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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对宝茜他们点点头，就走了。
宝茜看着那女人离开的背影，又看看大年，后者很尴尬的笑着，“我以前的婆娘，凶悍的泼妇，谁和她过日子谁倒霉，总说自己和我在一起不是为了钱，谁不知道她家虽有钱，可是她二叔掌权，她有个毛？
吃饭还不是要看二叔眼色，结婚后就霸占着我家，离婚了还要往自己怀里搂，连家里一个挂钟都没给我留下，前几天连我的车都要走了，还好我脱离苦海了。”
大叫着服务员进来收拾东西，然后抬头看着包青他们俩，眼神探究又孤疑，“二位刚才说是利川的朋友？”
包青刀子一样把他的表情尽收眼里，“听你前妻的意思，你刚从云南回来？”
带着玩味的笑意，“你已经知道利川出事了吧？”
大年一愣，警惕的盯着他们，看着服务员陆陆续续进了大厅，手抓着桌子边缘。
“别紧张，我们不是边境的人，确实是利川的朋友，他死的突然，具体出什么事了，我猜你大概也知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只不过他运气不好，不仅自己出事了还连累着家人，一家都没了。
但他铺子还在，我就想着认识一场，替他料理一下，听他说在这边有个从小到大的朋友，就想来问问，他还有什么亲人，总要有去帮他处理后事的，要是没有就算了。我们尽了心了。”
看着大年的表情逐渐变得很奇妙，继续道，“第二呢，我们也不拐弯抹角，和利川认识是因为向他打听一个人，这个人，和利川父亲有关，我们听了故事之后发现，还和另一个人有点关系，就是你父亲。所以就想来问问你，知不知道这个人的事。”
包青说的很隐晦，害怕大年不懂还想再解释，可大年却及其震惊的抬起头来，皱眉，“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宝茜看看四周，“能借一步说话吗？”
大年没动，还是很戒备。
包青知道他害怕什么，笑到，“放心，我们要是边境的人，你没进成都之前就把你做了，用得着明目张胆找你吗，这店里可都有监控。”
大年皱眉想了想也是，他确实害怕，怎么能不害怕呢，利川有大靠山都死了。何况是他。
其实小时候他挺看不上利川的，利川就和跟班似的。
就算利家有钱了，可命不好，利川爸很早就没了，还不是依仗着他年家给钱念书。
后来利川去了云南，回来后整个人气度就不一样了，显得他低人一等似的。
外加大年自己也心虚，他这几年把家里的店亏空的差不多了，他爸也病重了，要不是他无意间发现了利川在干什么，自己也不能被卷进去。
也是他自己贪心，利川被发现后，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窜了他一起做。他那时候也是缺钱，就鬼使神差的干了。
利川每次偷玉的时候都私心还带出别的货了，没和上面打招呼，都是自己偷着往外销的。
特危险，要是被抓住就完了。
所以才用到了大年，利川每次进货，他都偷偷去接应，他不是那边的人，平时也没人知道他，利川偷出来的货他带回来从成都兜一圈往别的地方销。
有钱能使鬼推磨，迷了心窍了。结果没想到，这次去，利川的铺子几天没开，估计是出事了。
但他也只是猜到利川出事，真听到利川全家都死了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这些日子他也害怕，怕利川出事有没有供出他来，怕边境那些人会不会找上他，提心吊胆的。
原本就想偷摸回铺子取点钱，结果就被前妻堵个正着。
大年领着俩人去了后面的办公室，关上门，皱眉，“你们和利川到底什么关系？”
能知道利川在干什么的人不多。
包青索性也不藏着掖着，说了个大概，想打听二十多年前，利川父亲接的跑色达的教授那趟活。因错阳差见证了利川被灭门的惨案，所以想找他的亲人去给他料理后事，包青说得隐晦，大年一下就听出什么意思来，利川的店很不起眼，可干了这么多年，手里肯定有不少钱。
其实知道利川出事后，大年也动过心思，到底自己很需要钱，现在他前妻又催的紧，总不能真的把总店给她，但和钱比起来，他更怕死。
“你们要想打听二十多年前他家的事，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什么教授，我不知道。”他眼神有些飘。
“利川说你俩家以前是邻居，他家这么大事，你不知道吗，他父亲后来还拜托你父亲上山去找了一次，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打听一下当时上山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有没有教授的消息，毕竟当年来回这条线的车辆也不多，总有人看见吧。”
大年眼神逃避一样，很不耐烦的，“你也说了那是我爸去的，又不是我，我当时才几岁，我怎么知道。”
包青抓住他话里的漏洞，“这么说你还是知道这件事了，那为什么刚才说完全不知道呢？”
“你们有意思吗，问二十多年前的事干什么？我爸已经死了，我知道什么？你们该问利川的都问完了，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大年突然有些暴躁，让宝茜很怀疑，心理学角度上说，这是抗拒的表现，为什么抵抗，是因为不想回忆起来？为什么？
原本对大年没报什么希望，但这样一来却让人怀疑了，说到底，大年这个人太表面，抗压能力又差，真不知道怎么混的，怪不得越混越惨，一个人在道上，心理素质很重要的。
包青也不急，“我们就是顺便来看看，你要真不知道，就算了，主要找人料理一下利川的店铺。”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笑着，“不过，利川好像也没什么亲人了，他就提过你。”
说的很明确了，不明白就是傻子。
大年微微皱眉，眼睛转着，显然心动了，虽然知道有危险，可现在他真的等着钱用。
包青笑着，“利川就提过你，我们就顺便来看看，不过。”
又一个转折，“你也知道，边境枪林弹雨的，我们冒险过来就是想问问那教授的事，不瞒你说，那个教授是我以前亲戚的一个朋友，一直惦记着，失踪了，辗转打听才打听到利川那边，所以我也多少上心一些。”
大年也算是聪明人，当然知道包青话里有话，表情有些矛盾。
犹豫着，支支吾吾的，“我那时候还小，不太了解，我爸当时上山就按照利川爸说的位置，可人真的不在了，怎么失踪的，那大雪嚎天的，气候恶劣，没准是死了呢。”
宝茜一跳眉，盯着他，后者赶紧摆手，“我真不知道，我就听我爸说人不在。”
宝茜还要再问什么，包青阻止了。
笑着，“哦？是吗？那就遗憾了，本以为你能知道点什么呢，毕竟你父亲当年上山去的时候，就算没看到人也打探过吧？”
大年似乎很不想进行这个话题了，“真没有，我骗你们干啥啊，这事和我也没关系。”
是没关系，可你的表情未免太假了。
包青索性拉着宝茜站起来，“那就算了。”
大年有点意外他就这么过关了，马上问利川铺子的事，包青拉起嘴角，“他铺子就在那，至于其余的钱财，我以为你会知道呢，有空去他铺子那边看看吧。”
说着拉着宝茜就离开了，大年发愣，显然没想到是这样的，让他自己去，他还不知道自己去？这是被人耍了？
临出门包青突然回头，“利川说之前在杭州看到过教授的学生。”
“不可能，之前就和他说看错了。”
察觉到包青的眼神，咽了口口水，“我是说，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还认得出来。”
包青笑笑，眼神闪过一丝光亮，“我也这么说的，但利川很肯定，具体的我也没问清楚，如果你记起什么，希望和我联系。谢谢。”
扯过一张纸写了电话号码，就和宝茜出门了。
直到走出去，宝茜还没从发蒙中回过神来，“大年好想知道什么。”
“正因为他知道点什么，才问不出来，没看用利川的钱来诱惑，他都犹豫吗，再问下去也只是一堆拙劣的谎言。除了这些，还听出什么问题没有？”
宝茜摇头。
“如果不是咱们在这边调查，教授失踪这事，你说多少人知道，多少人关心？”
宝茜回过味来，“是啊，咱们说失踪他没惊讶，还顺着往下说了，他又不知道失踪的事，就算利川和他说的，利川也从头到尾没觉得教授失踪啊，他还在杭州看到过那个学生，而且大年怎么就一口咬定是看错了呢？”
“还有一点，你有没有发觉，他很不愿意提起这件事。”
“为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呢？还真是有趣。”
包青笑着，“也许找到这个原因，就能知道当年的真相了，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色达县那么小，五明佛学院就更小了，该有人看见，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了吧，他爸怎么就一口咬定不见人影？”
“会不会他爸当年看到了什么。”
宝茜瞪着眼睛，“无意中看到了什么穿越时空的画面，所以打死都不肯说的。”
包青被逗笑了，点着她，“你啊，不是学量子物理的吗？以后少和蓝波看那些网络小说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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