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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翼继续漫不经心道。
如果不是他眼底有疼痛的神色闪过，凌荨真的会以为南翼是那种没有良心的人。
凌荨看着南翼许久，才开口，“你打算怎么办？”
这事，不好办。
“我以后会呆在京城。”
南翼看了看凌荨，迟疑了好一会儿又开口，“我想跟你一起照顾洛轩长大。”
凌荨一怔，拿着筷子的力道猛然收紧了一些。
南翼的这句话，太明显，凌荨想要假装听不懂都难。
但是，她终究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怎么可以耽误南翼？
“不用，洛轩我能够扶养。”
凌荨没有把话给说穿。
南翼对她好，她都看在眼里。
但是……
“可是……我喜欢你。”
南翼轻轻的开口。
他有些紧张，但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
他喜欢凌荨四年了，今天用于鼓起勇气说出口了。
凌荨深深的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泛起一抹自然的笑意，“我们不合适。”
确实不合适。
南翼这么好的一个人，她怎么会让南翼难过？
“是因为白暮九吗？”
南翼的眼神暗淡了下去。
他没有白暮九优秀，凌荨会看上白暮九也是正常。
凌荨摇摇头，“不是因为他。是因为我不够好，我生过孩子……而且……还不是清白之身。”
是啊。
她跟白暮九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而且，以后还有可能会发生。
她的身子已经被白暮九碰了，她怎么可以跟白暮九睡觉的同时，又答应跟南翼在一起？
“我不介意！阿荨我一点都不介意。”
南翼急切的拉住凌荨的手，眼神带着希冀。
只要对方是凌荨，他就会全心全意的爱她。
凌荨看着南翼的急切的眼神，心脏是有所触动的。
但是……
“不能，我配不上你。”
凌荨垂着眼帘，内心十分的纠结。
她并不是自命清高，也并不是看不起南翼。
而是因为，她心里只有白暮九。
她把自己的心给了白暮九，又把自己的身子给了白暮九，又……又怎么能够同时把自己的身心给南翼？
她做不到。
这对南翼不公平。
“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阿荨，咱们认识四年了，四年来，我一直喜欢你。我知道你的难处，我也知道你身不由己。我不在乎，只要看到你，我就特别高兴。
所以，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南翼祈求道。
他很爱凌荨，非常爱。
只要凌荨愿意，他可以守护凌荨一辈子。
对于南翼说话，凌荨是心存感动的。
但是，她知道那不是爱。
她不爱南翼，却要跟南翼在一起，生活不会幸福的。
凌荨定了定神，觉得还是有必要把自己现在的处境跟南翼出来。
她看向南翼，眼神十分的坚定。
“当初，白暮九给洛轩输血的时候，我跟白暮九签订了一份协议。一年的时间，无论他要我做什么，我都要无条件的答应他，包括……很亲密的事情。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这一年的时间里，我会被白暮九碰上无数次。也意味着，我有可能还会怀上他的孩子，然后再打掉。
我现在没有选择，在规定的期限内，我会无条件的服从他，即使他叫我去杀人放火，我也会眼睛不眨的去杀。”
凌荨安静的说着，仿佛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从跟白暮九签订协议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办法回头了。
洛轩是她的儿子，她别无选择。
南翼被凌荨说的先是一愣，接着是疼惜。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能够帮上你。阿荨，我能等，我能够等你。不管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介意。
如果你觉得有心理负担的话，我们可以先试试。半年，就半年好不好？
如果半年的时间，你还是没有办法接受我，我会让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觉得我还可以，是能够让你托付终生的人，我会等你一年的时间，一年的期限一过，我们就结婚，你看可以吗？”
南翼开口。
他爱凌荨，所以就要接受凌荨的全部。
凌荨轻叹一口气。
南翼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要是再说什么，就显得矫情了。
“好，那就试试半年。”
凌荨轻叹了一口气，还是答应了南翼的要求。
协议上，明确表明不干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她跟谁在一起，白暮九没有权利过问。
南翼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凌荨见此，也淡淡的笑了。
吃完饭之后，凌荨又跟南翼到附近的公园走走。
刚刚下过雨，气温比较凉爽，所以路上的行人也比较多。
这一逛一聊，转眼间就接近傍晚了。
凌荨原本是要回去给白暮九做饭的，但是，临时接到白暮九的电话，说今晚他加班，晚点回去。
凌荨切断通话之后，内心倒是松了一口气。
“你有住的地方吗？”
收起手机之后，凌荨回头问南翼。
“暂时住在朋友家，明天我要去海湾那边点货，你有时间的话，咱们一起过去挑点新鲜的海鲜。”
南翼笑着开口。
他是离家出走，但是事业并没有抛弃。
“好，早上你给我打电话，我一定去。”
凌荨笑道。
她在海边住了几年的时间，对那些渔船海鲜之类的东西，都觉得特别亲切，所以南翼一提，凌荨就同意了。
南翼也笑。
“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南翼看了看时间，又开口。
今天，他的心情特别的好，原本还有些疲惫的神态的，陪凌荨逛了那么一段时间，他脸上的疲惫已经不见了。
晚饭的时间，南翼是带凌荨去吃西餐的。
从西餐厅出来的时候，马路对面的花店还开门，南翼二话不说，就带凌荨过去。
给凌荨买了一束九十九朵火红色的玫瑰花后，这才送凌荨回去。
凌荨回到家的时候，屋里的灯是亮着的。
知道她白暮九回来，凌荨倒也没有什么恐惧的，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就进屋了。
白暮九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看到凌荨抱着一大束玫瑰花进门的时候，直接把通话切断，然后扔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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