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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了？”
半天他才回过神来似的，表情复杂，“宝姐，我终于想起来刚才秃鹫在天上的状态为什么那么熟悉了。不是看过，而是听过。”
宝茜疑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记不记得，蓝波讲他被绑架的故事，有一个片段。”他回忆着，复述着蓝波给他讲的故事，“我被人绑着，身上动不了，说不出话来，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觉得很冷，风很硬，旁边有人说实验，好好做一次实验，要把他送到天上去做实验，无数黑压压的飞禽盘踞在天空上，最后打开了一道门。”
记得，当然记得，自从三年前和蓝波认识，这个故事，前前后后，分段的，整体的，分析版的添油加醋版的，不知道听他讲了多少回，最后还是宝茜掐着他脖子，警告他再讲一次就掰断，他才委委屈屈的不再说了。
但要遇到新朋友，比如后来包青梁子，豆豆，哪怕是刚熟悉起来的冯子章齐正，他都没放过机会，几乎每人最少听了三次以上。
有一次他还煞有介事的和老张半仙分析，想让从玄学角度上看他是不是中邪了，被宝茜又揍了一次才消停。
豆豆甚至问过她，蓝波这病到底好没好。
宝茜哭笑不得，要说有病，他这个绝对是妄想症，她的故事离奇，最起码是有纹身当证据，证明这事是真的。
可蓝波这个，多少人都苦口婆心的和他说了，他当时就没出过自己那个房间，何来被绑架到雪山上头？
可此时齐正的复述，却让宝茜一愣，也慌忙的回头。
齐正皱眉下面的原话，好像记得不太清了，宝茜却是接口道，“那扇门是天上来的，他们要把我送到天上去做实验，我很怕，一着急竟然从架子上翻下来了，就看到好多个眼睛硕大无比的外星人围着我，把我又按回了床上。
风特冷，我看到我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当时想我肯定是要死了，结果一睁眼，又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齐正瞪大眼睛，“对对，一字不差，宝姐，你都背下来了？”
宝茜没心思调侃了，而是皱眉看着天空，四周山上都带着积雪，一瞬间心提了起来，是巧合吗？
难道蓝波说的是真的？
之后也没心思去五明佛学院了，让司机直接把他们拉回了色达县。
一把推开宾馆门，抓过正叼着牛肉干的蓝波，“再讲一遍。”
“啊？什么啊？”
此时他们正在吃饭，冯子章和报请已经醒了，梁子站在窗边抽烟，脚下是缩成一团的大年，宝茜这突然进来，把大家都下了一跳。
包青看她着急的样子，有些疑惑，“怎么了？”
宝茜却是摇头，这怎么解释呢，怎么地也要听蓝波再叙述一遍再下定论啊，看了看齐正，后者拎着角落里还叼着大饼的大年去了隔壁房间门一关，宝茜就把蓝波抓过去，“再说一遍你被外星人绑架的事。”
蓝波丈二摸不到头脑，“宝姐，你不是不让我说吗？而且这突然的，我都没有心理准备。”
“不让你说，你平时也没少说快点的，别废话，再说一遍，我好像有点头绪了。”
此时齐正也回来了，对他们点点头，“绑上了。”
也专注的坐在宝茜旁边皱眉紧盯着蓝波，后者受不了这压力，咽了咽口水，“宝姐，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
“别废话。”宝茜皱眉，“快点说，仔细点说，我俩刚才上山有新发现，你这事很关键。”
蓝波一听也紧张起来，又把那个滚瓜烂熟的故事叙述了一遍，从得病开始，这故事都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了，“当天晚上我睡得有点晚，那天和我哥怄气了，他总说我不务正业，姑姑也帮着他说话。我赌气上网打了一局游戏。”
“让你从头讲，没让你把这些没用的也说了，说重点。”
蓝波撇撇嘴，“反正那天我睡得有点晚，睡前一切正常，喝了一杯奶就睡了。然后梦中我好像醒了但是睁不开眼睛，半梦半醒吧，就听见旁边有人说话。”
蓝波皱眉回忆着，“周围好像可多人了，都围着我，但是我就是睁不开眼睛。”
“他们都说什么了？”
“很杂，具体的听不清，大概有什么，这实验体要是再不成功，就要换一个星体了。”
说到这他挑眉，还挺自得的，“我就是凭这句话判断绑我的人，肯定是外星人，不然说什么星体啊，对吧。”
“还有呢？”
“还有，他们说什么，之前几个实验体失败是因为个人意志问题，都是我听不懂的，什么完全意志太强的人不行，催化意志太弱的也不行，要有意志可能性的人。”
“对了我还听到一个词，熟人。”
“熟人？”
“没错，说实话当时那些场景我反反复复这些年各种分析，我觉得吧我肯定是被一帮外星人选做实验体了，肯定是因为我身上有某种不得了的东西，才选我的，因为他们之前选的都失败了。
反正啊，我就感觉到我被移动了，但周围还是那些声音，等我能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室外了，那风可冷了，我就穿着一条短裤，风吹着身上直发抖，四处白茫茫的，空气中有种腐烂的味道，那这场景特恐怖。
然后就看到无数黑色的鸟飞向天空，黑压压的飞成一个圆，最后那圆打开了，旁边有人说门开了。然后我突然就能动了，我很怕，就翻下来了，结果就看到，我的天，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东西，头特别大，但是身上都是人的身体，甚至还穿着白大褂呢。
手也是人的手，就那头。”他比划着，“那么大，上面眼睛圆的锃亮，看不出五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反正把我吓懵了，也没看清。
然后我就被人按住了，他们好像要把我送到么门里，我就不记得了，醒来又回到自己床上了。”
在他叙述的时候，齐正拿电脑搜了一下，往前一推，“你说的是这种鸟吗？”
“对，其实你不用给我看，我这些年就想这件事来着，早就查了，秃鹫。”
宝茜诧异，“那你看到的是天葬？”
齐正又搜了天葬秃鹫飞行的图片。
可出乎意料的，蓝波却摇头，“不是天葬，我说了我早查过了，虽然是秃鹫，可它们飞行的轨迹不一样。”
“不都是画圆吗？“
蓝波叹了口气，拿过纸笔画着，“我后来不知道查了多少回，都没查出这个飞行轨迹。不是天葬这些正常飞行的，当时非常诡异，那些秃鹫是竖着飞的，你们能明白吗，是一圈大头朝下，一圈朝上，里里外外好几十圈，密密麻麻的飞成一个圆。
不是天葬这种，我查了，不是天葬，肯定不是，要不然我早就找到这里来了，至于这些年一筹莫展吗？”
宝茜愣住，刚刚的想法一下又被打了回去，“竖着飞？”
“对，我查了，甚至去找人家生物学家问过，说根本不可能，秃鹫没有这个习性。也正是因为这个，我哥他们更断定我是妄想症了。可我真的不是，我很清晰。”
一边的冯子章咽了口口水，“说实话啊，老弟，我也觉得你是妄想症，这也太不现实了。”
宝茜想到什么，“蓝波，你怎么就一直那么坚持这件事是真的，而不是你在做梦呢？”
蓝波说到这个，特别委屈，“那感觉只我知道，你们能明白吗？太真实了，是不是做梦我分的清。因为当时有一个人，好像是个女的吧，手一直摸我的头，我当时吓疯了，那场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所以绝对是真的。”
众人都没说话，全都在发愣，蓝波叹着气，“你们要是不信就算了，其实有段时间我都怀疑自己了。”
“我有个疑问。”齐正皱眉，“你怎么就断定是外星人绑架的你，别说星体什么的，我觉得如果是外星人，还说汉语在你耳边让你听见，不觉得很奇怪吗？我说的是在你确实被绑架了这件事成立的前提下。”
众人看向蓝波，后者说到这激动地不行，“我早就想说这个了，可你们谁听到这都不让我说下去，就说我有病。
可我是真的听到了外星语言，就是那种说不出来的，像是什么让你耳朵嗡嗡嗡嗡的声音，说不出来，但至于为什么还说汉语，我就不知道了，其实这些年我反反复复回想这件事，分析出另一个可能。”
他看向宝茜，有点怯怯的，但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听他说这事，不能放过机会，咬咬牙，“我怀疑啊，他们可能就是人的形状，至于那个硕大无比的头，我看科幻小说找到的灵感，也许是面具，也许是他们的本来面目，说不清楚。
因为头以下真的和人一模一样，而且还会说人类的语言。我猜，他们是不是平时就是人的样子。
往玄幻一点猜，他们平时会不会就是隐藏在人类社会中，以人的样子存活，可实际上是来自另一个星体的外星人，为的就是偷偷隐藏身份，为了做某种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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