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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瘦弱不堪的小女孩,身上虽然穿着棉衣,但却全部都不合身,都是两三年前的就棉衣,里面的棉花都已经发硬,外面的裹布饿是补丁落补丁,穿着身上也就比穿上一层单衣强上那么一星半点,好在那时虽然没有棉衣可以御寒,也还没有房子可以栖身,但总算是可以顿顿吃饱饭,当初从程湘芦家里跑出来的时候,虽然是出突然时间紧迫,但湘芷带着两个妹妹也着实翻出不少东西出来,够她们姐妹过上一阵多多吃饱的日子,身体虽然还很瘦弱,但比之前要好上一些,正因为如此她们才有力气搭建小屋。
程家姐妹开始动手搭建小屋的时候,已经静茹初冬季节,第一场雪早已经下过,地面冻得很结实,根本就挖不动土,再说她们手里里也没有适合挖土的铲子跟铁锹,说起铁锹倒是在废墟里面找到了一个卷了边的铁锹头,对于冻得很是结实的土地来说,别说是卷了边如同废铁的铁锹头,就是一把崭新的铁锹都是挖不动的,想要盖房子没有泥土是不行了,可自然条件所限,只好想必那发,好在湘芷有办法,用烧开的热水浇到取土的地方,靠着开水的热度将冻硬的土地暖化,这样虽然费时费力很麻烦,好在还是能取得到土,加上一些用剪刀剪碎的干操碎,就可以用了。
整个过程但终,程家三个小姐妹全部都要动手。湘芷负责到井边去跳水回来烧开,湘苓则负责砍柴跟割干草,小湘芪用带着的剪刀将二姐割回来的甘草剪碎。
那间不大简陋的小房子对于程家姐妹来说,是她们三个人,用自己的小手,一点一点在寒风中搭建起来的,是她们姐妹在父母相继过世后,唯一的家,拥有着特别的意义。
虽说姐妹三个商量过,那间小房子只是暂时住着,毕竟小姐妹三个不是专业的泥瓦匠,没有那份手艺,能将小屋搭建起来居住已经是很不容易,可毕竟太简陋了一切,而且所用的建筑材料又都是一些残砖烂瓦,使得小屋挂放天漏风,下雨天漏雨,虽然不是十分严重,但毕竟只能勉强暂住,她们想等天气转暖,再挣上一点钱之后,就重新盖房子,她们那时候也时常幻想以后该的新房子的模样,为了能早日盖起新房子,小姐妹们也一直在努力。
小姐妹三人虽然都很想盖起宽敞的新房子,但是,她们同样也很喜欢自己亲手盖起来的小房子,根本就没有想过会这么快就失去那间好不容易的小房子,但老天爷并不打算给她们太多时间适应。
在一场大雨引发的泥石流中,好不容易盖起来的小房子彻底坍塌,变成一堆废墟,居住了差不多一年时间的家就这么没有了,还好当时三姐妹外出,到“富贵屯”去赶集,不在家里,不然那一场泥石流摧垮的可不仅仅是程家的那间小房子,小姐妹三你个小命估计也没了,虽然湘芷跟两个妹妹逃过了泥石流,保住了三条小命儿,但她们同时也失去了栖身的家,再次变得无家可归。
当初在盖那座小房子的时候,湘芷就有以后翻盖的打算,但按照她的预想,翻盖房子是两年以后的事情。毕竟她们身上的财物不多,能直接动用的现银更加有限,要是咬咬牙倒是也可以把房子给盖起来,但是那就的将所有菜场全部都拿出来,到时候房子是盖起来了,但是身上确实半文钱也没有了,倒是拿什么买粮食、买油盐,总不能为了盖房子把自己饿死吧!再说就算家里有粮食,身上也的留几个应急钱,省得出了急事没有钱用,这才湘芷过段时间,等手里攒上几个钱之后,再说盖房子的事亲,不过老天爷似乎不是这么想的,直接一场泥石流将小房子摧毁,使得湘芷不得不下决心重新盖房子,好在粮食已经买好了,油盐之类的生活必需品也都准备齐全了,再说她带着两个妹妹做的那些阵线小东西也卖了几个钱,现在盖房子也没问题。
如今杨家父子答应帮忙,使湘芷至少放下一半的心,顿时有种松林口气的感觉,见杨巧儿要去做饭,她便也跟着一起去了,之前她可没心思做饭,全部心思都放在自家盖房子的事情上,现在虽然说还没有完全搞定雇佣工匠的事情,但至少有杨家父子这样的当地人帮忙,总好过她这个两眼一抹黑的外地小女孩要好上一些,她总算是也有下厨的心思。
想到行李里面还剩下一点腊肠,湘芷忙回到房间,到堆放在地上的行李里面去翻找,还好是自己收拾的行李,没翻两下就给找到了。
“巧儿姐,今天能不能让我来做饭?”
湘芷提着腊肠到厨房那里,跟杨巧儿商量着,今天晚上能不能由她来做饭。
“不用不用,你可是我们家的客人,那里有主人家闲着,让客人动手做饭的道理。”
杨巧儿自然是不愿意客人来动手的,虽然程家三姐妹都是小孩子,但过门是客,哪有到了主人家,让客人洗手作羹汤的道理。
“什么客人呀!杨大叔跟大哥帮了我们大忙,怎么着我们也的表示表示,你就放心吧,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巧儿姐姐!”
湘芷坚持,又是保证,又是拉着杨巧儿的胳膊摇来摇去撒娇。
“你快别晃了,我答应还不行!”
杨巧儿实在是招架不住,只好将围裙交出去。
湘芷接过来,围到腰上,暂时夺得杨家锅灶的使用权。
蒸腊肠、黄瓜拌猪耳朵、贴饼子熬小鱼、一锅杂粮饭,对于杨家来说,这一顿饭好是丰盛。
本来湘芷没打算做这么多的菜,想着杨家跟她们一样,都是穷苦人家,甚至比她们姐妹的日子过得还要拮据,不一定多久才能沾一回荤腥,本想着这有猪有鱼的,分上个两三炖在吃也使得,杨巧儿却让她全都做出来,反正天气热,也放不住,不如全做出来,大家一起解解馋,于是湘芷家就做了这么些个菜出来。
饭菜上桌后,还没吃,单凭饭菜的香味就使杨家四口食指大动,等端起饭碗开始动筷子的时候,杨家四口的胃彻底被湘芷所征服,各个吃的肚皮溜圆,杨巧儿还直嚷嚷着要拜湘芝为师学做饭呢!
两户人家,七口子人,围在一张桌子边,边说笑聊天,边吃吃喝喝,好不热闹快乐。
饭后,七个人在大屋里又说了会儿话,才各自回房间睡觉,在此之前杨大叔把全家集体出动的想法,跟媳妇和女儿说了,当时程家姐妹也在场。
湘芷听杨大叔说想全家一起出动,跟她们姐妹回去,不但不反对,反而大力赞成非常高兴。
要是杨家四口都跟她们姐妹一起回家去的话,她也放心些,不然留杨大婶母女俩个弱女子在家实在让人不放心。别看“寒水城”这里有官府跟驻军在,但他们的第一服务对象,是那些身有官职的官家老爷,第二服务的是那些钱袋子鼓鼓的商户人家,对于贫民区这边,除非是出人命关天的大事外,别想看到半个官差的影子,有事等着他们来做主,你就是等到花都谢了,也等不来。
扬大婶跟杨巧儿两母女,一个瘫痪在床不能动弹,一个是没出嫁的黄花大闺女,真要有人欺负到门口来,哪里是人家的对手,就算杨巧儿够泼辣,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湘芷得内疚一辈子。再说杨大婶整天闷在屋子里也不好,虽然她家哪里也没什么像样的景色,但至少能到户外去透透气,怎么说都比闷在屋子里强,再说要是母女两个都跟着一起来,杨家父子也能放心,干起活来也能更专心,所以杨家四口一起跟着回去再好不过。
湘苓跟小湘芷听说杨家人要去她们家玩,别提多高兴了,小湘芷还又蹦又拍手的,就连小尾巴都摇着尾巴汪汪叫着表示自己很高兴。
两个小丫头毕竟是小孩子,住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半年的时间闷的不得了,能有人跟她们聊天玩耍,不高兴才怪!
杨树听爹爹说要将妹妹跟娘亲一起带上去程家做工,愣了一下,心里先是高兴,而后便是浓浓的担忧。因为如此,他低下头没出声。
将娘亲跟妹妹两个女人留在家里,杨树是一千一万个不放心,万一有个什么事,连撑腰拿主意的人都没有。
他们杨家倒是向来与人为善,这边住着的大部分人也都是良善之人,但却有几家人品坏透了的人家,竟干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其中有个叫王狗子的家伙,竟然打上了他妹妹巧儿的主意,不但总是缠着巧儿,居然还腆着脸到他家来提亲,被拒绝后更是市场骚扰巧儿,被他教训了几次才收敛了,可他跟爹爹要是都不在家,难保那狗儿不起歪心思。
杨树有心想留在家里保护娘亲跟妹妹,又不放心爹爹一个人去,可要带娘前一起去也有些不方便,娘亲半夜要泡花椒汤,在路上可不好弄。
杨树是个十足十的大孝子,自从他娘瘫痪之后,他听大夫说,病患的辛勤如果不好的话,时间长了对身体也会造成负担,只要有时间,他就背着娘亲出去转悠转悠,这样娘亲也能多晒晒太阳散散心,不至于太过烦闷。
他也想到车马行去租辆驴车,拉着娘亲到远一点的地方去转转玩玩,可是一直没能如愿,现在有这样的机会他自然高兴娘亲能出去逛逛,只是想到娘亲泡花椒水的事,他又担忧起来,真可谓是左右为难,不知道该赞成好,还是该反对好。
杨大婶跟杨巧儿听杨大叔说,要带她们一起去帮湘芷姐妹盖房子,倒是都挺高兴的。
其实也挺好理解的,杨大婶瘫痪在床十几年,一年到头也出不了几次屋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丈夫跟儿子背着她,到两条主干道上去看花灯。说实话,她实在是闷得难受,听说能出门别提多高兴了,自然是十分愿意,就算是暂时不泡花椒汤,双腿再疼上几天,她也想跟着一起去程家。
杨巧儿是直接投了赞成票。
再怎么懂事,她也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对外面的世界好奇是理所当然的事,更何况她长这么大没离开过“寒水城”,又因为娘亲瘫痪的关系,更是很少走出南区这边,虽然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忙,但是十几年来,再大的城镇也逛腻了,她好想去看看城外是个什么样子,爹爹说要带着她跟娘亲一起去帮程家姐妹盖房子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就投了赞成票,并开始期盼之后的行程。
见大多数人都同意一起去,杨树也不想扫大家的兴,尤其是看到娘亲那么高兴的样子,但是花椒汤的事又不能不说,左右为难,往哪儿一戳纠结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湘芷也想到杨大婶泡花椒汤的事,听杨巧儿说,杨大婶每天都要泡花椒水,到她家倒是没什么问题,只要带上足够的花椒就好,家里那口老井的水可是比这里的井水好喝的多,年头也更久一些,说不得效果会更好,只是在赶路的这几天周围没有水源,想烧花椒水泡脚是绝对不可能的,倒不如先在家里把这几天需要的花椒水都烧出来,放在木桶里带着,等到晚上的时候,再舀出需要的量加热就好了,她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说了出来。
杨家人都觉得湘芷的办法好,别说杨大叔夫妇跟杨巧儿多高兴,就连杨树都高兴的呵呵笑了起来,这下他们一家人都能去了,虽然是去做工,但总觉得像是去郊游似的,现在虽然还没启程,心里就开始高兴的不得了。
难题解决,七口人都睡了一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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