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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只能在古董街附近找了个酒店住。
半仙验算出来的地图，只能是个大概位置，最小范围就是整条古董街，宝茜站在房间窗台前，看着那边一车一车运出来的土，以及不断传来的突突的装修声，微微皱眉。
这无疑给他们增加了难度。
但现在有七个人，好分工，冯子章齐正蓝波梁子在古董街排查，看看有没有可以藏浮雕的地点，剩下他们仨则是要去查一查那个叫方舟的学生。
可梁子却说他有事，恐怕这几天不能参与排查了，也没说去哪，就自己走了，宝茜疑惑，包青却是摇头，“梁子要回家一趟，他爸好像病了。”
宝茜恍然点头，但还挺疑惑的，梁子几乎从来不提他家的事，她也问过包青，后者直说梁子和家里闹了好几年别扭，很久没回家了。
到底是人家的家事不便多问。
第二天宝茜就去了城东生物科研所。
听名字，不说别的，光什么什么科研所，整个北京就有不下一千个。
这地点也挺偏的，在五环外。
在网上也查不到，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资料上只显示地址，宝茜看到地址五环开外福佑路的时候，却挑了一下眉头，包青注意到，“怎么了？”
后者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手掌却攥紧了，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从三年前自己一觉醒来世界全变了以后，记忆里的一幕幕，就开始渐渐淡了。
淡的自己都要忘了，可看到五环外福佑路字样的时候，却一瞬间又被重新拉回梦里。
在记忆中，她工作的那个量子物理研究所，也在五环福佑路。
只不过，那条路没有288号，她所在的量子物理研究所，在最尽头最后一个号牌，287号。
这么相近，会是巧合吗？
然而等到了地方，站在福佑路288号前，却是忍不住手心发出冷汗，这整条街都是记忆中的样子，然而宝茜特意去看了287号竟然不是最后一个号牌，也不是她记忆中的研究所，而是一家私人月子会所。
而这条路竟然比自己记忆中稍微长了那么一丁点，出了一个288号，正好是他们要来调查的生物研究所。
看她发愣，包青拍着她，“怎么了？”
宝茜摇头，说不出来的感觉，当初她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查自己之前那间研究所，可它根本就不存在。
研究所一进门是个大厅，放着一个生物学家的雕塑，好像是外国的，整体装修风格都是研究院该有的样子，门口有接待处，外人来是要登记的。
宝茜开门见山，说是想找一下方舟教授，谎称自己是网站记者，想做一篇采访。
登记的小姑娘很有礼貌，说方舟教授已经出国了。
豆豆装作很遗憾的样子，又打听了一下有没有和方舟教授在一个研究组的，想采访，让帮查一查。
那小姑娘笑着帮他们查阅今天有谁在。
豆豆挑着眉向宝茜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就看到那小姑娘抬头，“您好，因为方舟教授所研究的是，复制干细胞生物学，这个项目的人很少，除了方舟教授，就剩他的导师，王毅教授和一位同期，于展教授了，可王教授出差了，于展教授今天在，不过登记了外出，恐怕你们要等一会了。”
宝茜刚要说什么，可就听身后有人阴声怪气的，“于展啊，那个人，经常不在研究所的，上面院长都不知道警告他多少回了，可是就不听啊，干细胞那个项目，人都这样，一点身为研究人员的自觉性都没有。”
宝茜回头，就看到从楼上走下来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银丝边眼镜框的男人，三十多岁，年纪不大，眉眼之间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傲气，拿着材料走下楼正好路过前台，听到了前台登记说的话，慢慢悠悠拉长音的插嘴道。
这幅语气显然不是什么好语调，那个前台小姑娘也尴尬的笑笑，还没等说什么，白大褂就笑着走过来，“你们是记者？找于展？那我看还是别等了。
那个人一向没什么时间观念，今天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了，而且他们复制干细胞的人，说好听了叫研究，说不好听，就叫招摇撞骗也不为过，几年前就有人提出要取消了，不知为什么还在。
所以，你们想采访，就采访一下别的项目，我们生物研究所，可有不少优秀学科代表。”
这人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讨厌。
宝茜一时没接上话，前台小姑娘反应过来，赶紧站起来，“白教授，他们其实是想采访方舟教授的。”说到这，又给他们介绍，“这位是生物遗传学的白教授。”
尴尬的打圆场。
那位白教授听到方舟的名字，却是拉起嘴角，“方舟啊。”更是不屑，都没掩饰的不屑，“竟然还会有记者想采访他。”
宝茜和包青打了个眼色，笑着，“我们也是在一些论坛上看到方教授的讲话才来采访的，白教授很了解他？”
后者听到论坛演讲这几个字样，嘴角嘲讽，“是被方舟那些胡言乱语给吸引来的吧，你们什么记者？”
“我们是网站记者，”
豆豆赶紧说道。
后者眉眼一跳，眼中带了几分不屑。
豆豆马上，“我们网站影响力很大的，国内外都有。”吹牛逼谁不会啊。她就看不惯这些标榜自己是知识分子就谁也瞧不上的人。
后者似乎没什么兴趣了，敷衍的，“这样啊，那你们忙，我还有事。”
说着转身往走廊那头走，宝茜却是及时叫住。“白教授是吗？我们能否采访您一下呢，也算有缘。”
那人回头，故意居高临下，宝茜忙说，“我们最近在做一个学科与学科中间对比的课题，看您似乎对方舟教授的学科也很了解，不放谈谈遗传学和复制干细胞学的优劣势，怎么样？”
后者挑着眉，犹豫着，宝茜知道成了，因为这种人要是能逮到机会踩别人提高自己，一定不会错过，别问她怎么知道的，因为觉得这个白教授像极了自己以前研究所的一位师兄。有点才华就觉得天下无敌了，谁也看不上。
采访被安排在小会议室里，宝茜主问，豆豆记录，而包青没进来，他想趁着这机会把研究所外围好好侦查一下。
几乎是一落座，那位白教授就对遗传学侃侃而谈，主要表现他这些年的丰功伟绩，和伟大的足以主导人类历史的发现，什么在国际论坛研究会上大胆的设想引起了圈内外的轰动，巴拉巴拉的，都是一些吹牛无下限的，无聊的话题。
他自己倒说的津津有味唾沫横飞，豆豆装作有兴趣的记录，实际上已经在本子上画了一百八十六只王八了。
最后宝茜实在忍不住了，恭维了一番，小心的闻着，“刚才听白教授说，他们那个复制干细胞项目要取消了，为什么？而且，您说别的项目都很多人，可方舟所在的复制干细胞才三个人，为什么会这么悬殊呢？”
白教授满眼不屑，“我不是自吹自擂，现在国家主学科在进化学上，达尔文的进化论知道吗。引领了全世界的学折都在研究进化对人类的重要性，可他们那个学科，复制干细胞，说白了，根本毫无用途。
我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有这个项目，人体干细胞可再生，就算坏死也可以移植，咱们这研究院又不是医学研究院，为什么要出资做干细胞课题？
你们说的那个方舟，我的天，我觉得他们三个人都是疯子，当然导师是前辈不好评判。
说到底，都是被方舟拉过去的，当初方舟可是我们院的，为人就喜欢那些浮夸的东西，总想做出点成绩，这样的人，不适合搞科研，后来竟然说服了一位前辈，和一个同期，单独搞了一个学科。”
说到这嘴角露出不屑，“现在科研学科虽然是国家扶持，可经费就那些，他们这个没用的学科还占了不少钱，几年前就有人提议取消了，可一直没取消也不知道为什么。”
宝茜听到这，心中诧异，“看来白教授很了解方舟教授了，他以前还是你的同学？”
说到这个白教授有些不自在了，“就是一个班的，他确实很有才华，不过这人和疯子差不多，总是提出那不实际的理论，可能是为了表现自己吧。”
之后又侃侃而谈自己这几年的成就，越说越起劲。
宝茜和好不容易插上嘴，“白教授，方舟教授，是和您年纪差不多吗？”
后者点头，“和我同岁，但是，我不是嘲笑人，他长相特殊，脸上有胎记，手上有，嗯，缺陷，让你不注意都很难，整天阴沉个脸，看着很老成，我也很怀疑过他的年纪，可是他确实和我同岁。”
“您说他之前是和您一个学科的，那什么时候突然要转学科的呢？”
后者皱皱眉，“三年前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其实发展还不错。”他像是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似的，皱着眉，“反正有一天突然提出建立新项目，我们当时也非常诧异，甚至导师劝过很多回都不听，提出一大堆什么干细胞，克隆什么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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