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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母亲这些日子真的什么都没做?就任由那个贱人如此逍遥自在吗?”
“母亲是说……”
“按照皇家规矩,太子选妃结束后,皇后会邀请所有参选的小姐及有品阶的夫人进宫赴宴,以示皇恩浩荡。而中选的采女也会以太子准侧妃的身份得到皇后的赐礼。到时候,那贱人作为未来的太子正妃自然也会一起进宫。可皇宫却不比咱们丞相府,若是那贱人在宫中做出什么有违闺训的事情,给太子蒙了羞,你说,皇后能饶过她吗?”
“母亲是说……”
“没错!那贱人以为先前彻夜不归的事情有你爹爹帮忙处理,她就可以安然无事了,母亲只能说她还是太过愚蠢!那是你爹爹,母亲自然不能跟他唱反调。可有了先前的流言蜚语,当她再次犯错的时候,你觉得,还有谁能信她救她呢?”
是啊,皇后本就不喜冷离月,若是她在皇宫里犯了错,那便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她了!
冷如雪的心情总算是好了起来,语气愉悦道:“还是母亲有法子!那皇后什么时候会设宴招我们入宫?”
罗婉玉嘴角露出一抹阴鸷的笑:“懿旨今日刚刚送到,八月二十六日皇后设宴,届时你会带着焚香沐浴七日后所撰写的九卷佛经献给皇后,以谢皇恩浩荡。而那小贱人……便会在皇后宫宴中与侍卫苟且,最后被盛怒之下的皇后毒酒赐死!乖女儿,要不了几天了,便是让那小贱人再得意两日又何妨?你要知道,捧得越高,摔得越重,这一次,她一定——在劫难逃!”
冷如雪离开主院的时候,脸上重新恢复了优雅的微笑。
落馨恭送她离开后,站在罗婉玉的门口,深深吸了口气才重新进去。
只是她一进去,就见罗婉玉眼神探究地落在了她的神上,她的背脊顿时一凉。
*
八月二十五日,落馨奉罗婉玉之命,到月华院送了一件新做好的裙子和一套新打的赤金宝石首饰,并通知霓凰进宫赴宴的事宜。
那裙子是用织金绸缎做成的,水红色的底色上绣着孔雀羽毛,华丽无双。而那赤金首饰上镶嵌的宝石更是难得一见的鸡血红红宝石,名贵异常。
霓凰看着这些东西,挑眉看了眼落馨,然后未发一言便将东西收下了。
落馨松了口气,几乎是如芒在背地快速离开了月华院。自从上次亲眼看见霓凰在杜鹃百合身上捅了数十个血窟窿后,她便跟这府里的绝大数下人一样,对霓凰十分惧怕。
沉香锁香也难得瞧见这般精致的衣服,忍不住投去惊艳的目光,但她们知道霓凰这位“二小姐”平日里不爱说话,所以也没敢出声请示她该如何处理这套华服首饰。
直到霓凰吩咐她们将东西收起来,明日待用,她们才敢上前将东西收到了箱笼里。
因为要进宫,霓凰便暂停了出府修炼的计划。到了晚上的时候,姚玲儿跟往常一样,给她守夜,霓凰便将后面两天不再出府的计划告知了她。
姚玲儿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似乎想起什么要紧事,拧着眉头从腰间摸出了一张纸条,递给霓凰道:“小姐,今儿晚膳您和沉香锁香前去主院用晚膳的时候,有人投了个石子到咱们院子里。上面绑着张字条,奴婢不识字,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但那人故意趁杏儿去吃饭的时候丢给我,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
霓凰接过字条,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字:小心宝石。
字写得歪歪扭扭,倒像是为了避免字迹被认出来,刻意用左手写就的。
“小姐,这上面写着什么?”姚玲儿一脸好奇道。
霓凰将那纸条放置鼻尖轻轻一嗅,然后微微一笑:“有人让我小心明天的宴会。”
她说完,手上一个火球术,那纸条就化成了灰烬。
姚玲儿登时睁大了眼睛,结巴道:“小……小姐!您会术法了?”她虽然没走上修炼一途,可也知道引气入体成为修士之后到能够施展术法,还是有着不小的距离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霓凰对她也多了几分信任,因此不介意道:“是啊,怎么,很意外吗?”
姚玲儿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如实说道:“稍微有一点。”
“那你从现在起就要习惯起来了。我回到这里,可不是为了继续做以前那个废柴小姐的。”
“是!小姐!”姚玲儿眼睛里闪起晶晶亮的神采,一副十分期待的样子。
霓凰看着她,不自觉地嘴角微微扬起,心头嘀咕了声:傻丫头。
过了会儿,霓凰想到字条上的字,开口问道:“今天落馨送来的那套头饰,你有看到沉香放在哪里吗?”
“有,我知道!小姐您等着,我这就去拿过来。”
等姚玲儿将那套宝石首饰拿过来后,霓凰仔细端详了一阵,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她自然知道黄鼠狼是不可能给鸡拜年的,根据记忆戒指中的画面,罗婉玉母女对她这张脸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好心送她这么华丽的衣服,让她完完全全地抢走所有人的风头呢?
事若反常必有妖,她在落馨送来这套头饰和衣服的时候就已经猜到明日进宫一定没有好事。只是她没想到,罗婉玉和冷如雪想来想去,竟然还是这种不入流的把戏!
只是这一回,她们聪明了许多,找了能人巧匠将催情药剂镶嵌到了宝石里。那宝石和赤金接触的地方,有个小孔,直接通向簪子尾部。
如今天热,太阳猛烈,宝石经过切割呈多面体,更易聚光吸热。到时候,药剂经过高温变成液体,然后顺着小孔流进发簪,再通过发簪尾部接触到她的头皮。
这种药,只需要接触皮肤就可以发挥药性,无色无味,难以察觉。就算流到她头皮上,她也只会以为是自己出了汗。
而且当她拆开所有的红宝石,将所有药粉都归拢到一起后发现,这个剂量罗婉玉她们还是经过了精确的计算的。要等它们融化,至少需要在太阳底下站一个时辰。
听闻天风国贵族喜好蹴鞠,而一场蹴鞠刚好差不多需要一个时辰。
啧啧……罗婉玉她可真是好算计啊!
姚玲儿一直蹲在一旁静静看着霓凰拆装着宝石,当看到宝石里拆出那么多药粉的时候,一脸嫌恶道:“她们真是……真是太过分了!小姐,您打算怎么办?要不明天装病,不去了吧?”
“装病?呵……那可不是我的风格。她们既然这么想让我‘出风头’,那我就好好出一次风头给她们看,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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