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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传来了一道极低的叹气声。
紧接着，微凉的指腹抚上了阮凝的脸，慢慢地拭干阮凝眼角的泪。
“凝凝，乖，不哭了。”哄小孩似的语气。
“念念。”阮凝喃喃道。
怀中一热，念念的小身子已经依偎在了阮凝的怀里。
念念是个性子极好的孩子，方才被沈臣这么一哄，早就已经眉开眼笑了。
阮凝按耐住自己所有的情绪，像是平时那样，温声哄念念。
念念年纪小，觉多，很快就在阮凝的怀里睡着了。
阮凝大病初愈，沈臣想要从阮凝的怀里头把念念抱回房。在睡梦中的念念，也死死的抓着阮凝的衣服。
“阿臣，我陪念念回去睡会儿。”阮凝抬头对着沈臣笑了一下。
沈臣俯身，给阮凝理了理脸颊旁的碎发，又在阮凝的脸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一触即离。
阮凝的舌尖咬着下唇，假装害羞地垂下眼，红了脸。
沈臣轻嗯了一声：“有什么事就喊我，我就在隔壁的书房。”
阮凝回了房，才松懈下来。
她的后背抵着房门，身体还在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抖。
冷汗早就把衣服给浸湿了，她靠着房门，不知道过了多久，颤动的身体才算是恢复了平静。
房间里头很是安静，只有念念和她的呼吸声。
念念睡地很熟，小脸都红扑扑的。
看着念念熟睡的脸，阮凝心里头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她的眼睫颤了一下，终究是别开眼，没再看念念。
*
阮凝走后，阮柔没急着离开。
“还有事？”沈臣的视线落在阮凝离开的背影上，直到再也看不到了，沈臣才收回了眼。
他的语气淡淡，眉眼间有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不耐烦。
沈臣对她如今这样的敷衍，却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阮凝那个贱人身上。那个贱人，她怎么配？！
阮柔抿了一下唇角，眼睫颤了一下。
再抬眼时，眼睫上已经沾着几滴泪。
她的面容，本就苍白，再配着这样楚楚可怜的姿态，更是惹人怜惜。
“臣哥，我们之间已经这么生疏了吗？”
望着阮柔发红的眼，沈臣耐着性子，放缓了声音：“小柔，现在凝凝生病了，我希望有些话你不要在她的面前提及。”
“臣哥，你还记得，你答应过，你会娶我吗？”阮柔死死咬着下唇。
沈臣按了按眉心：“小柔，凝凝如今这样，我放心不下。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除了娶你。”
“臣哥，你明明知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你。”阮柔的眉眼低垂，肩膀也在不住的颤抖着。
沈臣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柔，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臣哥……”阮柔的语气哽咽，早就泣不成声了，但是阮柔也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
哭地太多，反倒会惹来沈臣的厌烦。
她抿了一下唇角，调节好自己的情绪。才出声说道：“臣哥，我这次来，不是因为这个，我是因为姐姐。”
“她怎么了？”
“我总觉得姐姐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要是从前，姐姐看到念念哭，一定会上前哄念念。可是这次，姐姐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臣哥，你说姐姐她，会不会恢复记忆了？”没得到沈臣的回应，阮柔摸不清楚沈臣是什么心思。她咬了咬唇，偷偷看了沈臣一眼，继续往下说道：“要是姐姐恢复了记忆，知道了裴少的死，恐怕……”
沈臣猛地抬起眼，眼底的神色晦涩不明，捏着笔的手不住的收紧。
阮柔动了动唇，还想再说什么。
“出去。”沈臣的眉眼闪过些许的戾气。
*
昏昏沉沉间，阮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去。
再醒来时，眼前漆黑一片。
阮凝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却发现手腕不知被什么给扣住。她原本的睡意，早就褪去。
隐约间，可以看到床边一道模糊的身影。
阮凝强撑着没有动，轻声唤了一句：“阿臣。”
“嗯，是我。”沈臣的语气平淡，没什么情绪起伏。
他这样的态度，让阮凝更是摸不清楚沈臣的心思。
“阿臣，你的事情处理完了？累不累？”想象着失忆的她，面对沈臣时，会是什么样的态度。阮凝轻声问道，语气担忧。
“还好。”沈臣回应道：“还有没有不舒服？”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阮凝摇摇头。
这样漆黑一片的环境，让阮凝心头的不安，又加剧了些许
她不知道方才在沈臣面前有没有暴露些什么，也不知道方才她离开后，阮柔和沈臣有没有说些什么。
想到这些，阮凝不由得有些后怕。
还不等阮凝做些什么，温热的指尖，忽然抚过阮凝的脸。
阮凝的身体僵住，根本就不敢乱动。
像是被黏腻的蛇类给缠着，阮凝的眼睫颤抖的厉害。
男人的指尖越来越向下，阮凝终于克制不住的牵住了沈臣的指：“阿臣，怎么了？”
“凝凝，我有些想你了。”沈臣出声说道，声音里还带着些许的喑哑。
几乎是瞬间，阮凝就明白了什么。
她同沈臣夫妻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如果不阻止，接下去会遭遇些什么。
失忆的这段时间，同沈臣相处的画面，不受控制的在阮凝的脑海里头浮现出来。
阮凝的喉中欲呕。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阿臣，现在还不行。我才刚生完念念没多久，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
房间里头安静了一瞬。
这样的安静，加剧了阮凝心里的恐惧。
曾经缠*绵的画面，现在让她想起来，只觉得恶心。
阮凝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那心跳声太大了，她甚至担心沈臣是不是会听到。
“凝凝，你在想什么？我自然是知道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在你的眼里，我是这样的人吗？”沈臣出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些许的笑意。
不等阮凝松口气，就听到沈臣接着说道：“我只是想要亲亲你。”
话音刚落。
沈臣的吻已经接踵而至，他死死的掐着她的腰，不容她有丝毫的逃离。
阮凝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反抗，不要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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