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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当初知州大人请来懂行的风水先生,按照阴阳五行八卦之理陈设的。
在生活上,曹俊大人是个保守的人,平常不苟言笑,更是只有正妻一人,连个小妾也没纳。
有时候曹夫人看不下去了,不忍心看到忙碌的知州大人身旁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于是自掏腰包买来了两个丫鬟送进府中,却不料被曹大人一顿轰赶出去,说是该节俭的要节俭,该花钱的地大把大把的花。
弄得曹夫人里外不是人,说他这个知州大人倒是当得清贫,可苦了她这个夫人,既要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又要打扫屋子,还要洗衣服,弄得她这个太守夫人倒像个丫鬟了。
知州大人经过这件事之后,才终于勉强同意买入了八名手脚利索的婢女。
虽然生活上保守节俭,可对于巴州,曹俊可半点也不保守节约,该花钱的地方是一点也不含糊,大兴土木修建水利,发掘耕地,修筑城墙,这些极为耗费银子的工程,曹大人可是没少干。
五年前,太守府决定修一条与益州相接的运河,以供两州通商方便,从下决定到实施工程不过半天的时间,令好多人都没回过神来,反应过来之后有不少下级官员纷纷上书反对,因为这是一个极其浩大的工程,会拖垮巴州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经济。
然而太守大人根本不给他们反对的机会,亲自跑到前线去督工,甚至亲自上手,官员相反对也来不及了。
当运河修建到西边,遇到了一座雄壮无比的大山,当时的太守大人当机立断,下达了“开山”二字的命令。
这一指令又吓坏了不少人。
但,在曹俊的全力的支持之下,这条耗时三年半的运河终于成功被开凿出来,当时的太守大人看到潺潺的水流灌入运河之后,整个人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甚至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口中不停念叨着不容易啊不容易!
的确,修建这条运河之时,他遇到了极多的阻力,如果最后没能成功开凿出来,那么他将背负上千古骂名。
听闻运河修建到了后期,已经几乎掏空了整个巴州的财政,到最后还是曹大人亲自奔走各州,前去借钱,这才筹齐了银两,成功的将这项浩大的水利工程给彻底完工。
可想而知当时曹俊面临的压力何其之重。
后来的事实证明,当时太守大人的坚持是对的,运河仅仅开通一年,由于加强了两地的商贸来往,似的巴州的经济得到飞跃的提升,就让成都府给赚回了本钱,还小有盈利。
太守大人已经很久没有来到这条运河河畔了,当初百姓让他给这条运河取个名字,太守大人想了想,给出了“忆苦”二字,寓意日后无论成都府发展的何等繁荣,也不得忘记今日吃过的苦。
太守大人今日天还没亮,就披着一件大衣走到了忆苦河河畔,一站就是大半天,只有曹俊最亲近的那位巴州参事王国章知晓,每逢曹大人一遇到些事,就会独自站在这忆苦河边,一站就是一天。
王国章看着河边上那个逐渐苍老的身影,暗自叹了口气,这两年,他是亲眼看见曹俊的双鬓发白的,与曹大人共事十多年的他,十分不愿意看见自己的老朋友就这么老去。
“老曹,是又遇到些什么烦心事了?”王国章走了过去,笑着打趣道。
曹俊耸了耸背上的外衣,转过头没好气道:“明知顾问。”
王国章所看到的,是一个极为儒雅的中年男子,说是中年男子,才五十多岁,却双鬓半白,看着极为憔悴。
王国章上前两步,扯着对方的手臂,将其从河边扯了下来,怨声道:“不就是城中出现了一个采花大盗吗?交给衙司处理,我就不相信抓不到!”
曹俊摇了摇头,道:“听说那个采花贼物武功极为高强,那晚衙司提前设下埋伏,一百来人愣是没抓到,就连城防军统领都在他手上受了伤。”
王国章沉吟了片刻,也逐渐面露难色。
城防军统领刘将军武艺高强,更是并州三军总教头,连他都无法缉拿住那名采花大盗的话……
整个巴州就没有人能是他的对手了。
原来就在半月前,在成都府接到报案,说是城中老有女子贴身衣物丢失,而且老是会看到一个黑影,在房梁之上飞来飞去,行踪鬼魅不定。
闹得全城人心惶惶,夜晚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防着这个采花盗贼。
甚至就连知州大人晚上都不敢开门窗,世人皆知他有个相貌不俗的宝贝女儿。
曹俊右手握拳拍在左手,“这采花盗贼一日不抓住,本官就一日也睡不好。全城的百姓,就跟着寝食难安。”
————————
成都府外长街上。
“咚!”
一道铜锣之声响彻在广场之上。
“各位巴州的兄弟,鄙人走南闯北,学得一身本事,今日来到巴州想试一试本地英雄好汉的身手,赢了,奉上二十两纹银,输了只需要喊一声雷爷威武,日后行走江湖抱自己名号时,说一声曾是雷爷的手下败将即可。如何啊?!”
一个五大三粗的光头汉子站于擂台之上,手持铜锣,冲下面喊道。
这一下从四面八方涌来不少人。
赵牧站在人群中看了一眼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对着身边的江翎儿笑道:“雷爷,听说过吗?”
江翎儿努力的在脑中搜刮着关于这个绰号,片刻后点了点头,道:“有那么一点印象,好像是叫什么,是益州的一个打杂卖艺的,有一身好力气,后来跟了一个武师学了几年武,这些年四处踢馆,有些小名头。”
“厉害吗?”赵牧又问道。
当初掌印太监与江水郎在巷中的那场厮杀,可是看的赵牧心神摇曳,到现在都无比神往。
“不太清楚,在外家高手中,应该能够排的上号。”江翎儿道。
“那有个几品?八品?九品?打得过魏公公吗?”赵牧瞬间双眼一亮。
江翎儿:“……”
将手中铜锣丢开,右腿猛然向右一脚踏开,扎起了一个马步,“谁先来?”
这时,地下????响起了一片议论声:
“这个雷爷,在咱们巴州可能名声不显,我刚刚从益州过来,他在并州益州等地,可是名声大噪啊!这些年拳打两地,未缝对手,前去挑战的各路高手,在他手中纷纷走不够十招!”
“哟!这么厉害?”
“这位兄台,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我也是刚从并州做完生意回来,此人在那边可谓是鼎鼎大名如雷灌耳,叫做张云雷,一手金刚圈是挥舞的劲力十足,寻常人挨上他一拳,那是非死即伤!我亲眼看见他一拳就将一颗碗口粗细的树干,给一拳打出个窟窿来!还有传说啊,他还练就了那佛门中的金刚不坏,你就是拿着菜刀锄头往他身上砍,他也感受不到痛的!”
“是吗?真有这么邪乎?”
“不信你上去试试看?”
“算了算了,就我这细胳膊细腿的,不用上也知道不是他的对手,还是看看吧!”
“……”
还是保持着不动如山的马步姿势,听着场下的议论声,他不仅得意笑道:“想必各位在其他地方已经听说过了雷爷的名头了,要是你们巴州没有男人的话,那我可就前往其它地方了,到时候可别怪雷爷说你们巴州无男人啊!”
说罢哈哈大笑,眼神中的轻蔑神色不加掩饰。
“大言不惭!让小爷我来会会你!”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脚尖在众人肩头点了几下,便立即掠上了擂台之上。
张云雷看着这个身材瘦小的男子,笑了笑,对其拱手道:“你雷爷不打无名之人,报上名来!”
那男子淡然一笑,吐出两个字:“张青!”
“什么?!”
“张青?”
“巴州飞天燕张青?”
“居然是他?!”
“这个人已经销声匿迹十多年,传闻飞天燕张青身轻如燕,一身轻功出神入化,无人可与之匹敌,十年前此人曾是巴州城的一名侠盗,净干些劫富济贫的事,后来好像是因为得罪了某个强大的仇家,被追杀多年,还以为这人已经死在了仇家的刀下,没想到竟然是隐匿与此啊!果真是大隐隐于市!”
“对啊,此人当时名声正在剑南道三州之地,几乎是人尽皆知,没想到就藏在我们成都府!这既是所谓的灯下黑么?”
“没想到他今日敢冒头,就不怕仇家追杀么?”
“……”
听到对方名号之后瞬间打起了精神,爽朗笑道:“原来是张前辈,这下有趣了,还希望张前辈能够在我手中多走出几个回合!”
张青咧嘴一笑,“定不会让你失望!”
说罢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只见一道残影在众人眼前掠过,接着就是一道沉重的轰隆声。
一阵尘烟掀起。
又接着是几道沉闷的拳脚声响起。
尘烟落下,只见张青双拳被张云雷那双大手给死死擒住,在烟尘散去之时,二人都互相换了几拳,此时二人身上都有些轻伤。
谁料,张青突然脚尖在地面一蹬,整儿人挣脱了张云雷的束缚,冲天而起,跃起数十丈之高!
随即落下,对着张云雷的脑袋就是狠狠踩去。
张云雷也不闪躲,只是双臂架于胸前,整个身子微微后仰,迎了对方那结结实实的一脚,而张青也应借了这一脚的脚力,整个人像是一只飞燕一般朝后轻巧退去,最后脚尖点在了一根木桩之上,身法轻盈无比。
没有多做停留,张燕很快就朝张云雷再次冲了过来,狠狠一拳砸在了对方的胸膛,但也因此给自己留出了空档。
张云雷一脚后撤,将地板踩出几道裂缝。
但下一刻,张青的神色突变,一股不可思议的神情攀上了脸庞。
只见张云雷在稳住心身形之后,右拳如风一般挥出,张青甚至听到了一阵如雷霆般的破空之声。
随后他的整个身子就直接倒飞了出去。
摔在了擂台边缘。
“张前辈……”
“张前辈!”
台下不少人都纷纷屏气凝神,看着倒地的那位飞天燕张青。
张云雷双手环胸,看着地上的张青冷嘲热讽道:“看来张前辈还是老了啊,打不过我们这些个年轻一辈了,不过张前辈既然年纪大了,就好好待着养老就是了,何必跳出来逞英雄呢?非要让前世积攒起来的威望,成为了我张云雷的垫脚石!”
“张云雷!你不要太过分!张大侠好歹也是上一代的前辈,说话怎么如此不尊重人?!”
台下有人大骂道。
张云雷不屑笑道:“尊重?尊重是靠自己的拳头打来的,而不是靠别人给的!你要是不服的话,尽可以上来挑战我,若是赢了什么都好说!”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因为没有人有把握能够赢这个家伙,毕竟连张青都不是他的对手。
“你们看!”台下又有人喝道。
“张青前辈站起来了!”
顺着那人的视线看向擂台处,只见刚刚倒地的张青缓缓站起身子,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冷笑着看向张云雷,“我之所以在这个年纪,不顾仇家的追杀站出来,就是不想让人笑话我巴州无人,只要有我张青在,就轮不到你放肆!”
“看!那是什么?!”台下有人惊呼。
只见台上那个身形瘦弱的中年男子低下腰,将自己的裤腿提起,露出一圈银色的铁块,他缓缓松开绑在铁片之上的绳索,便解边道:“世人只知道我飞天燕张青轻功了得,却不知道要想成就如此轻功,要的就是腿上功法,多少年了,已经很少有人能够让我拆下铁块了,我都快忘了我腿上还绑着这么个东西。”
张云雷的嘴角勾了勾,呢喃道:“这才有点意思嘛。”
只听得咯噔一声,二十片生铁被张青从小腿出抽出,丢在台上,随即他原地跳了跳,只觉得身轻如燕。
“飞燕腿张青,请赐教!”张青重新行了个礼。
张云雷只是笑着勾了勾手指。
随即张青整儿人腾空而起,斜着身子朝张云雷飞踢而去,后者一个箭步上前,弯膝弓腰,就是一膝盖顶在了对方的脚底。
而张青受了这一飞膝之后,并未有什么反应,而是又迅速踢出右脚,势大力沉的一脚结结实实的踩在了张云雷的胸膛之上,紧接着他手掌在地上一派,又迅速踢出数十脚之多,一直将张云雷踢至擂台边缘。
有些慌乱的张云雷看准时机,一手突然猛地探出,抓住了张青的右脚,随后没等另外一只左脚踢至,他连忙抡起右拳怒喝一声,随即一拳砸出……
一拳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张青的脚心,使他直接被张云雷砸出一个距离。
落地之后的张青脚心不停颤抖,只有他知晓张云雷这一拳威力的恐怖。
但是大敌当前容不得他多想,他立即踏出左脚,使出了一个回旋踢。
然而在没有右脚强有力的支撑下,在张云雷看来,这一脚简直是漏洞百出,他狞笑一声,“张青前辈,接下来我看你还飞不飞的起来!”
说罢,他一个侧身躲开了张青的一击如刀尖刮过的回旋踢,然后整个身子朝前猛冲,一个铁山靠,结结实实撞在了张青抬起的大腿之上。
而张青在挨了这一道撞击之后,就如失去了平衡的飞燕,直直的跌落了出去。
一直跌出擂台之外。
“此战,雷爷胜!”
裁判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屏气凝神。
张青最终还是败了。
飞燕腿败在了金刚拳之下。
从此,又一个传说落寞。
“张大侠,您没事吧?”群众围了上去。
张青吐出一口血水,艰难地坐起身,有气无力道:“无大碍,这一战……是我输了。”
听到张青亲口说出这句话,台下不免有叹息声四起:
“唉终究是老了,都说拳怕少壮,这句话可一点也不假啊,若是放在十年前,这铁定不是飞天燕的对手!”
“看把张云雷给得意的,不就是欺负人家年纪大了吗?”
“就是,下这么重的手,还讲不讲武德了?”
场下,赵牧看的津津有味,突然觉得还是这种拳拳到肉的场面好看,像魏公公那种一两招就分生死的,半点不精彩。
江翎儿则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场上的战斗。
赵牧拐了拐她,笑问道:“怎么样?经不精彩?”
江翎儿想了想一本正经答道:“不精彩,如同顽童之间的搏斗。”
赵牧:“……”
张云雷抬起双臂哈哈大笑道:“还有没有不怕死的?或者想帮长老前辈鸣不平的?”
“俺来!”张云雷话音刚落,台下又响起一道嗓音。
“这……这人是谁?”
只见场下缓缓走出一个皮肤黝黑的精壮汉子,看起来有些憨态。
汉子拨开人群,冲着台上大喊道:“俺来挑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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