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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伸手将书包放在沙发上，随后跟顾霆琛一起去了餐厅。
站在餐桌前，顾霆琛有些别扭的看着那爱心：“我刚随便给你做了点，你先吃着吧。”
白芷从顾霆琛身后走出来，看着桌子上放好的早餐，目光在落在那爱心的时候，不自觉的缩了缩。
心脏泛起一阵疼痛，白芷疼的连呼吸都快喘不过来。
是谁都好，可为什么偏偏是他？
白芷死死的盯着那爱心，攥紧手指，修剪整齐的指甲都陷入了柔软的手心里。
白芷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死死的攥着。
“不想吃吗？”顾霆琛伸手勾着白芷的腰，低声问道。
白芷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咬牙拉开了顾霆琛放在她腰间的手。
顾霆琛微微挑眉，总算发现白芷的不对劲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白芷看着顾霆琛的脸，这张脸她看了八年，可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让她觉得陌生。
仿佛眼前的这个人，不是顾霆琛，而是个披着顾霆琛外壳的人。
她看着顾霆琛的脸，声音有些嘶哑。
白芷一字一句道：“顾霆琛，我们离婚吧。”
……
这句话，她是第二次说。
第一次因为萧清，她赌气说出口。
可那个时候，顾霆琛拉着她耐心解释，婚姻不是儿戏。
这一次，她是真的想跟顾霆琛离婚。
她自问她没办法，跟杀害自己父母的人，结婚生子，生活在一起。
顾霆琛眼中的笑意慢慢落了下去，他沉着脸看着白芷：“不要随便开这种玩笑。”
白芷摇头：“我没开玩笑，我昨天想了很久，顾霆琛，我们离婚吧。”
“昨天想了很久？”
顾霆琛皱眉看着她：“你昨天不是去写生？”
白芷突然笑了笑：“你骗过我一次，我也骗你一次，只可惜，你骗我的事关两条人命，而我骗你，只是想要弄清真相。”
“跟你比，我算不了什么。”
“什么两条人命？”顾霆琛不解，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又两条人命？
白芷见他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怒火，绝望，再也压制不住了。
她红着眼睛死死的瞪着顾霆琛：“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冤枉，你是不是觉得你什么都没做？顾霆琛，你当初找人撞死我爸妈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天！”
她崩溃的大喊：“你当初就应该连同我一起给杀了！”
这一变故，饶是顾霆琛也有一瞬间不知道要作何反应。
他看着面前略有些歇斯底里的白芷，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一步，想让白芷可以稍微冷静下来。
白芷看见他的动作，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大喊道：“别动，你别过来，别过来！”
顾霆琛心一紧，只能停在原地。
他低声喊到：“小芷。”
白芷反应很激烈，她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断的摇着头。
她不想听见顾霆这样喊她。
她才不是顾霆琛的小芷。
她是白芷，是顾霆琛亲手设计的那一场车祸的遗留者。
“小芷，你冷静下来好不好。”顾霆琛保持着耐心看着白芷，他一点点的劝说着。
“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之前不都是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白芷双眼通红，她抱着耳朵摇头：“我多想这一切都是个误会，可是，这一切都是事实，真真切切的发生过。”
她看着顾霆琛红着眼睛笑了笑，越发显得凄凉。
“你当然不记得，你失忆了不是吗？”
“顾霆琛，你不能因为你失忆了，就能把当初那些事情当成没做过。”
“白芷，以前的事情我确实不记得了，但是，我不可能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这期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白芷没有开口，而是伸手拿过旁边的书包，将里面的证据全部拿了出来。
她都了解清楚了，证据确凿，他还能如何狡辩。
白芷手指有些僵硬，拿开书包的时候，好几次都没成功。
她咬着牙，伸手连拽带撕，将书包打开，她攥了攥手，将里面的文件全部捏在手中。
最后深吸一口气砸在顾霆琛的胸前：“这些都是证据，证据确凿，你让我怎么误会？”
文件顺着顾霆琛的胸口落地，全部散在地上。
他弯腰，伸手将地上的文件全部拿了起来，他一点点的将文件全部看了清楚。
直到最后看完之后，顾霆琛的表情微微怔了一下。
不仅如此，白芷还拿出一个录音笔。
那是当时在盘问周雄的时候，她特意录下来的。
她冷着脸，伸手按下录音笔。
“是、是顾总，事发前几天，顾总找人联系到我，说让我帮个忙。”
“我当时就是个大货车司机，以为是有什么活，便问那人，那人说让我在事发当天开车撞一辆小轿车。”
“说只要我做了，就给我五十万……”
——
“后来顾总的人将剩下的钱全部给我打了过来，让我躲好了，千万不要被人找到，说他不想节外生枝。”
……
后面的话，顾霆琛全部一点点的听完了，周雄的话，还有白芷不时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
顾霆琛想来沉稳的表情，也出现了一丝丝裂缝。
直到最后一句结束之后，白芷冷漠的看着顾霆琛：“人证物证俱在，顾霆琛你还要说是我误会吗？”
顾霆琛攥着手中的文件，他努力回忆着以前的事情，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受过伤的脑袋，什么都想不起来。
无论是以前的事情，还是白芷说的这个车祸。
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可正因为如此，他连反驳都做不到，因为他不知道，以前的自己到底有没有做过。
白芷见他沉默，死心的闭了闭眼睛。
说起来有些好笑，面对失了记忆的顾霆琛，她又能怎么样，让顾霆琛想起以前？
让他给自己一个理由？
让他告诉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这样做？
又是为什么要收养她吗？
这件事情，她在顾霆琛这里，根本得不到任何答案。
白芷沉默了几分钟，低声道：“别说了，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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