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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翼这个时候看到了那个自己眼熟的家伙，他带着几分笑意的看着杜翼，站起来腰杆挺直的来了一句。
“报告考官，注意这个人，似乎作弊了。”
杜若溪看着鸽子飞过来，她懒散的躺在季如尘的怀里面。她眉眼间带着几分柔和，懒散的打了个哈欠，看到那信鸽扑哧一下飞进来，懒散的模样退散下去。她伸手解开了信鸽腿上绑住的信，慢慢展开看过去，季如尘也不打扰她，也探过头过去看了一眼，就这么一眼，他就笑了出来，杜若溪也轻声笑了笑。
“我本以为，按照杜翼那个迂腐的性子，哪怕遇到事情，想的大抵也是觉得失了读书人的傲骨，没想到居然直接上去跟人家争执。我还真是有点惊讶。”
季如尘也点点头，看着杜若溪开口笑着来了一句，“果然你的这位堂兄不是那么没有良心的人，至少比其他的妹妹来说还要好了不少。看来，我之前帮他，也没有帮错什么。”
“那是自然。有一句俗话不就是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即便是普通人生出来的孩子在不同的情况也会不同的许多不同的样子。”
杜若溪这么说着，靠在季如尘的身上，他这个时候轻笑了一声，说了，“这下子你应当安心了。杜清他的脾气秉性，应当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没有眼力见的。对了，最近你练武功练的怎么样了？如果半途而废的话，我可是不再教你了。
对，杜若溪最近就是在跟季如尘学习武功，季如尘之前答应过她的，让她跟自己学武功，就不会让她半途而废。季如尘是一个非常好的老师，当然杜若溪作为他的学生，也是非常的认真努力，虽然杜若溪她现在其实不算的上是很厉害，但是对于打倒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是没有问题的。
“我觉得，等到杜翼上了金銮殿，应该会有不错的名词。”
杜若溪笑吟吟的说了一句，季如尘也是想到了什么，想到了那个风花雪月的小王爷。杜若溪笑了笑，问道，“你说说，那个家伙真的是……”
季如尘摸了摸杜若溪的头发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开口，“也不知道，海澜她们怎么样了。”
“谁知道呢，我看他们两个人之间悬乎。”
相比两个人这边平稳好笑的斗嘴，在另一边，一个小小的茅草屋里面。那个茅草屋看起来很破乱，但是还能够住人的。杜小河穿着一身孝衣，那一身白，看着很是扎眼。她坐在一个木凳子上面，那是从别处捡过来的。头顶上的大洞已经被掩盖了，她看起来很平静，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她从桌子上面拿起一个小巧的杯子，里面有水。
凉的。
她突然眼泪掉了下来。那滴眼泪正正好好掉进了茶杯里面。
“杜若溪。”
她轻声说了这么一句，看起来很是平静。可是她眼睛里面却带着不知道多少的恨意。她又低声念了一句那个名字，整个人都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看起来有了几分疯狂的模样。她跑了出去，一身白衣看起来那么显然。
“奶奶。”
杜老太太的坟墓立在一个很小的地方，杜家祖坟里面最小的一个地方。在杜老爷子的那边，那些讨债的没有那么不要脸，没有把祖坟给挖了，死者为大。这句话，在这个朝代，还是很有效的。
杜小河就那么跪在那里，她看着那个坟墓。她现在还是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误，她觉得自己是对的，自己一切都是对的。要怪，就怪杜若溪！
杜小河还记得，杜老太太下葬的那一天很平静，只有杜小河跟杜毅他们两个人。杜小河还记得，刘氏似乎看了他们一眼，不过，那些都无所谓了。
他们没有钱去买棺材，就连杜老太太的棺材本，也没有。杜老爷子死得时候，也就是一个破铺盖，卷吧卷吧的走了。所以，他们就找了一块木头，那种很大的木头。那个木头的主人，跟杜小河颠鸾倒凤一般，才把那块木头施舍给他们。
杜翼不知道的。杜小河不想让他知道。
墓碑上面写的是杜老太太跟杜老爷子两个人的名字，那个墓碑，是河边捡过来的石头做的。是杜翼将那个石头磨得平滑，她帮杜翼把那个字给刻出来的。
其实，杜老太太下葬的那一天，她的尸体已经变得腐臭了。他们还去乱葬岗，把杜老爷子的尸骨给捡回来塞进去的。塞进去的时候，看起来有点狼狈。
杜翼那个时候说，说什么来着……
眼泪糊住了杜小河的眼睛。她模模糊糊的连墓碑上面的字迹都看不清楚。
“杜若溪一切都是你的错。”
杜小河这么说了一句，她看起来很平静，可是她的眼里面却迸发出了一种恨意，嘴角缓缓勾起，明显已经疯魔了。如果杜若溪在这里，一定会冷笑一声，随后翻白眼离开。她早已经不在意了，毕竟……不管怎么说，自己没有做出来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
在杜小河送葬的时候，有很多人对着她指指点点。那日阳光真好，没有任何所谓的大雨。晴朗的好看。
或许是因为下葬的原因，没有很多人对着她说什么太过分的话语。她感受着阳光的热烈，她闻到了腐臭的味道，有苍蝇在棺材周围飞。
真难看，真丑。闻着，真恶心。
她这么想着，忽然想到了，要是没有那些事情的发生。或许，她可以给自己的奶奶换个好的棺材，或许，他们都不会……
她看着自己哥哥的脸庞，自己哥哥已经算是一个大人了。或许……
她脑子里面飘过了不知道多少的或许，可是最后她压下来了。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错，杜小河就这么一遍遍的催眠自己。
当一切结束，棺材上掩埋黄土的时候，杜小河蜷缩在自己哥哥的怀里面哭泣。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伤心，想哭。
她从墓地那边起来，她抬头看了看阳光，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她下意识的皱眉，叹气。
“阳光真烈。”
她这么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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