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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凝的呼吸微弱，如果不是胸膛处还有着微弱的起伏，恐怕旁人真的要觉得阮凝早就是个死人了。
沈臣连呼吸都放轻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拉住阮凝的手。
可是阮凝浑身都是血，沈臣根本就不知道可以碰哪里。
他的手伸出，就这么停顿在了半空中。
滴滴滴！
尖锐的仪器声响，打破了房间里头的沉静。
“沈总，您是要保大，还是要保小。”医生颤颤巍巍地出声问道。
“一群废物！”沈臣的双目猩红，指尖都在控制不住的发颤：“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给我保住阮凝的命。”
顿了顿，沈臣接着往下说道：“哪怕是不要这个孩子。”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了一道微弱的声响。
“保住她！”
“凝凝……”沈臣又惊又喜地握住阮凝的手。
阮凝的指尖深深陷入沈臣的肉里，她几乎是用了最后一丝气力。
“保住她！”阮凝费力地侧头去看沈臣，眼睫微颤。
沈臣沉默着没有出声。
“阿臣，求求你……”阮凝咬紧牙关，浑身都在发抖：“求求你，这是我的孩子……她还没有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
这是在她的小腹里待了这么多天的孩子。
她不知多少次去幻想，这个孩子长大以后的样子。
阮凝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一个设想。
或许她的孩子，根本就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或许她的孩子，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睁开眼，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沈臣额角的青筋跳动了几下，脑海里头更是一片空白。
一边是阮凝逐渐微弱的呼吸声，一边是阮凝浑身颤抖的样子。
心上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人用最锋利的刀具刺过。
几乎是一瞬间，就鲜血淋漓。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唇动了动。
她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沈臣。
“凝凝，孩子还会有的。”沈臣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听到自己说出声来。
“不要……不要……”阮凝不住的摇头，她死死的咬着舌尖，唇角都是血。
到底还是不忍心看到阮凝这副样子。
沈臣按了按额角，妥协了：“我要看到她和孩子都平安无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沈臣站在阮凝身边，一遍遍地说道：“凝凝别怕，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
时间变得无比的缓慢，房间里头的气氛紧张又焦灼。
阮凝的面上都是汗和泪。
沈臣一遍遍地擦拭着阮凝的额角。
“夫人，跟着我的节奏，我们继续来。来！呼……吸……”:???
阮凝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一下，眼前分不清楚到底是汗还是泪，甚至有了重影。
所有的一切都几乎是凭借着本能。
她甚至连叫喊都没了力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了一阵哭声。
阮凝甚至没来得及再看一眼这个孩子，就彻底地陷入了昏睡之中。
医生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刚把孩子递到沈臣面前，就眉头紧皱起来。
“不好了，产妇大出血，情况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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