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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月华院，竟是十几年来从未这般热闹过！
不过待会儿，她会让这儿更“热闹”的！
“父亲。”她看着冷水寒，目光幽幽道，“算上这次，女儿已经数不清中过多少次的毒了，若是这个府里有人不欢迎女儿，女儿走便是了。”
一众姨娘下人顿时低眉敛目，不敢去看主子们的表情。
冷水寒知道，这是霓凰在问他讨要说法，可一边是自己的妾室和天才女儿，一边只是一个来路不明只打算利用一次的野丫头，他怎么可能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落罗婉玉的面子呢？
所以他清浅一笑，带着三分慈爱七分不容反驳道：“离月啊，你可能是误会了，为父在你昏迷的时候已经查清楚了。你晚膳吃了不少苦苣，饭后又喝了不少牛乳，两者相克，这才出现了中毒的症状。杜鹃百合伺候你用膳不利，为父已经命人将她们看管起来了，如何发落，由你做主，你看可好？”
霓凰自然知道牛乳和苦苣相克，所以晚上才拼命吃着苦苣，回去之后又喝了不少牛乳，试图让自己毒发的症状更明显一点，然后以此来引得冷水寒查到午膳中的水毒芹。
进而试探她的价值跟罗婉玉冷如雪相比，到底谁的更大一点。如今这般看来，到底还是罗婉玉和冷如雪的价值更大。
不过她原也没指望冷水寒会因为她一个外人惩治自己的妻女，试探不过是顺手为之，敲山震虎才是最重要的目的。
霓凰沉默的当口，冷如雨翻着白眼道：“不就是食物相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大晚上的把所有人都闹不安宁，真当自己是什么精贵人物了！”
她的姨娘莫氏顿时掐了她一把小声喝止道：“别说了！”
冷如雨憋了憋嘴，声音小了几分，却还是不忿道：“本来就是么！人都能站起来了，先前搞得像是要死了一样，谁知道真中毒还是假中毒！”
霓凰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沉声道：“妹妹若是好奇，不如自己来试一试？”
冷如雨自然不敢亲自去试，但对上霓凰，她也不想轻易认怂，最后只能冷哼一声，偏过脸去。
霓凰这才重新转头，对冷水寒道：“既然父亲说交给女儿处置，那女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劳烦父亲，还有诸位，都请替离……月，做个见证。”
冷水寒眼神明灭不定的看着霓凰，最终点了点头吩咐道：“把人带上来！”
他倒要看看，眼前这个野丫头，到底想做什么！
很快，杜鹃和百合就被府里的小厮提了上来。
两人四肢被绑死了，根本动弹不得，舌头也早已被人拔掉了，许是不想让她们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此刻两人头发凌乱，涕泪横流，满目惶恐。
霓凰拿起桌上的精巧小刀，那原本是用来切水果的，然后在厅里面一边踱步转圈，一边缓缓说道：“以前的‘离月’，可能习惯与人为善，所以很多人做错了事，‘离月’也从不计较，从不追究。但……离月最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若有人拿我的大度当软弱，可就大错特错了！”
随着她的话音，她猛地转身，然后在杜鹃百合身上快速地一人扎了数十刀！
水果刀起落之间，血喷了一地，也喷了霓凰满脸满身。她握着那把刀，踩在血泊里，看着被她捅地如血人一般的杜鹃和百合，转头用仿佛染了血的眸子看着厅里众人大声问道：“古语说得好，善恶到头终有报！看到了吗？这就是她们的报应！”
所有女眷的脸色几乎都吓到惨白，胆子小的已然吓晕了过去。
这么血腥的场面，满厅的人何曾见过？便是有过不少战斗经验的冷如雪等人，都未曾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
他们这些自诩出身高贵的人，杀人都要讲究优雅，怎么可能这么血腥？
而且……捅了几十刀……她是疯了吗？
罗婉玉心神巨震过后，看着冷水寒阴沉的脸色，按着心悸不已的胸口，弱声道：“这……这二小姐怎么……怎么能这般残忍啊……”
“够了！”冷水寒大手一挥，站起身道，“这件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许再提半个字！都散了！”
说完，他揣着家主的威严，率先离开了月华院。而其他人见状，也不敢多说什么，迈着或虚浮、或害怕的步子，挨个走了。
霓凰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轻轻勾起一抹笑。
这只是一个开始呢……就受不了了吗？
呵……那些欺负过她妹妹的人，从今天起，就开始生活在噩梦之中吧！
水果刀被她丢回桌子上的时候，一直跪在外院里的姚玲儿和杏儿互相扶着站了起来，然后回到了厅里。
她们看到满地板的鲜血，纷纷一愣，纵然先前看到过被拖出去的杜鹃百合的尸体模样，心里早有准备，可真的看到这么多血的时候，杏儿还是难以控制的害怕起来，最后控制不住，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姚玲儿虽然也害怕，可她从小胆子就大，不然当时也不敢偷偷给霓凰送吃的。所以在见到杏儿晕倒的时候，也顾不得心中的那一丝害怕了，立刻将杏儿安置到了外头的青石地上。反正如今是八月份，躺在地上也冻不着人。
然后她重新回到屋子里，看着霓凰，小心翼翼地问道：“二小姐，您要沐浴更衣吗？奴婢替您去准备？”
霓凰看向姚玲儿，神色莫测了会儿后，动了动唇：“你不害怕我吗？”
姚玲儿陷入沉默，似是在思考，然后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摇摇头道：“不怕。杜鹃和百合想害小姐，她们都活该。”
霓凰又看向桌子上的食盒，几乎是用肯定的语气说道：“这食盒是你留到现在的。”
“是，小姐。奴婢猜想……可能有用。”
“你这么聪明，为什么要来我这里？谁都知道，丞相府的二小姐是废柴，跟着我，你能有什么好处？”
“奴婢……”姚玲儿一愣，说实在的，她从没想过什么好处不好处的，她只是觉得那天一招制服诗情的霓凰实在是太帅了，心里如实想，她便如是说了出来，“奴婢觉得小姐变了，变得很厉害。”
霓凰沉默不语，最后转身道：“把地板收拾干净。”
“哦，小姐。那洗澡水呢？”
“不用！拖完地就出去，不要来打扰我。”
“好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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