是你能玩的明白的?皇帝有帝王心术,权臣有驭龙之术,你以为为你姜家正名与否,是你几句话,是你一条命就能决定的?”

    “你以为当年对姜南山卸磨杀驴,是父皇一个人一句话促成的?你以为当年你父亲能够保住一条命是父皇对你姜家的怜悯?这些其中关节,你想过吗?”

    场面陷入了持久的沉默,姜薇双手手指不停拧搓着,欲言又止。

    赵牧说的这些,她当然没有想过,这些东西自然也不是一个自小就远离朝堂争斗的小女子能够想明白的,一直以来她都是将京城看做一个整体,将赋予姜家一切的冤屈都归责与京城。

    归责与京城那位权利最大,说话最算数的皇帝陛下。

    因此,皇上就成为了世上所有不平之事的背锅侠。

    任何的冤屈不平,任何的百姓疾苦,都将下意识归咎于坐在龙椅上的那个赵楷。

    因此,在私下的某些时候,赵楷也曾笑言,这个让世上所有人都眼红、都想坐的位置,其实烫屁股的很。

    他们人人眼红想坐,却从没想过自己有没有能力、配不配,坐不坐得稳当这把金色龙椅。

    片刻后,赵牧揉了揉脸颊,轻声道:“好好当你的太子妃,不要节外生枝,我可保你姜家无忧。”

    “我问什么要听你的?”姜薇还是平淡至极的语态。

    赵牧转过身,望向那个身躯明显有些局促的女子,笑道:“因为我可以给你一个希望,若是我将来登上皇位,心情好,说不定会为你姜家平反,那你个时候也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届时,所有人都会高看姜家一眼。”

    “我凭什么相信你?”

    赵牧笑着摇了摇头,转回身去,“信不信由你,不过我自小都相信听人劝吃饱饭的道理,选择权在你手中,你现在如果选择去死,我绝不拦着。”

    盖头之下的女子,紧抿着嘴唇,似在天人交战,作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赵牧并不着急,闲来无事的他干脆翘起二郎腿,剥开一个橘子丢入嘴中,冷不丁道:“不过我倒是蛮佩服你的勇气的,敢在文武百官的面前公然站出来,质问父皇,放眼天下,这种事也没几个人敢干,让我想想,按照父皇的脾气,你此时应该已经被凌迟处死了,凌迟知道吗?就是拖出去被千刀万剐,是大周是最残忍的一种死刑之一。本宫听说行刑者需要在犯人身上下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并且要在最后一刀,将罪犯刺死,才能凌迟成功。”

    “到时候,仍凭你是如何的沉鱼落雁,国色天香,都没用,到最后都会被削成一根血红的人棍,连你亲娘都认不出来你。死相极其可怖。你说你该如何感谢本宫啊?”

    “我还有一个问题。”一直沉默的姜薇终于开口。

    从其平淡如水的语态判断出,她并未被赵牧的危言耸听给吓到。

    “什么?”赵牧越发的觉得这个女子的有趣。

    若是换成柳白韵,或者苏沁这等大家闺秀,此时早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说不出话来了。

    “那些诗词……真当是你所作?”

    赵牧笑眯着眼,并没有开口。

    姜薇接而道:“那些诗词,意境浑厚,韵律对仗,不似凡人所作。你当真有如此绝世的才情?”

    赵牧笑道:“我只能告诉你,当今世界上只有我能够诵得出这些诗句,其余人,皆不行!”

    姜薇将信将疑道:“那你不如根据当下的此情此景,即兴再作一首?”

    “这有何难?”

    赵牧轻笑一声,站起身,推开窗户,一缕清风拂面,清爽无比,瞬间将酒醒了一大半,盯着远处的一轮圆月,他沉吟片刻,直接脱口而出道: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姜薇的脑袋轰然一声,像是突然有什么在她颅内炸响一般。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她薄唇微启,跟着喃喃念道着,

    “春天的夜晚,即使一刻钟也价值千金。花儿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月光在花下投射出朦胧的阴影。

    远处高楼上,官宦贵族们还在尽情地享受着歌舞管乐,架设著秋千的庭院正沉浸在幽寂茫茫的夜色中。”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二句写的是春夜美景、光阴的珍贵。

    这里不仅写出了夜景的清丽幽美,景色宜人,更是在告诉人们光阴的宝贵。

    “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这两句写的是官宦贵族阶层的人们在抓紧一切时间戏耍、玩乐、享受的情景。

    寥寥几句,赵牧便描绘那些留连光景,在春夜轻吹低唱的人们正沉醉在良宵美景之中的景象描绘地绘声绘色。

    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良夜春景,更显得珍贵。这样的描写也反映了官宦贵族人家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不无讽刺意味。

    姜薇再也顾不得礼数与庶女形象,神色激动地揭下了红盖头,失声道:“这……这真是殿下所写?”

    看着那张被一览无余的精致脸庞,赵牧微微有些呆滞。

    只见她身形凹凸有致,美胸俏臀;发流散如瀑,纤腰一束,五官更是玲珑精美,面似桃花,唇红齿白,皮肤粉腻如雪,惹人忍不住怜爱。

    赵牧咽了口唾沫,将眼神拉回明月之上,思绪纷飞。

    本想着随便娶一个黄脸婆,也算是了却一件心事,没想到娶回一个绝世美人,老天还真是待他不薄啊。

    “殿下?”见赵牧没有回答,姜薇便歪着头,发问道。

    “你亲眼所见,还能有假?”赵牧心想,既然气氛已经到这里了,那就做一回欺世盗名之徒吧。

    反正相必苏子大人也不会介意的。

    大不了回头将苏子先生的诗句,汇集成诗集,在大周流传下去就是。

    姜薇再洗深吸一口气,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心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有些歉意道:“刚刚……薇儿有些失态了,还请殿下见谅,殿下既有如此学识与抱负,姜薇就信殿下这一回……”

    赵牧并没有回过头,背对着姜薇点了点头,“你我既然是拜过堂的合法夫妻,以后在称呼上还需注意,若是被有心人参上一本不懂礼法,怕到是不怕,就是嫌麻烦……”

    “你干什么?”

    赵牧说着缓缓转过身,被眼下的一幕给惊了一跳,只见姜薇正在缓缓剥去那一层轻薄的红纱,已经露出了白皙的肩膀。

    姜薇轻笑道:“既然已经愿意与殿下达成合作,你我现在已是名义上的夫妻,那么妾身自然应该大方服侍殿下,不过是一具肉身而已,在妾身眼里还没那么重要,再者……天下哪个男子不好色的?”

    从姜薇的笑容中,赵牧看见了一种轻慢,那是一种看清了世俗的不削态度,也同时宣示着她并不打算与之抗争,而这同样代表着她对这个世道的失望。

    这并不是因为姜薇是个轻浮的人,在赵牧眼中,这只是一个女人发自骨子的自傲,是在看边无数男子之后得出的一个无奈结果。

    男人都一个样!

    无论老少,无论修养如何,贪图的无非就是权色二字。

    以姜薇的长相,若不是忌惮姜南山的余威,恐怕早就被恶霸贪官给强行霸占了,哪里等得到今天。

    即便是姜南山威严还在,登门求亲的达官贵胄,依然是络绎不绝,这些年将老将军不知道打发了多少波闻名而来的名门望族。

    而那些败兴而归的人,在背地里不免要骂上姜南山这个老东西不知好歹,还真将自己当成以前那个四大战神之一了?

    不过是百足之虫死而未僵而已,撑不了多久了。

    还有些胆子大的年轻人,一直盼着姜老头子早些归西,自己好将她那个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宝贝女儿,给抢过来,好好蹂躏一番才行!

    所以这些年,姜薇也算是看透了那些登门拜访的丑恶嘴脸,也导致她到最后也不相信任何一个追求她的男子。

    五皇子赵铸在她眼中同样如此。

    不过是一只极有耐心的狼而已。

    姜薇媚笑一声:“殿下就不要在扭扭捏捏,故作样子了,我一个女流之辈都如此了,您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赵牧哑然失笑,跟着摆了摆手,道:“你我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只需要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就行了,私下就不必了,今日是你我头婚的花烛之夜,按规矩本公是断不能出去的,但是你我可同房不同床。”

    说着他指了指地下,“本宫打地铺即可。”

    姜薇一脸不敢置信的望了一眼赵牧,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你……你说什么?打地铺?”姜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赵牧没有回应她,而是自顾自从她身旁擦过,走到了酒桌旁,从桌上捻起一个酒杯,“婚礼流程还有最后一个环节,那就是喝交杯酒,愿不愿意完成这个环节随你,本宫也不是那等迂腐冥顽的人,我尊重你的意见,若是不愿意,你我就可以吹熄蜡烛,各自就寝了。”

    “妾身,愿意……”

    ——————

    这次东宫风波传入江南之后,老将军在家里气得跳脚骂娘,更是差点就要骑马奔袭东宫,将姜薇绑去陛下面前问罪。

    还好赵牧事先书信一封传至江南,让其安心,一切已经处理妥当,姜薇不会被降罪。

    老爷子这才没有杀进东宫来。

    不过在回信中三申五令,让太子殿下一定要管住这个不知死活的女儿,一定不要让她再做傻事了。

    不过事后老将军没少与一些至交好友吹捧,说自己这个女儿啊,还真是像他年轻时候,有股子血气,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问责皇帝。

    他姜南山就是生不出孬种,就算是个女儿,那也是个胆大包天的崽。

    还笑着说她这个宝贝女儿虽然出生自江南,但西北的那股子彪悍风气没丢,与苏州的这些个柔弱无力的女子不一样,就算是从军做个武将,那也是个沙场悍将。

    其它女子怎么比?

    什么?要比才情?

    那才叫人笑掉大牙!

    和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没剩下几个了,愿意听这个老头子絮絮叨叨的人更是寥寥无几,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能让老将军显摆显摆,那些个同样迁居江南的老战友,也就捏着鼻子听这个老上司讲了一遍又一遍。

    用老人的话来讲,就叫做儿女有福,不知老之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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