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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出镇那是湘芷一开始就有的打算,这个镇子距离“百家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要是程湘芦发现她们姐妹不见了而赶着追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她们姐妹要是留宿在镇子里的话,到时候不就成了网中的鱼儿任由人家抓了吗!要是真被抓到了一顿毒打是少不了的,还会被关起来紧看着想跑可没机会,最后她被逼着嫁给傻子,两个年纪小的妹妹被卖给人贩子送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以程湘芦那个混蛋对三个妹妹的态度,这样的事他绝对做的出来。
湘芷是绝对不想被抓回去的,所以从村子到镇子的路上她将驴车赶的很快,其实她并不怎么会赶车,还好身边有会赶车的湘苓在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到镇子上来。其实要不是湘苓被李翠儿给当胸踹了一脚她是会选择镇子的相反方向走的,要知道这里不但容易被追到,还有好几个村里人在这里做工,尤其是村长家的两个儿子就在镇上的店铺里做事。程湘芦平时与村长家走的极近,村长家的人都认识湘芷姐妹三,要是被他们看见没准会找人往村子里带口信,毕竟三个平时百兄嫂欺压的小姑娘突然出现在镇子里,又赶着车,车上还有一大堆的东西确实很可疑。
说一千道一万湘芷是不愿意到镇上来的,要不是绕过这个镇子等到下一个城镇需要两三天时间,她是说什么都不会冒险。
“大姐!大姐!”
已经吃掉半根糖葫芦的湘苓,见已经经过两间医馆大姐还赶着车往前走觉得奇怪,过去伸头一看自家姐姐竟然在发呆忙出声提醒。
“啊?哦,苓儿,怎么了?”
湘芷在妹妹的推叫中回过神来,有些恍惚的看着妹妹问道。
“大姐医馆到了,你看。”
湘苓边说边伸出干瘦的小手指给姐姐看。
湘芷顺着二妹的手指望过去,果然看见不少医馆的招牌跟幌子旗,没想到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放眼望去医馆到是不少,大概是因为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已经有好几家关了门,开着的到还有不少,只是不知道那家医馆更好些。
仔细的转了一圈,湘芷最后在一家名为“乐康堂”的医馆门前拉住驴子停下,决定在这里给妹妹看诊。之所以选择这家医馆,则是因为这家医馆是整条街巷中单从门面上来看最大的,而且还是两层的楼房,想来一定是医术了得来看病的人多赚得不少,才能有银钱盖这么大的医馆,这般想着她才选了这里。
将驴车在医馆门口靠左的地方停下来,这里有拴马石,刚好可以用来把驴子拴牢。将驴子拴好湘芷看着车上放着的一堆东西担心起来,就这么放在外面着实让人担心,这些可是她们姐妹过冬保命的粮食吃食,要是丢了她们过冬就会出现大问题,古代可没有随时可以买到粮食蔬菜的超市,要想在冬天不挨饿就得在入冬前储备足够的米粮菜蔬。车上的东西虽然不够她们三姐妹过冬,但也能挺上一两个月,同时能省下不少买米粮的银钱,目前她们手里的银子可不多,再说还没找到落脚安身的地方,目前每一文钱每一粒米对她们来说都十分重要绝不能丢。
“这位小哥,麻烦你帮忙看一下我这车上的东西,可千万别让人摸了去。”
湘芷走上前,向靠在医馆大门口柱子上的小厮拜托道,像这样的大医馆都有小厮在门口伺候着,专门为来看病的富贵人家牵马打帘。
“费什么话,要看病就赶快进去看,少在这里跟小爷废话!”
靠在柱子上的小厮没好气的一顿抢白,这小厮也不过十几岁,原本医馆门口侯着的小厮还有好几个,只是天晚了都借口溜回后堂吃饭去了,只留下他在这里吹冷风饿肚子,心里窝着火又见湘芷姐妹三穿着寒酸便没好气说话。
“你!”
性子火暴的湘苓当即就要跟小厮动手打架,最小的湘芪已经吓的眼眶发红随时要掉金豆子。
湘芷紧紧抓住二妹的手,不让她上前半步,其实她自己特想脱下鞋来抽那小厮几下子,不过现实情况可不允许她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要是闹将起来对她们姐妹是相当不利的,暂时把这口气忍下来,反正也不会掉块肉。在心里自我安慰一番外加把狗眼看人低的混蛋小厮骂了个痛快后,湘芷准备拉着两个妹妹直接进了医馆,先把病看了才是要紧,等正事办完了她肯定会给这长着一双富贵眼的小厮点教训。
“大姐!”
湘苓边瞪那小厮边不满的叫湘芷,对姐姐的不反抗表示不满。
夹在大姐跟二姐之间的小湘芪已经开始哭了,二姐好凶,大姐的脸色好难看,小丫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除了哭她实在不知道小小的自己能做什么。
“看病要紧!”
湘芷皱着眉只说了四个字,伸手轻轻的把哭得小脸花掉的小妹拉到身边来,她的耐性快要被磨光了,这两个丫头可真够让人操心的,湘苓一遇事就想动手打架,年纪这么小就如此好勇斗狠以后还了得了,难道以后想当女土匪吗?八岁却是小了点,但也是懂事明理的年纪了,怎么她这个二妹却是个傻了吧唧的愣头青呢?老三湘芪整个大哭包,除了哭什么都不会,一副很好欺负的模样,以后难道要当一辈子被欺负的小媳妇吗?湘芷那叫一个抓狂,好象仰天长啸发泄一下。
咱们程二小姐可不知道给自家姐姐造成了困扰,人家扁着嘴又开始生起闷气来,觉得大姐不该拦着她,既然被欺负就要还击回去,绝对不能任由自己被欺负,自家大姐就是太胆小了,受了欺负就只知道忍着让着,在家的时候就是这样,被打骂的时候别说还击连句反抗的话都不会说,她要上去报仇还总是拦着挡着的,气死人了。小丫头倔脾气上来了,硬挺挺的站在门口瞪着刚才那小厮一动不动,任湘芷怎么拉也拉不走,那架势就像是不给个交代决不罢休似的。
“苓儿听话,咱们先把病看了啊!”
湘芷一看二妹这副模样就知道丫头犯起倔脾气了,这下有得头疼了。
小妹湘芪躲在大姐身后,眼泪汪汪的拽着大姐的衣服不敢说话模样好不可怜。湘芷这边哄着犯倔脾气的二妹,转身还得哄这个大哭包小妹,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焦头烂额”。
程家三个女儿性格方面各有缺陷。老大湘芷随了母亲黄冬草,一向遇事就知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吃了亏也不敢出声的老实头。老三更是胆小如鼠,有人在她身边稍微大些声音说话都能把她吓哭,在外人面前别说是说句话,就是露个脸都不敢,偏偏眼泪多得很,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不来个水漫金山是收不住。相较于姐姐跟妹妹程家老二湘苓却是个性格直爽厉害的小老虎,谁要是敢惹她必定会被虎爪抓虎牙咬,不报仇决不罢休半分都不肯让人,这会儿便是这般情况,看这架势要不治那小厮湘苓是不会乖乖进医馆去看病的。
“苓儿,你胸口挨了一脚不看大夫大姐我不放心,你听话乖乖跟大姐进去看病,等看完了病咱们还得出城呢,要是再耽搁下去城门就要关上了。”
湘芷见湘苓这副模样感觉脑袋越来越疼,心里到是恨不得直接把湘苓拉进医馆赶紧把伤给看了完事,唉!也不过是想想罢了,先不说她瘦小的身板抱不动妹妹,就是抱得动,湘苓倔这个丫头也不会老老实实的让大夫诊脉,如今之计她只能强耐着性子蹲下身子好言好语的哄。
湘苓的脾气禀性属于隔代遗传,完全随了没见过面的祖父程老太爷,一副倔强到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牛脾气。从小丧父失母无人庇护又因跟着哥嫂过活受尽打骂欺负,性子在不知不觉下比旁人激烈上很多,一旦犯起脾气来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即使后果是将遭到打骂她也不在乎,不把气撒出来决不善罢甘休。
要是放在现代社会大概家里大人会把这样的孩子带去心理咨询中心找心理医生,不然这么小性格就如此偏激长大了还不一遇不顺心的事就跑去杀人放火,也许趁着年纪小在心理医生的辅导与治疗下会很快痊愈,关键问题是湘芷她们现在是在古代,这里可找不到心理诊所,一切都得靠湘芷这个做姐姐的来想办法,实在是亚历山大。
程二小姐根本就不理自家急得跳脚的大姐,依旧冷着张小脸狠狠的瞪着医馆门口的小厮,什么话也不说,直挺挺着身子站着。
“你、你看什么看!”
那小厮被湘苓看的心里发毛,又觉得自己十三四岁的大小伙子,被一个毛头小丫头瞪得心里害怕很丢脸便故意大着胆子装凶道。
“你消停点!”
小厮的话音刚落湘芷不耐烦的话也甩了出来,外加免费赠送冷眼若干,她这边应付湘苓小姑奶奶已经够闹心的了,这没眼色的小厮还来凑热闹,真真是找收拾。
小厮被湘芷吼愣了,刚才这大一些的丫头不是对自己必恭必敬的吗?怎么才过了一会儿就长了脾气?湘芷可没空理不相干的人,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再耽误下去可就真没法出城去了,要是出不了城今晚就得留在镇里过夜那可就太危险了,要是程湘芦追过来还不被他逮个正着,说不定这会儿子他已经带着人追来了呢,得赶紧把病看了好离开,要是湘苓再不听话她就准备直接把人拖进医馆里去。
“哼!大姐咱们看病去,喂!你在门口给姑奶奶好好看着车,要是车丢了一根针姑奶奶就找你照十倍赔!”
湘芷刚想耐着性子再哄哄二妹,未曾想犯脾气的湘苓却说了话,不但开了口还拉着发愣的大姐往医馆里走,这些话还是以前她听李翠儿跟别人吵架时听来的,连口吻都是模仿李翠儿。
其实刚刚湘苓生气不仅仅是因为药馆小厮的瞧不起人,更多的是因为自家姐姐的软弱,小丫头一直觉得自家大姐很没用,不是忍气吞声就是点头哈腰总是一副很没骨气的样子,爹爹可是举人,虽然她不明白举人是什么意思,可村里的人对父亲都十分客气尊重想来举人一定是很了不起的意思,身为这样了不起的爹爹的女儿怎么可以没有骨气呢,所以她虽然很心疼姐姐却也有些看不上她,可今天姐姐变得不一样了,之前在家的时候不但跟坏嫂子吵架,还把坏嫂子气得脸色发青,一下子把往日受的气吐了个痛快,之后更是带着她跟小妹离家出走,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般使她产生了不认识的错觉,没想到到了医馆这里大姐又变回了原来的窝囊样子,使她感觉很失望所以才犯起了倔脾气,这会儿见大姐吼人觉得心里的气一下子就吐出去了,气儿顺了也就不再犯脾气。
湘苓突然这么一拉差点使毫无防备的湘芷摔交,还好她身手敏捷反应快,没有悲催的跟硬实的地面亲密接触,不过自家二妹怎么突然变脸了?不过总算是可以进医馆去看病问诊了,总算能小小的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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