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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怀景一事是她一手设计的,宋怀景知道他就算临死前说是沈荼嫁祸的宁锡也绝对不会信,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在临死前将沈荼拉下水,说成是原凶。
沈荼想着事情正快要陷入梦境,额头忽然被个东西砸中,虽然不疼,但还是将此刻满身鞭伤的沈荼砸得有些头晕。她睁开眼睛一看,居然是个馒头,而对面的牢房里,一个刚刚被关进来的犯人咧着嘴对她笑了笑,那个犯人衣冠整齐,头发也打理地有模有样,一双眼睛黑溜溜的望着沈荼,指了指沈荼手中他扔过来的馒头。
沈荼笑了笑问:“给我的?”
那个犯人立刻点头,笑容更加灿烂。
将馒头送到嘴边,沈荼看到那个犯人咽了咽口水,忽然想到自己已经将狱卒送来的一盘馒头都吃了,也不饿,况且那个犯人似乎很饿。
沈荼对那个犯人道了声谢,便将馒头又扔了回去,那个犯人稳稳的接住,看了一眼,又扔了过来。
沈荼有些无奈地说:“我真的不饿,我刚刚才吃的晚饭,你吃吧。”馒头扔了过去,不一会儿,馒头又原封不动传到沈荼手中,沈荼惯性地又扔了过去,那个犯人接过,又要扔过来,沈荼连忙比手势制止:“这位大哥,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我真的不饿,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你吃吧,真的不用客气。”
沈荼看到那个犯人在奋力的比手势,动作快的沈荼半点都看不懂,脸也急的通红,都红到了耳朵根,眼睛紧紧盯着沈荼,好比沈荼是一碗美味的面条恨不得立马下肚。
那个犯人比了半天,沈荼觉得这个犯人纯属有病,大概被抓入狱的原因就是某一下午,拿馒头砸到了某一个大官,大官不高兴了,便找个理由将他抓了关起来。沈荼对着那个犯人叹了口气:“我说老兄,你知道这是哪吗?”不等那个犯人回到沈荼摇摇头接着说:“这是天牢,既然是天牢呢,你说你是不是就该安分点,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今日被一同关在这个牢房里就是缘分,你说是不是?”
那个犯人点了点头,接着比手势,沈荼又摇了摇头:“既然是缘分,那我们就认识一下,我叫沈荼,你叫什么?你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相逢何必曾相识嘛,因为一个馒头你我就认识了,你看这大千世界里缘分是个多么奇妙的东西。喂,大哥,你可不可以不要比手势了,虽然你的一双手长得又白又纤细,可重要的我看不懂啊,你说名字怎么能用手势比的出来呢?哎呀,说了这么多我就只想说一句,大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打扰我了,我想睡觉啊,就这样,我看天也黑了,你也困了吧,这样,我们一起休息吧。对了,那个馒头你当宵夜吃吧,不客气了。”
说了这么多相当于白说,沈荼话刚说完,那个馒头又稳稳的落在了沈荼的手上。另一边,那个犯人手势比的更加快速,沈荼问:“你是哑巴?”
那个犯人点了点头,目光停在沈荼手中的馒头上,沈荼终于还是妥协:“好了好了,我吃还不行吗,谢谢你的好意了。”
虽然馒头传来传去有些脏了,可是还是能够下咽,吃了半个被卡了个半死,沈荼抬头,那个犯人还在看她,她苦笑了下说:“我说这位大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馒头这么硬,所以故意来捉弄我啊?”
那人的表情叫一个无辜,沈荼都不忍心再说他,自个在一旁咳个不停。
咳得满脸通红,终于将馒头里的硬块咳了出来,是一团没有发酵好的面粉,沈荼就觉得奇怪了,皇宫里的厨子做馒头的技术不至于这么烂吧,她将那个面粉团拿在手心搓了搓,再搓了搓,里面居然有一张小纸条:照顾好自己,剩下的交给我。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沈荼拿着纸条的手颤抖了一下,眼睛酸酸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这是慕隐的字迹。
夜里,沈荼迷迷糊糊的醒来,狱卒打开了牢门将她带了出去,穿过漆黑而漫长的走道,来到了一间相比其他牢房较为开阔的牢房,狱卒打开牢房将她推了进去,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声响门被关了起来。
里面燃着零星的几个火把,四周是一团漆黑,地上有些凌乱的杂草,不远处有一个椅子。椅子上的人望见她便起身,疾步走了过来将她拥入怀里,沈荼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只是鼻尖的茶香溢出的温馨让她不由自主地往那个怀里靠了靠。
她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来自于拥抱着自己的那个人。
“争权夺利这么多年,你是否累了,不要再当丞相了,你的仇我帮你报,你的权利与险境扔给别人去,沈荼,我想要带你走,你愿意抛下权利,抛下仇恨跟我走吗?”
她感觉自己的眼眶模糊了,四周火把上的火焰摇曳,照亮了心底的某个角落。为了仇恨,她五年来过得并不开心,自从遇见了慕隐,她的人生几乎每一天都是充满阳光的,慕隐总是能带给她快乐与感动。
他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她愿意,她当然愿意,在心中酝酿了许久的“愿意”终是没有说出口,梦便醒了。
头顶仅有两个巴掌大小的窗子射入了一缕阳光,有人说有些东西想的久了,期待得久了,便会在梦中实现。她本来以为她的愿望只是报仇,她只为报仇而存在,原来,她心中最渴望的是逃离吗?
是慕隐带上她的逃离,逃离阴谋,逃离仇恨,逃离过往不堪的回忆。
在梦中,她想说的,其实不仅仅是愿意,还有,深藏于心,沉淀了无数了晨昏的感情。
沈荼被带到了审讯室,审讯她的,除了前一日审问她的那个大官,还有一个人,是洛景,越过洛景,她看到了慕隐,慕隐此刻穿着侍从的衣服,扮成了洛景身边的人混进来的。
慕隐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眼神中传递着让她心安的神色。
她走上前跪了下来,而旁边不远处跪着的还有一个人,宋谦煜。宋谦煜怎么会没有死,宋怀景一家不是被诛九族吗?莫非是因为宋怀景临死前供出了沈荼,因此救了他儿子宋谦煜一命。
“宋谦煜,你说你父亲贪污案的原凶是沈荼,有什么证据?”那个大官理了理衣袖,坐正身子问。
宋谦煜看了沈荼一眼,眼中几乎冒火,却硬生生压住,一字一句清晰的吐了出来:“证据在丞相府,我送给沈荼的每一个杯子都不是普通的杯子,上面写有字,是家父与沈荼平时传书所采用的方法,请大人下令搜查丞相府。”
听到此处沈荼如同当头吃了一棒,宋谦煜当初以崇拜和喜欢她为由,送给她的杯子不在少数,而那些杯子她都不曾仔细看过,根本不知道是否写有字。而那些杯子此刻正完好无缺的放在库房,倘若真如宋谦煜所说那些杯子上写有字,那她的罪名便坐实了。可她并不太相信,或许宋谦煜只是病急乱投医,也或许是他想通过说杯子上刻字去搜出其他的证据。
洛景与那位大官交换了一个眼神问沈荼:“沈荼你可有话说?”
“回禀两位大人,那些杯子上确实有字。我与尚书大人向来相处不来,可却与宋公子志趣相投,我特别仰慕宋公子的才华,宋公子当时也是喜欢我的,所以我便让宋公子在送我的每一个杯子上都题一首诗。后来宋公子娶了妻,我恼羞成怒便与他断绝来往,谁知宋公子怀恨在心,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妻子,临死前居然还要拉上我。再说,要是我真的与宋尚书暗中勾结,那所传的情报也该是双向的,而不是单向的,宋公子送过我许多杯子,我却从未送过任何东西到尚书府,更没有派任何人去过尚书府,如此一来说我是此案件的原凶,岂不荒唐?”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男女之间的情爱之事,大概也是难断的,所以借着当初宋谦煜假装的追求,沈荼这样说似乎也不错。
那些杯子上是否刻有字,沈荼在赌,兴许上面写的真的是诗,就算什么也没有,她大可以说是被水洗掉了。
洛景点了点头:“沈荼说得有理,但现在需要的是那些杯子,看上面是否是诗句,来人,彻查丞相府,搜出杯子。”
洛景身后的慕隐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沈荼的心慢慢的放下,此事由慕隐去彻查她完全放下,不管那些杯子是否写有字,她相信慕隐会处理好。
慕隐走之前,眼神又扫到了沈荼脸上,他嘴角带着清浅的微笑,唇畔如花开,他比出口型说的是“放心”,沈荼的目光呆滞了片刻,回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不必了,朕已经彻查了丞相府!”
声音还未说完,宁锡便已经大步跨入了审讯室,他身旁是一身凤凰绘金华裳,头戴金色镶玉凤冠的慕凝靥,风华绝代,容颜惊人,一颦一笑皆惊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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