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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臣站在原地，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久久都没有动弹。
阮柔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唇，压下心头的情绪，柔声说道：“臣哥，我有些渴了。”
沈臣应了一声好，躬身给她倒水。
阮柔望着男人紧皱的眉，垂下眼，试探着说道：“臣哥，姐姐呢？怎么我醒来没有看到姐姐呢？”
沈臣捏着杯子的手一紧，些许热水，溅落到了沈臣的手背。他接的是滚烫的开水，几乎是一瞬间，沈臣的手背，就红了一大片。
“臣哥……你没事吧？”说着，阮柔想要扑上前，帮沈臣处理伤口。
沈臣把杯子摆放好，淡淡说道：“小柔，我没什么大碍。你觉得怎么样了？”
“我……我已经好多了。”阮柔的手捂住了自己小腹的位置，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的脸色，几乎是一瞬间，就变得惨白一片。
“臣哥，我是不是很没用？连我们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说着，眼泪顺着阮柔的眼角流了下来。
来不及多想，沈臣已经条件反射地去安抚阮柔了。这是他形成的一种惯性行为，甚至都来不及去思考些什么：“这不怪你，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姐姐她……或许只是嫉妒吧……”阮柔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笑意。她娇弱地倚靠在沈臣的怀里，低声说道：“臣哥，姐姐和你结婚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个孩子。或许，她也想要有一个孩子。”
孩子？
他和阮凝的孩子？那会是什么样的呢？会像阮凝多一点，还是会像他多一点呢？
莫名的，沈臣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排斥。
“臣哥，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阮柔拉着沈臣的手指，碰到了自己小腹的位置。她仰头一瞬不瞬地望着沈臣，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反应。
“女孩，像你一样乖巧。”沈臣不假思索地回道。
脑海里头，忽然出现了一张脸。
那张脸，容色绝艳，轻易就夺走了旁人的视线。
要是女孩子，长得像阮凝，一定会特别的玉雪可爱。
沈臣的视线，像是在透过她，望着别的什么人。阮柔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可面上，她却依旧是温温柔柔的样子。
“臣哥，听妈妈说，你让姐姐跪下给我道歉了吗？”阮柔的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
阮柔的声音，打断了沈臣的思绪。意识到自己竟然在阮柔的面前，想着同阮凝之间的孩子。沈臣根本都不敢抬头看阮柔的眼，他沉下脸：“是因为她害你出事了，她自然得下跪道歉。”
阮柔的肩膀颤抖了一下，轻微地啜泣道：“姐姐她，可能只是无心的。”
说着，阮柔搂住了沈臣的肩膀。她的一小截手腕，就这么暴露在沈臣的面前。
纤细的手腕上，包裹着一层纱布。隐约间，还能看到里头血淋淋的一片。要是这个伤口再深一点，送过来再晚一点，那么阮柔或许就……
沈臣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他不敢继续想下去。小柔是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可想而知，阮凝到底是对她说了些多么残忍的话，才会让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准再提她。”沈臣冷声说道。
“臣哥。”阮柔轻咬下唇：“可是我还想见见姐姐，毕竟她是我的亲姐姐。”
面对着这样的阮柔，沈臣永远都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来。
他轻抚阮柔的发，应了一声好。
*
病房里头的门被打开，小护士推着推车走了进来。
“阮女士，现在好一点了吗？”
“嗯。”
“我那会儿见到你的样子，真的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什么事。”小护士轻笑着说道，明显还是心有余悸。
阮凝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就是救了她的小护士。她道了声谢。
小护士给她进行例行的检查，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阮女士，您的丈夫一定是很爱你。你是没有看到，他那会儿眼眶都红了，看着下一秒就要哭了。”
“丈夫？”阮凝一愣。
“就是那个生着桃花眼，长得特别帅的男人。”
阮凝眼睫颤了一下：“他不是我的丈夫，他是……我的朋友。”
小护士给阮凝做好了检查，下意识地接了一句：“那你的丈夫呢？”
毫无预兆，阮凝的心口忽然抽痛了一下，她垂下眼，不让自己泄出半点儿脆弱的痕迹
他的丈夫？他的丈夫永远都在别的女人床上鬼混，那个女人还是她的亲妹妹。
望着阮凝的神色，小护士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应当是说错话了。她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病房里头传来了手机震动声。
一声又一声，像是不等到她接电话，就会永不停歇。
“阮女士，你的手机响了。”小护士有些奇怪地看了眼阮凝。
阮凝应了一声好，望着手机上不断跳跃的名字。
沈臣。
她按了按眉心，终于按下了接听。几乎是在刚接通的瞬间，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阮凝，现在过去几个小时你知道吗？怎么？终于鬼混完了，想起来接电话了？”
沈臣讽刺的声音，透过手机话筒，传了过来。
大概是无意间按到了什么，阮凝开的是扩音。男人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头响了起来，格外的刺耳。
阮凝看了眼瞬间脸色大变的小护士，关掉了免提：“我很快就会回去。”
“回去？”沈臣松了松领带，冷笑了一声；“怎么，真当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
“你答应过我的！”阮凝轻喘了一声。
“我告诉你阮凝，只要你爷爷的骨灰在我手上一天，你就要听我的话。懂吗？”沈臣的声音冰冷又无情。
阮凝的唇抿了抿，唇边溢出了些许苦涩的笑意。她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来：“沈臣，我是你手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狗？”沈臣嗤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既然觉得是，那就是吧。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我沈臣的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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