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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乐的语气异常坚决:“四妹妹,我和阿平还有银子花,你若是手头宽松,就拿回去给阿爹阿娘吧。”
顾晚迎缓缓放下,抬头的时候,陈长乐眼神闪躲,面色略微难堪。
杨金义等得不耐烦了,嗤笑道:“我说你们还出不出门了?不就是几文破银子吗?还推来推去的。陈长乐,我看你家妹也是一片好意,就别再推辞了,手头有点闲钱总比没有好。”
在杨金义看来,顾晚迎就是替家人过来送银子给陈长乐兄弟俩的。
陈长乐面色通红,仍是冲顾晚迎一个劲的摇头。
从他闪烁的眸子里,顾晚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一件事情,他的三哥哥已经算个小大人了,知道廉耻,有同窗在旁边,不好意思跟她要钱,便不再多言,把钱袋收好。
“三哥哥,阿平,那我先回去了,明日你们回家的时候,也要小心些。”
杨金义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都说完了吗,可以走了吧?”
杨金义走在最前面,手里不断甩着衣带,看起来吊儿郎当的。
顾晚迎与他们同行,到了镇中心便各自分头行动了。
半路的时候,果真下了大雨,路上不一会儿全都是泥泞,寸步难行。顾晚迎环顾周围,没有适合躲雨的地方,她随意从旁边的草丛里折了几根小树枝,放在头上挡雨。每走一步,脚都陷在黄泥里,抽出来的时候鞋子带了几大块黄土,又重又脏。
跑了一会,腿上全都是泥块,身子也全都湿透了,硕大的雨滴不断滴在脸上,视线模糊,顾晚迎抹了抹脸,努力睁眼,发现前面几米处有颗大树,想都没想,加快步伐跑了过去。
“丫头。”
顾晚迎刚到达树底下,甩开衣裳上的雨水,便听到熟悉的叫唤声。
树枝茂密,树底下只湿了一点儿,顾晚迎的视线清楚了,看见顾力与陈大富陈大贵同坐在树底下躲雨,旁边还有三匹马。
顾晚迎面色一喜:“阿爹。”
顾力大步走到她跟前,神色激动:“你怎么在这儿?我听药李家的人说,你跟家主到外地帮人治病了。”
顾晚迎一边随手擦拭头发一边回道:“嗯,刚回来没多久,家主特许我回家三天,我便回来了。”
顾力如释重负道:“没事就好,你阿娘要是知道你平安,一定会高兴的。”
多日不见,说实话顾力心里也是想念和担忧顾晚迎的,这一会心情澎湃。
“这几天你阿娘没少念叨你,总怕你出事了。半个月也没有音讯,我还以为你遭遇了不测。”
顾晚迎笑笑:“只是跟家主出了趟远门而已。阿爹呢,怎么在这儿?”
说完,她冲树底下纹丝不动坐着的陈大富和陈大贵打了声照顾。
“我跟你大舅二舅到花甲村帮工,今天刚回来。”
顾力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话,都是陈三娘平日里念叨的,约莫等了一柱香左右,雨便停了,四人动身回家。
顾力让顾晚迎骑马,顾晚迎从没坐过,犹豫了好久,在顾力的坚持之下,犹豫着坐了上去。
“阿爹,你从哪弄来的马?”
“这次到花甲村做事要用到马,便跟你春舅舅借用几天。”
顾力在前头牵马,顾晚迎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她总觉得自己要从上面摔下来,紧紧抓着马背上的木架。
还没坐一会,就到了一段下坡的路,顾晚迎怕了,怯怯道:“阿爹,我怕。”
顾力爽朗道:“别怕,这马乖顺得很,只要你不吓唬它,它是不会把你摔下来的。现在要下坡了,你别乱动,不然马受惊了,就不好说了。”
下坡的路都是石子,非常颠簸,顾晚迎的身子左右晃,脑袋也跟着发晕。
“阿爹,我不想骑马了,我想走路。”
顾力还没发觉顾晚迎内心的恐慌,仍是笑道:“你这孩子,走路多累,骑马多好,你好好坐着,不要怕。”
陈大富应和道:“晚迎,听你爹的,不要怕,你看我们不也骑马吗?”
话虽如此,顾晚迎仍觉得害怕,她也不知道对马的恐惧感从何而来,摇头道:“阿爹,我不骑了,我要走路。”
顾力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她脸色变了样,觉得她是第一次骑马,感到害怕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便没有放在心上:“就要过河了,等会上坡,那儿的路没有这么颠簸,再坐一会。”
顾力不愿意停下来,顾晚迎也不好面前,趴在马背上,跟着他们下山。
越往前,父女俩跟陈大富两兄弟的距离越远。
“嘶……”
马似乎受到了惊吓,突然叫了一声,前肢往上一仰,挣脱了顾力手中的缰绳,往前飞奔。
顾晚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大叫道:“阿爹。”
顾力也没想到马儿会受惊,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朝着马离开的方向跑过去:“丫头。”
原本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陈大富陈大贵听到叫声,下意识回头看。
而这时,马穿过树丛,笔直地往他们身后撞过去。
马的速度太快,顾晚迎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什么都来不及思考。
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马,陈大富瞪大眼睛,慌乱道:“快停下!”
“这是怎么回事?”
随着陈大富陈大贵惊慌的叫喊,顾晚迎连同木架从马背上甩了出去,倒在了旁边的草丛里,脑袋跟掉落的木架撞击了一下,腿也被木架压住了。
两匹马撞在一起,陈大富也摔在了地上。
最前头的陈大贵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匆匆把自己的马拴好,跑过去把缰绳拉住,用力扯了一会马才慢慢安静下来,但身体还在不安地动着。
顾力刚从山上的小路跑下来,担忧地扶起顾晚迎:“丫头,都伤着哪了?”
顾晚迎耳朵嗡嗡嗡的响,脑袋也是晕乎乎的,全身都是泥,缓了半响,才勉强憋出一句话:“腿和额头有点痛。”
正在这时,旁边的陈大富刚起身,一边拍着身上的泥,一边臭骂道:“怎么回事?马怎么突然从上边跑下来了。”
顾力回头,这才发现陈大富也摔了,衣裳上都是泥,还沾了不少马粪,十分狼狈,不过没有受伤。
顾力道:“不知道,突然就发了狂,从上边跑下来了,拉都拉不住,迎丫头摔得额头都红了。”
陈大贵注意到马的异样,查看了一会,道:“马的脚底有东西,应该是踩到什么了。”
陈大富一看,马的左后脚底果真有一根钉子,十分细长,血从马的脚底断断续续往外流。
原来马在路上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钉子,受了惊吓,才跑了下来。
陈大富大怒:“谁干的?在路上扔钉子,不知道有人过路吗?这次如果不是马踩到,就是人踩到了。”
顾力让顾晚迎自己站着,走过去,蹙眉道:“不把东西拿出来,这马是走不了了。大哥二哥,你们把马拴好,我把钉子拿出来。”
陈大贵说道:“小心点。”
顾力唉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靠近马,飞快地拉住钉子,往外拔。马儿再次受惊,腿往上一蹬,打到了顾力的脑袋。
顾力哎呀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
马儿不断嘶吼,身体不安地动着,陈大贵跟着骂骂咧咧:“再叫?再叫就弄死你。”
等马的情绪安定下来了,四人重新出发,半柱香后终于回到了家中。
下雨,陈三娘在家待着,发现父女俩一身狼狈地进入院子,疑惑的神情覆盖了欣喜:“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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