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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芷等人的车队刚离开客栈,客栈老板就叫自家媳妇赶快将自家客栈的大门关上。
“哎!”
老板娘听了自家男人的吩咐,忙拽起自己身上穿的粗布裙子,迈开一双大脚丫就着急去关门。
“你这婆娘怎么这么磨蹭,半天竟然连个门都关不上!”
客栈老板急着去通风报信,这才着急莽荒的让自家媳妇去关大门,可他这个只知道吃饭的媳妇就是个废物,半天了还没办门关上,不知道这会儿赶时间吗?还这么磨磨蹭蹭的,真是气死人了!
老板娘心里也着急,他们两口子得赶紧去给李虎子那帮小混混送消息,可自家这个大门年久失修,而且这么多年他们家虽然开着客店,但主要干的却是跟那些小混混勾结宰肥羊的买卖,家里祖传下来的这件老旧客店不过是起到打掩护的作用,平时倒也会有一些来“寒水城”里做小生意的外地人投宿,不过他家只是最最普通的大车店,连单独的房间都没有,住宿费非常便宜,但并赚不到什么钱,在他们两口子看来,不过是起到掩护作用,跟李虎子勾结在一起做抢劫的买卖以来,像湘芷他们这样住宅他们家店里,还能有钱买那么多的粮食跟其他东西的住客并不多,这样的大肥羊要是错过了,他们撞墙都来不及,必须得将这只大肥羊放进自己家的锅里才行。
客店的大门还是当初现在的老板娶老板娘过门的时候,为了能看上去不那么丢人现眼才修过一回,到现在都已经有二三十年的时间,期间根本就没有维修过,几十年的风吹雨淋早就使得这扇在普通不过的木门糟朽的不成样子,每次开关大门的时候不但会发出很大的咯吱声,还非常费力,尤其是老板娘一个人动手关门的时候,这会儿她还非常着急想快点出门,这人越是着急干活就越费劲儿,老板娘忙活了半天都没将大门给关上。
“你个只会白吃饭的蠢婆娘!只知道吃饭的东西!”
客栈老板火大的快步走过来,抬腿就踹了自家媳妇一脚,也不管自家被踹倒在地的媳妇,骂骂咧咧的就去关大门。
老板娘被自家男人一脚踹在后腰上,这一脚可是力气十足,客栈老板一点也没留手,力气用了个十足十,还正好踹在后腰上,老板娘又没有什么准备,连躲都没躲,这下可好,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脚不说,还倒在地上摔了这么一下,这下可好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不疼的,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你个蠢婆娘还想着地上停尸到什么时候!还不快起来帮忙!要是耽误了时辰,看晚上我怎么收拾你!”
客栈老板自己关了半天的门也不行,忙踢了倒在地上的老板娘一脚,叫她赶快起来帮忙。
老板娘揉着自己已经瘀青的后腰,瓷牙咧嘴的从地上坐起身子来,费了好大劲儿才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帮着自家男人将大门关上。
夫妻两个合力将大门关上,从里面把门闩放好,然后两人鬼鬼祟祟的从后门溜出去,离开来自家,一看那副样子就知道他们没打什么好主意。
离开家之后,客栈老板夫妇并没有一起走,夫妻二人兵分两路,方向各有不同,分别去了不同的地方。
客栈老板直奔城门,看到湘芷他们的车队后,偷偷摸摸的跟踪在车队后面,怕被发现也不敢跟的太近,距离拉大又怕被车队给甩掉了,只能不远不进,小跑着跟在车队后面,保证自己知道车队的去向。
客店老板在那边跟踪着湘芷他们的车队,老板娘则这边直奔李虎子等人住的那处慌僻院落,跑到那里去给那些小混混通风报信。
开客店的这两口子跟李虎子这等城中混混能够接到一起去,本身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虽然家里开的这家客栈不是那种杀人越货,像孙二娘开的那样的黑店,但却是李虎子这群小混混的眼线,跟他们的眼睛差不多,专门就是用来帮着李虎子他们那些人寻找目标,只要发现有值得下手的肥羊,就会第一时间跑去给李虎子等人通风报信,之后的事情就跟他们没关系,全部都交给李虎子他们去解决,等李虎子他们得手之后,会从所抢夺来的财物中分一杯羹给这两口子,算作是他们夫妻通风报信的报酬,除此之外,夫妻两个私下里也帮李虎子他们做些销赃的事。
只不过他们虽然跟李虎子勾结在一起,却并不完全信任李虎子他们那帮人,所以在发现肥羊之后,李虎子才会派自己信得过的兄弟过来暗中监视,而不是只靠客店老板夫妇盯梢,为的就是怕客栈老板夫妇俩个耍花招,偷偷藏东西,就像这次一样,要不是李虎子手下的兄弟,在发现了湘芷等人大量采买粮食后就跟上来,客栈老板夫妇是想稍微晚一点早去告诉李虎子有肥羊的消息,他们夫妇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想先瞒着李虎子,他们两个先偷偷偷一点东西藏起来,再去告诉李虎子他们,可惜早就被李虎子一伙发现湘芷她们,这才不得已早早就送消息过去。
客店老板夫妇也知道李虎子对他们两口子不是完全放心,平时就隔三差五有李虎子的手下到他们家附近这边来闲逛,就怕他们有肥羊不上报,这几天在他们家周围可是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没人愿意被别人盯着过日子,可他们两口子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两口子的确有自己的小心思小打算,但是无论怎么样他们是绝对不能够跟李虎子一伙混混闹翻脸的,俗话说得好,阎王好哄小鬼难缠,这帮混混最是麻烦,要是他想折腾你有的是办法,别说是把客店继续开下去了,就是想继续在“寒水城”里住下去都难,他们家这个小客栈就别想做生意里,说不得他们两口子在“寒水城”都待不下去,少分点就少分点吧,总归是能分到一些的,总被一点沾不到边要好上很多。
客店老板两口子这边好一番忙活,一个去给李虎子等人通风报信汇报此时此刻的情况,另一伙跟踪湘芷她们的人马,随时掌握湘芷等人的动向跟行踪。
跟李虎子拿那伙混混地头蛇比起来,另一群盯着湘芷他们的王家人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老百姓,行事作风跟李虎子等人完全不一样,两伙人虽然保有同样的目的,但两火热却完全不是一回事。。
像是李虎子能一伙人,自打发现湘芷等人采购了大量的粮食的那一刻开始,就决定要将湘芷等一行人作为他们的目标,势必要将那批粮食跟其他物品抢到手,而王家人却不能立刻下定这样的决心,毕竟对普通百姓来说,做触犯法律的事情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王家人上次为了,是否要动手抢劫的事,将全家人集合起来一起商量,结果全家上下几十口人窝在一间小屋子里憋屈了一宿,不但没能对到底要不要抢劫的事情商量出个接过来,还莫名其妙的吵得不可开交,到后来大家伙一点动起手来,最后大家不欢而散,此后王家人因为意见不同而形成三个派别。
以王家老大为首的弃权派,总共也就三四个人,他们是完全处于中立状态,即不表示支持,也不表示反对,完全对这件事没有意见要发表,只要商量这件事,这三四个人就躲到角落里去,完全将自己当作局外人来看待,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反正他们在家里也没什么地位,都是透明人,就算是有意见想法想要说,也没人会听,抢到粮食银钱也有他们的份儿,事情败露需要坐牢也抡不到他们,何必去跟着吵来吵去闹得家宅不安,还是老老实实找个地方一待最好。
以王家老二老三为首的王家青壮年们,觉得这次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绝对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从他们身边溜走,他们一定要动手将粮食抢到手才行,就算是失败被抓进衙门里去吃牢饭,也比现在干等着饿死家里病死强,现在家里的情况已经由着他们继续浪费时间,必须得硬起心肠来,对那些人下手不可,将她们车队上的所有粮食跟身上的银钱都抢到手,不然别说家里那几个依旧病着的孩子只有死路一条,就是他们这些没病的人,最后也会因为么有口粮可以添饱肚子,而被饿死,再也找不到一条生路。
那可是整整一驴车的粮食,少说也得有五六百斤,而那时几个大葫芦装的应该是油,还有其他东西也不少,就是那些用来盖房子的砖瓦泥灰转手卖掉也能得不少银子。
他们王家人口多,又大多没有工作,一直没有固定的经济来源,本来日子过的就拮据艰苦,经过洪水之后生活更加困苦艰难,现在的情况就更严重了,孩子生病没钱请大夫抓药,家里又没有米粮下锅,眼看一家人就要饿死了,老天爷给了他们这样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放弃!
抢下这批粮食正好能解决他们王家的燃眉之急,如果放弃这次机会,说不得他们全家人都得被饿死,所以王家的少壮派认为,一定要抓住这次的机会,将湘芷他们的财物给抢回家来,就算是会被抓进牢里,也不用担心妻儿,算是值了。
第三阵营以王家老太太为首,其他成员都是家里的女人。
她们觉得不要冒险的好,现在家里已经这般光景,要是男人们再出事就是雪上加霜,家里其他人就更没法活了,毕竟抢劫是触犯了王法的大事,一旦被告发是要吃牢饭的,她们就算是再不知事,也知道抢劫是重罪,说不得还会被流放跟砍头。
要是家里的这些男人真有个什么事,老王家基本上所有的劳力可就全都得赔进去,到时候家里的生活会更加艰难,还不如一开始就安分守己的过日子,苦是苦了点,但大家伙有手有脚的,就算是靠出卖力气也能混口饭吃,虽然穷苦艰难,但至少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所以她们认为还是不要进行抢劫的好,一个劲的全着家里的男人们。
王老二、王老三他们觉得此次是难得的机会,再说家里不但是没米下锅,孩子们还有好几个病着呢!要是再不想办法弄银子弄粮食,全家二十来口人就等着饿死吧!所以无论家里的媳妇怎么劝都没能打消他们想要抢劫的打算。
最后王家人还是决定按之前的打算,对湘芷等人进行抢劫,想要不被饿死,就只能选择冒险。
为了知道湘芷等人的动向,王家就派了家里几个没生病的小孩子,到客栈这边来玩,这样既能盯梢又不会被人怀疑,晚上的时候再由大人过来换班,就这样在客栈这边一直盯着,但他们毕竟只是一些普通百姓,跟李虎子他们那些混混比不了,所以李虎子他们发现了王家人,但王家人并没有发现李虎子一伙。
等王家的那些小孩子赶回家给大人们送消息的时候,李虎子等一伙人已经动身出城,随身携带着用破布烂衫包裹起来的棍棒刀剑等武器,怀里则揣着用来蒙面的布巾,为了不引人注意,一伙人分成几小队,分别走不同的城门出城,一路追赶,在距离“寒水城”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看到了湘芷她们的车队,将布巾往脸上一蒙,拿起武器便朝湘芷她们冲了过去,乍然看到有人袭击,湘芷等人到没有怎么惊慌,他们以前跟狼群搏斗过,而且最近这几天也一直知道有人盯着他们,动手是早晚的事情,大家伙也都有准备,拿起放在身边的武器,盯着冲过来的歹人准备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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