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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似现代的熊猫表情包。
张澜琼没忍住就是一笑。
这时九月的风恰好从外面吹进来，秋高气爽之下，少女的笑容又灿烂又明朗。
范德泽就开口了。
“大表妹！你做个人吧！我们都紧张成什么样了！你还有功夫笑！”
孙光阁也在一旁道：
“大小姐，你现在是躺着都一辈子不愁吃穿的人，既有宫里的铁饭碗，还有银矿源源不断的银子，可别再刺激我们这些穷苦书生了！”
范宝?等人听了这话，就算之前对再瞧不上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也不禁露出羡慕的表情来。
谁不想天天躺着收钱啊！
张澜琼收敛了笑容，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人生出路有很多种，大可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清静帝已经跟张居阳透露了口风，希望在国子监开一些别的科目。
事情还要经过礼部的仔细筹备和安排，所以也不好现在就拿到外面来说。
范宝?却逮住了她的话，开口道：
“这位表姐真是不读书不知道读书苦，寒窗三年，等的就是这一天。若是考不中，又是三年，谁挨得起啊。”
张澜琼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我自己觉得，我的书读得，还是不错的。”
范宝?这才想起同文馆的事来，脸色顿时就是一阵尴尬。
这会天下读书的士子，怕还没有人敢轻易地说什么，张澜琼不读书不知道读书苦的话。
孙光阁就夸张地抚了抚胸，道：“幸好大小姐不用考科举，不然啊，名额又得被挤掉一个。”一副很庆幸的样子。
这话说得，就有些奉承和恭维，明显对张澜琼很有好感的样子。
几个小姐妹就互相看了一眼，一副你懂我也懂的样子。
“来——啦——来啦——来啦——”
楼外大街上突然传来阵阵呼喊。
人群登时热闹了起来，一群人乌泱泱地你挤我、我挤你地朝门楼拥，守在城楼门口的兵卫都快守不住了。
不一会，一张榜单贴在了门口上
就有人站在一旁高声唱名。
“解元——吴似维——沧扬府登文县人氏——”
随着这一回合的开始，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砰砰跳着，既想听到下一个人的名字，又不想听到下一个人的名字。
范德泽和孙光阁趴在窗户上，整个人都要翻出去了。
秋闱的第三名至第五名，都叫做经魁。
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字一顿，喊得慢腾腾的。
为此，还收到了人群中没耐心的人的菜帮子待遇。
“经魁——第五名——范德泽——上京城——”
“天哪天哪！表哥/表弟你中了！中了！”
酒楼房间里登时一片欢呼，大家都在气氛的渲染下兴奋了起来。
范德泽整个人呆愣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似的从窗户滑下来，坐在了地上。
“中了……我中了……”
辛苦了这么多年，又提心吊胆了这么久，终于有了个不错的结果。
范德泽是轻松了，孙光阁和宋远星的结果却还没出来。
于是众人继续聚精会神地听着。
而与此同时，楼下也热闹起来。
时不时有人大喊：“我中啦！中啦！”
然后就有一群人虎视眈眈地朝这人瞧，武打装扮的家丁也拨拉开人群往那人处凑。
其中还夹杂着人声，“我家乃是沧扬府远亭县的xxx家，家有资财不菲，小女芳龄二八……”
有个中了第十二名的，刚高兴没一会，就被几个人抬了起来，有人扯腿，有人扯胳膊，连拖带举地往外扛……
张澜琼等人看得津津有味。
唱名的人这一喊，就从早上唱到了下午。
然而，眼看就要全部喊完时，张澜琼却依旧没听到孙光阁和宋远星的名字。
这就是不好的迹象啊。
因为越往后，人名就越少了。
果然。
喊完最后一个人的名字，也没有听到孙光阁和宋远星。
两人，落榜了。
宋远星倒还好，似乎对此事接受度不错。孙光阁却是一脸的沮丧和颓唐。尤其是在旁边范德泽的映衬下，整个人更伤心了。
大家正想安慰他时。
突然那唱榜的人又继续道：“因皇上近日高兴，所以特意加了六个名额。”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继续念名字。
他这一惊一乍的，就有人开始朝他扔鸡蛋了。
“搜遗第一名——孙光阁——凤微府——”
“孙兄！孙兄！是你！是你哎！”范德泽慌忙拉扯孙光阁。
孙光阁愣了一会，随即支棱起来，在屋子里又跳又叫，大喊着，“我中了！我也中了！”
中了举人，就可以好好准备明年的会试，参加选官了。
算是走上人生巅峰的第一步吧。
大家又开心了一会。
然而，直到六个人的名字念完，也还是没有宋远星的名字。
宋远星这是彻彻底底地，落榜了。
下一次，就是三年后了。
而那个时候，说不定范德泽、孙光阁都早已经步入官场，领先他一大截了。
一行三个人，只有一个人没中，这也实在是太难过的一件事了。
张澜琼很想安慰一下宋远星。
这种学神，在现代绝对是被供起来养的人物。
但是因为古代不重视，就可能寂寂无闻了。
“宋少爷不必太过伤心了，”张澜琼开口道：“条条大路……通上京，这条路不通，走别的路就是了嘛。”
她已经隐约听说，国子监要把术数等科目并进去，然后进行分科考试，选拔专业人才。
宋远星肯定没问题啊。
“姐姐说的什么话！”一直相对比较沉默的张澜珊开口了，“什么走别的路？只有科举一道，才是正途。宋少爷，我父亲当年第一次考也没有考上，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嘛。”
“我相信宋少爷你，是有这种志向的。”
张澜琼：……
==。
道理是这么讲没错，但宋远星这天分明显点在数学和机械上的人才，选择比努力更重要啊。
张澜珑和范宝?自然是站在张澜珊那边的，闻言跟张澜珊说的都是类似的话安慰宋远星。
常在思坐在一旁托着脸“看着”众人，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
范德泽就遗憾地道：
“常兄和宋兄都可惜了，明明书读得都很不错，却无缘跨过乡试这道门槛。”
常在思笑了笑，没有接话。
秋闱放榜完毕，底下抓人的热闹也过了。
众人吃了一回饭，便准备各回家去。
孙光阁拉着范德泽对张澜琼道：“还请大小姐告诉司业大人一声，我们过几日便去府上拜访，向司业大人请教会试的事。”
他眼睛里闪着火热的光，让张澜琼都觉得有点不舒服了。
“我会告诉父亲的。”
常在思走过孙光阁身边，听到这话，漫不经心地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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