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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看到两人的样子也吓了一跳。
急救了有三四个小时，大夫擦着汗出来点点头，宝茜等人的心终于放下了。
可人虽然救活了，但因为缺氧导致神经干中枢受损，两个人纷纷昏迷，进了加护病房，身上插了不知道多少管，大夫说这样已经不错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醒过来，半仙醒过来的几率还行，老张醒过来的几率也就是百分之十，还要进一步看情况。
而且老张半个头皮都没了，细菌感染，程败血症状态，虽然进行了急救处理，但感染面积严重，已经伤了肺部，需二十四小时监控，以免进一步恶化。
大夫说这些的时候，宝茜脑子感觉嗡嗡的，只能机械的点头接受。
看着加护病房里面的两个人，只觉得一片空白，平生第一次觉得生命是多么脆弱的东西，它脆弱到，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只要死神稍稍一招手，就只能全盘接受。
“大夫，我们需要做什么？我看电视里昏迷的人需要亲友在旁边召唤，能有点作用？”
大夫摇头，“就现有的情况来看，家属不适合进加护病房，他们需要无菌的环境，尤其是张甲乙。”
指着老张，“他现在还没脱离危险，家属最好在病房外面探望，等病情稳定一些我会和你们说的。”
宝茜只能接受只能点头。
连护理都不用他们了，只能看着。
无能为力的感觉。
从加护探望室里出来，包青拍着她的肩，“会好起来的，人还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这句话说的没错。
本以为已经死了，现在能活着，还祈求什么呢？
冯子章则是在一边眯着眼睛在想着什么，齐正注意到了，询问着怎么了。
后者摇摇头，喃喃的，“我只是在想，这整个案子是不是咱们思路错了。”
包青听到这抬头。
冯子章皱眉，“最后这个凶手虽然把老张半仙以及那些碎骨头砌在了墙里，却没有碎尸，为什么？”
“人都死了，这个地方也不会被人发现，为什么要费力碎尸？”齐正提出自己的看法，冯子章打了个手指响，“没错，这就是关键。”
在他当刑警的生涯中接触过无数杀人案，记得以前有一个老刑警说过，尸体是最能反映凶手心理的证据。
一点都没错。
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给人以心理变态的感觉，碎尸，残忍的分割尸体，以及喝人血吃人肉，都给人以一种残暴凶手的感觉。可查到最后，就发现有点不对劲。
先是文娟老公被隐藏起来的尸体。再到他囚禁人质，食人的地点。文娟老公已经被杀，头颅和其他三个人质的头都在水泥墙里，所以水泥墙不可能是他自己砌的。
最大嫌疑就是他指甲里抓到的那个人，而那个人，藏起来文娟老公的尸体，再到砌墙，都反映出一件事，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还有他的存在，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也许是匆忙也许是什么，这些都暴露出来了。
但看到水泥墙里面的老张半仙，尸体完整，甚至都没有一刀砍死，心里却有种奇怪的感觉。
最后那个人为什么不亲手杀了老张和半仙呢？
把活人砌在墙里也等同于宣布死刑，为什么不先来一刀呢？正常杀人犯都会这么做的吧。
这不符合整个案件中凶手给人的感觉。
冯子章甚至有一丝错觉，也许对方是不忍心下手呢？
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医院那边不用人护理，但还是留人看着，所以几个人研究倒班，今天就从蓝波开始。
剩下几个人回到洋房那边调查，冯子章和齐正做了一次深度搜查，那几个人的头都送回了地下化验室，连请的法医都吓了一跳，这可涉及好几条人命呢。包青心里也打鼓，“咱们这样不报警能行吗？”
“当然不行了。”冯子章摇头。
这个案子远比他们之前想的要严重，四条人命，三个是有备案的失踪人口，而且冯子章虽然很小心了，但他偷偷调查失踪人口的事还是传回了局里，他们总队长今天早上已经给他打电话，质问怎么回事了。
冯子章太了解他们队长了，他试探就已经是怀疑了，他怀疑就代表已经开始调查他了。
现在只觉得头疼，“恐怕是瞒不住了。尸体咱们尽快分析，然后移交警局。”
包青刚要说什么，冯子章继续道，“我知道你顾虑什么，放心，我会和队长说是咱们无意中撞破的，放心我会做的仔细一点把老张的DNA抽出去。把之前发现的尸体都扔在这里。
顶多就是无头公案，有事我抗，就说我追一个看起来有嫌疑的人追到这边，发现墙里面的东西，不会把事情引导你们身上的。”
包青皱眉，“那你怎么办？这事说不清楚，老冯，四条人命，到时候他们会怀疑你的。你之前可调查过这几个人。”
冯子章摇头，“没别的办法了，已经盯上我了，不过他们最后拿不到证据，不会为难我的。”
包青还要再说什么，冯子章皱眉把烟掐了，“磨磨唧唧干什么，我说没事就没事。果然出来混早晚要还的，当初死盯着你们那股劲，现在我原封不动承受了。”
还自嘲的笑笑，挥挥手，“没事啊，别以为就你们会编瞎话，放心这事交给我。
现在赶紧查，我猜以我们队长的速度，最快今天晚上我就得被调查了，所以时间不多，抓紧吧。”
包青还想说什么，最后也没说出来，冯子章已经在检查那个狭小的隔间了，说实话这里面的花样还真多，刀子，电锯，上面都有碎肉沫，已经腐烂发出其臭无比的味道，几个人带着口罩都要查一会，出去喘一会再查。
头颅，残肢几乎都在这了，冯子章查看到，残肢上新旧伤口有很多，确实是他们之前所想，文娟的老公食人。
不亲眼看见真的很难想象这个画面，其实就算是一屋子碎猪肉都够让人受不了，更何况是人肉，骨头似乎都被重锤砸碎了，冯子章拿起那把这锤子，微微皱眉。
“你们说这人质养的好好地，慢慢难吃，文娟老公一直不让他们死了，就是想好好养着，可为什么一下全弄死了，骨头渣滓都不剩？”
“他不也死了吗？”
“没错，他也死了。而且死的时间差不多。你们说有没有可能，那几个根本就不是他杀的，而是最后一个人，我早说过，最后那个凶手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存在，隐藏尸体，其实就想把碎尸引到文娟老公身上吧，可惜还是被咱们发现了。”
包青不懂那些犯罪分析，而是皱眉查看着被他们砸碎的那面水泥墙，这个小隔间里面原本就有一侧墙壁，但只是改动房屋格局用的泡沫家木板墙很薄，往上看天棚到地面的位置有一条年久失修的裂缝。
包青微微皱眉，似乎在那裂缝里看到了什么东西，叫齐正把他举上去，最后从裂缝里找到一张黄符，上面混混花花，他记得老张说过，叫生门符。
很老旧的一张符咒，是他师父转给他的，祖师爷传下来的就一张，很老旧了，不是黄纸写的，而是黄绸，传到老张这一辈的时候，布片都有些破了，当时蓝波出主意这么贵重的东西要不然就塑封起来，他们还一起到复印社做了个塑封套。
所以这包青有印象，再看那缝隙，从上面水管漏下的水从裂缝流下来。
包青诧异，怪不得他俩能活，差点忘了他俩是干啥的了，之前老张半仙就被文娟囚禁过一回，在地下车库密室里，当时就通过什么周易八卦，找到了生门逃锦下水道。
他差点忘了这俩看风水定位的会这招，这裂缝太不明显，一般人还真找不到，他俩可能是算出了生门位置，紧靠着墙缝一丁点空气和水，才得以存活，不然可能早死了。
看来我国传统文化还是很博大精深的啊。
只是最后注意到水泥墙，包青皱起眉，水泥墙抹得很匆忙，磊了一层砖头就用水泥糊上了，和外面黑暗的车库成为一体，要不是他们顺藤摸瓜还真找不到这个地方，就算以后这爆光了，也只是无头公案了。
只是包青在看着外层水泥时候，心里划过一丝不一样的感觉，这感觉让人有点熟悉的恐慌感，正发愣呢，那边冯子章叫他帮忙。
法医那边来了信息说检查的差不多了，冯子章和齐正就把尸体拉了回来全扔进这里做“现场了。”
几乎刚回到他们家院子休息一下，还没等喝口水呢，冯子章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就接起来，齐正在一边给包青口型意思是警局那边的。
冯子章对着电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人还笑了出来，起身走出院子拉开大门，只见外面同样拿着手机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包青认识他，海城市刑侦总队长，冯子章以前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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