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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猛然回头瞪着眼睛，“听到什么了？”
那样子把继母吓了一跳，宝茜拉了梁子一把，“你别吓到人，知道你担心弟弟，可是咱们也得从长计议啊，现在敌人在暗咱们在明，更要处处小心才是。”
梁子点头却还着急的，“您听到什么了？”
继母被梁子刚才样子吓了一跳，现在声音都小了，“也没听到什么，就有脚步声，我以为是你俩起来上厕所。”
梁子声音弱了下去，“那估计就是于展了。不知道他搞什么鬼，要好好防范，看来他来者不善。”
“当然来者不善，故意给小孩用动物实验的针剂。”
宝茜想不透于展到底想干什么，只觉得心惊。
正在这时，继母怀里的弟弟哼了一下，似乎是要醒了，梁子把继母拉开，作着防备，生怕他药劲过了起来伤人，结果弟弟只是揉揉眼睛，看着众人奇怪的，“怎么了？妈，怎么了？”
继母几乎哭了，抱住他，“我苦命的孩子啊。”
宝茜长舒一口气，人没事了就行，看来对方也没注射很多，不然真的破坏孩子神经，只是，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一大早上跑到殡仪馆来给孩子注射这个，来一出闹剧呢？
正想着，那边齐正在门外大喊了一声，“站住。”包青一惊跑出去，只见齐正大叫着，“前面那个人，可疑。”
一边喊着一边追，就看前面一个带着帽子一身黑衣服还带口罩的男人拼了命的往前跑。看背影确实是于展。
他们几个也都疯狂往前追，齐正跑的最快，在最前面，于展显然没他体力好，眼看就要追上了，于展一个拐弯，齐正也跟着拐弯。
宝茜一边跑着一边看四周，他们这是跑进停尸间了，行不行啊？
而前面齐正一个飞跃，在对方都跑到精疲力尽的时候。齐正还能一个起跳扑过去，一把将那人按在地上，而此时他们已经到了停尸间门口了。
宝茜等人紧随其后，跑的都要断气了，扶着墙大喘着气，感觉胸口刺痛，包青看着四周，“别引人注意。”话还没说完了，梁子就冲过去，一脚把那人踹进了停尸间。
宝茜皱眉也赶紧跟了进去，他觉得梁子这架势能把人弄死。
一进门，就一股凉气袭来，这里是停尸间，一排排抽屉一样的冰柜，这里停的都是尸体，宝茜身体不自觉的得打了个冷颤。
梁子揪着那人领子，一把将帽子口罩扯下来，大瞪眼睛，“果然是你于展。”
后面包青皱了一下眉，齐正已经过去拉了，梁子掐着于展的脖子，憋的他整张脸都紫了，随时可能成为这冰柜中的一员。
“梁子，别激动，别把他弄死了。”
梁子却双眼猩红，“他差点杀了我弟弟，那么小的孩子你也下的去手。”
说着一拳打在于展脸上，力道很重，于展嘴角也直接出了血。
梁子却不解气的又踹了两脚，要不是齐正拦着，可能就打死了。
一拉开，于展就咳嗽着，捂着胸口伏在地上，吐出两颗牙齿。
老半天也没说不出话来。
包青皱眉拦在梁子面前，蹲下来，“于展，你跑不了了，不如说实话，我们还能留你一命，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我们干什么的，你应该清楚。”
“要我说别和他废话，搞出那么多事，杀了那么多人，不直接做了。”
“梁子，别冲动。”
说着给齐正眼色，后者一直拦着梁子怕他上去把人打死了。
宝茜看看外面，把门插上了，又抬头看摄像头，因为早上设备弄坏了到现在也没弄好，所以不用担心。
包青盯着不断咳嗽的于展，“还不说实话吗，用我帮你说吗？你真当我们傻的什么都查不到？
你在北京玩失踪，其实就是偷偷回了海城，你到底给文娟老公下了什么药，那么听你的帮你做事，最后却当了替罪羊，人都是你杀的吧，只可惜你尸体藏得自作聪明，暴露了，让我们知道还有个你的存在。
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现代社会，想查你分分钟的事。
通话记录早就出卖你了，这事你脱不了关系，还有，你做的那些干细胞实验，你也以为我们查不到，白教授都发现你了，不过他命不好被你实验室的猫弄死了，可同时也暴露了你的罪行。
于展，不如说实话，把浮雕交出来，我们看你有价值还能留你一条命。不对，不该叫你于展吧，应该叫，方舟。”
包青一口气说到底，是在给他心理上的极大压力。
后者一直咳嗽着，直到叫了方舟的名字，才瞪大眼睛抬起头来，那张脸被打的青紫，此时看着有点狰狞。
宝茜本来还疑惑，看他的表情，现在百分之百肯定了，走过去，“你真的是方舟？你怎么做到的，这复制干细胞的技术到底是哪来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宝茜惊讶的，于展却是看着她，咳嗽着，擦着嘴角的血，眼神戏虐的扫着众人，“我也想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看向宝茜，“我调查过你，你的情况和我很类似吧，其实宝茜你也在怀疑自己是复制的，对吗？”
宝茜心一沉，他什么意思，“这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也在调查，你们要问我，我真的无可奉告。”
梁子激动地又要冲上去揍他。
后者却是裂开嘴笑了出来，牵动伤口面目狰狞。
“怎么回事我也在查啊？你们问我这么多问题，我也发蒙，我也在查，好，我承认文娟老公那个叫大勇的，是我放在你们身边监视你们的。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你们查过我，我也调查过你们，因为什么？”
他指指包青手上的纹身，“都是因为这个，我生来身上就有那个东西，生来。没错，看起来我的人生好像很平常，可只有我知道，我童年的记忆都很模糊，甚至不记得我自己是怎么度过的中学时代，反正最清晰的记忆就从大学开始，脑子里不断出现那些理论研究。
可那些记忆根本不属于我，我真是怀疑这整个世界都是假的。
我用了很久做研究，最后发现我自己就是个残次品，懂吗，残次品，复制干细胞的残次品。这都是我在记忆碎片里找到的，不断有人说我是残次品。
也确实残次，我的身体根本不好，记忆也很混乱，可我在那些混乱记忆中抽丝剥茧，用了很多年终于理出了一点头绪。
其实我的起点没比你们高，你们是地图主动找上门的，而我。”
他冷笑着，“一个被放弃的，失败的作品，只能自己找上门，柳大生那个铜镜我也注意到了，其实文娟是我最早发现的，可我没法拿到浮雕，没错，我知道浮雕的存在，别问我为什么。”
他指指脑子，“都是这里告诉我的。我只知道要集齐了才能找到我要得答案，我就是想知道这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和二十多年前失踪的人一模一样。为什么？
这个疑惑几乎伴随我的一生，宝茜你该明白才对，这种困惑的心情，只可惜我知道你们的存在太晚了，不然，也许一开始咱们能有机会合作呢。”
他笑着，牵动伤口，他的嘴角整个被打的裂开了，疼的要命。
“所以这个东西是你放在文娟身上的？”包青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塑料封膜，里面是从文娟铜镜上掉下来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是文娟鬼迷心窍，在柳大生死的时候把古董拿走了，当时一包有十几个铜镜吧，不知道柳大生从哪弄来的，我猜应该是刚出土热乎着呢。
谁知道就从里面掉出来了这种东西，直接就上了文娟的身，但文娟很好控制，我只要不断给她打镇静剂，催眠她就能按我的吩咐办事，但这种小东西我研究过，它很狡猾，我驯服不了它，文娟几次从我的实验室逃跑。
都因为这东西，不止这一个，得有五六个吧，一开始都是附着在铜镜上的，和铜镜一个颜色，本以为是铜绿呢，但铜镜杀了柳大生之后，那东西就跟活了一样，我当时也吓死了，它们看到人就想往身上爬，文娟是第一个中招的，她老公是第二个。”
“那是什么东西？”
于展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一开始以为是一种寄生虫，后来发现，这东西很怕水，几乎浸泡在水里，就不会动了，一段时间会自己恢复，始终趴在水里几天就会彻底坏掉，我说的是坏掉而不是死掉，听明白什么意思嘛？
他们不是某种生物，我给坏了的做过解刨，很小指甲盖大还有爪子，可打开以后，很震惊的，里面是电路板。”
“电路板，芯片？”
“没错，我不知道这东西怎么定义，但如果非要说明，我觉得合理的解释应该是，一种比咱们现有科技都要先进的人工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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